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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支使傅聿城去衣柜給她拿件干凈的睡衣。 傅聿城打開衣柜門,挨個找,忽在一扇柜門里看見一雙臟了的足尖鞋。他拿出來看一眼,轉頭準備問梁芙,哪知只聽見一陣均勻的呼吸聲,她已睡著。 傅聿城把鞋子放回原位,找到睡衣,疊好擱在梁芙的枕頭邊上,出去將浴室和客廳燈都關好,再回到臥室躺下。 梁芙嘟噥一聲翻個身,鉆進他懷里。 梁芙醒來,先沒睜眼,往旁邊一摸,傅聿城不在。她爬起來穿上睡衣,在客廳找著人。他在打電話,應該是律所那邊的事。 梁芙打個呵欠,徑直去浴室洗漱。刷牙的時候,傅聿城走進來,說要去趟律所。 “你等等,我也出門?!彼煺f著。 兩人都收拾好,去樓下吃早餐。夏末的清晨,暑熱漸退,梁芙嚼著面包,望見店鋪門口躺著一只姜黃色的貓,莫名其妙就想到,哦,生日又要到了。 “你生日準備怎么過?!?/br> 梁芙嚇一跳,“……你會讀心嗎?” 傅聿城反應了一下,“你也在想生日的事?” “是啊。不過今年就算了,不想折騰?!彼D一下,望著他說,“……生日那天,你跟我回家吃頓飯吧?!?/br> 傅聿城神色平靜,“好?!?/br> 作者有話要說: 一章瘦小的加更。 大家不要太較真啊,看得不爽就當作者煞筆好了。 而煞筆作者準備給大家發500個紅包,這章留評送。 加更還有紅包送,豈不美滋滋,何必動氣傷身。 第32章 夜奔(05) 梁芙一早表明態度,今年生日就在家里吃頓便飯。方清渠自覺沒往她跟前湊,提早呈獻禮物,生日當天人間蒸發了一般清凈。 周曇則打來視頻電話,遠程送上祝福。她朋友圈里如今成日發一些美貌又憂郁的俄羅斯小帥哥,梁芙不知道她跟她那位“粉絲”怎么樣了,也不敢問。 大早起來,陸陸續續都是祝福消息,一直到下午才稍有消停。 下午四點半左右,梁庵道回來了,拎著一捆不知道打哪兒弄來的肥蟹,還有瓶干紅葡萄酒。梁芙在廚房里給萬阿姨打下手,聽見動靜跑出來,自覺地把蟹提過去,再去看那酒的商標,拉圖,登時笑了,“爸,你還真舍得?!?/br> “小傅過來吃飯,總不能怠慢——蟹你讓萬阿姨拿出處理,我先去洗個澡?!?/br> 五點左右,響起敲門聲。 梁芙急忙忙從廚房跑出去開門,客廳里梁庵道喝一聲:“慢點兒,別冒冒失失的?!?/br> 傅聿城穿正裝,襯衫西服三件套,看得出來領帶精心搭配過,頭發也認真打理過。他把手里拎的東西遞給梁芙,難得有些拘謹,往屋內瞥一眼,低聲問:“梁老師和師母回來了?” “我爸回來了,我媽應該還有一陣?!?/br> 進屋傅聿城同梁庵道打招呼,兩人學校里常碰面的,今回卻有些尷尬,端坐沙發兩端,寒暄幾句,多半都是關于傅聿城工作方面的事。 沒多久,梁碧君也下班趕過來,氣氛稍有緩和。 傅聿城同梁碧君打過照面,一直沒深入交流,這回多聊了些,涉及自身家庭情況,一一闡明。 這些梁碧君都聽梁芙提過,但聽傅聿城自己講又是另一種感受。今天既被梁庵道點名過來做軍師,少不得審視意味多些。在她看來,傅聿城這孩子不卑不亢,也挺真誠。由是,她更覺得梁芙的決定倉促又草率。 梁芙一直挺熱心在廚房幫忙,時不時出來聊會天,穿針引線。 菜燒得差不多了,時間快到六點,章評玉還沒回來。梁芙打個電話過去催,章評玉說公司還在加班,得等等。 這一等,就從六點等到了七點半。 章評玉進屋,徑直往浴室走,讓梁芙布菜,自己洗把臉就能開飯了。 這頓飯,傅聿城吃得有點兒難受,章評玉禮貌過了頭,讓他很有些無所適從。無論是挑起話題,介紹菜式,還是講一些鞭辟入里的職場哲學,都熱情得恰到好處——以他導師的夫人,絕非以他女朋友母親的身份。 章評玉是很講體面的人,這頓飯她原本就不想吃,要不是梁芙出事之后,家里凡事諸多放縱忍讓,這個飯局一開始就不會存在。 作為體面人,她自然能用體面的方式讓對方如坐針氈。 至于傅聿城預想中關于他家庭背景的諸多挑剔,對他與梁芙交往一事的諸刁難,壓根就沒發生。 單看表面,簡直稱得上是和樂融融。 梁芙也看出來了,一頓飯過去,聊得都是不痛不癢的片湯話。她費那么大工夫說動章評玉吃這頓飯,可不是想看他們表演外交辭令。 “媽,”梁芙放下開蟹的剪刀,“我準備跟傅聿城結婚了?!?/br> 梁小姐不懂迂回,一句話水、雷似的砸得沉沉死水泛起波瀾,除她之外,剩余四人都詭異地沉默了。 是傅聿城先開口,接過她的話梢,坦誠心跡,表明態度。 梁碧君和梁庵道在認真聽,認真研判,章評玉卻只顧低頭拆蟹,直到傅聿城說完,她才笑著拋出一句,“小傅,師母聽出了你的誠意,可師母覺得,誠意不能只嘴上說說。未來如何如何,誰也說不準,我們公司年初擬的計劃目標,在有制度保障之下都有完不成的情況?!痹捯簿偷竭@兒,不點明,點明就俗了。 傅聿城提前準備的幾句表決的話不好再說,否則跟憑空放衛星一樣。當即噤聲,沒有自取其辱。 是梁碧君打了圓場,扯開了話題。她看梁芙還要增添火力,看去一眼,使個制止的眼神。 飯局上,關于婚事的交鋒,就這么不到三分鐘。 后來桌上菜都撤了,端上蛋糕。 梁芙雙手合十閉眼,臉上映著熒熒燭光,玩笑似的笑問,“我要是許跟傅聿城結婚的愿望,能實現嗎?”沒等人回答,她就睜眼,一口氣把蠟燭吹滅了。 等蛋糕撤了,再端上茶,這頓沒有任何建樹的生日宴會也算接近尾聲。傅聿城做最后掙扎,尋個空當想同章評玉談一談,結果章評玉一句話就把他堵回去:“小傅,其實在我們家,大事都是梁芙她父親拿主意。有什么事,你直接跟他說吧?!?/br> 她端著茶杯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往屋里大鐘看一眼,“你們宿舍幾點關門,趕得及嗎?” 逐客令下得這么明顯,傅聿城只好站起身,跟梁庵道和章評玉辭別。 梁芙起身出去送他,梁碧君往市里去,正好捎他一程。 這晚傅聿城和梁芙都有出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之感,當大人擺明了態度拿你當不屑交談的小孩兒之時,一點辦法也沒有。 傅聿城見梁芙有些沮喪,便安慰道:“找個時間,我會單獨找梁老師談一談?!?/br> “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