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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br> 周曇便跟她講這幾個月團里發生的事,譚琳資質好又有野心,很有可能被當做下個臺柱來培養。 這些梁芙隱約都聽說過,也不覺得有什么。他們這行業,一將功成萬骨枯,能不能做到頂尖,除去實力,還看造化。 途中梁芙離席,去了趟洗手間。 周曇跟過來,對梁芙說:“阿芙,曇姐想請你幫個忙?!彼龔目诖锩鰺?,取出一根含在嘴里,又去摸打火機,點煙時候手顫抖,好幾下才點著。 梁芙明白過來這頓飯的真實意圖,“曇姐你說?!?/br> “還記得你上回帶傅聿城去打牌嗎?那宅子的主人……出事了?!?/br> 接下來的內容梁芙聽得一頭冷汗,不敢細想這背后水有多深。她不完全清楚性質有多嚴重,但能讓周曇六神無主的,必然非同小可。 “曇姐,我說句實話,這件事你最好不要摻合?!?/br>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這人提攜過我,我最后幫他一把,也算仁至義盡。阿芙,你認識靠譜的律師,能接這案子的,幫忙推薦一個。不強求,能讓他少判一年是一年就夠了?!?/br> “我能幫你介紹,至于接不接,要你自己去跟他們談?!?/br> 周曇抹了把臉,抽口煙,啞聲說“謝謝”。 這天吃過飯,梁芙本是打算直接去找傅聿城,然而章評玉知曉她的行程,自她下飛機起便連番催促,她只好打消念頭先回家去。 梁庵道在家,章評玉也難得早早下班。得知是方清渠送她回來的,章評玉十分高興,“怎么不讓清渠進來喝杯水再走?” “我留了,他要回局里值班?!?/br> 章評玉燒了熱水,翻茶葉預備給梁芙泡茶喝,“清渠他們周末放假嗎?” 梁芙累得夠嗆,行李箱也不愿收了,只蹲在地上,把那里面今晚要用的東西扯出來,“放吧,不清楚?!?/br> “你要不趁著周末,跟清渠一道出去玩?” 梁芙簡直莫名其妙,“我為什么要跟他一起出去玩?而且他這周末要相親?!?/br> 章評玉吃驚不已,茶也不泡了,急忙忙想將這事問清楚:“相親?他自己去要去還是他家里給安排的?” “當然是他mama安排的?!?/br> 章評玉臉色一變,朝梁庵道看去一眼。梁庵道明白夫人什么意思,然而他這時候不大想聊這話題,便低頭看書,假裝沒看到。 見一面居然能有這么難,梁芙都覺得不可思議—— 回來第二天,原本她覺得終于能去找傅聿城了,被楊老師一個電話又叫了出去。好在傅聿城今晚也要跟律所的同事團建,一樣抽不開身。 舞團運營所費不貲,光憑門票那點收入是不可能堵得上這窟窿的,除相關文/化/部/門的撥款之外,他們有時候也會通過舉辦賽事,出售賽事冠名權的方式招商引資。 這樣的招商會,每年都得舉辦一次,劇團前后肯定少不了要來往應酬??腺澲@種沒什么油水的文化項目的,除去少部分真有情懷,大多數都是附庸風雅。 每年到這時候,梁芙都很難受,她不想去,奈何頂不住楊老師苦苦哀求。她是團里的明星,不去便是擺明了不肯給這面子。 他們吃飯的地方,是在崇城挺高檔一酒店,包廂里一個大圓桌子,上的全是價格不菲的山珍海味。酒是開的人頭馬路易十三,一瓶喝掉他們普通演員兩個月的薪水。 飯局自然稱不上多愉快,酒是一定要喝的,只是贊助商也會看人下菜碟,梁芙這樣有頭有臉的,自然不會遭受過分對待。 如此一來譚琳這樣剛進團的小演員就很慘了,楊老師已是盡力在攔,也一己之力替她們擋了不少酒。但這是上百萬的虧本生意,人總得想把這錢花得更舒坦些。 早年的時候,梁芙堅決不來。 那是她第一次看見楊老師抹淚,她說:“梁芙你不靠這吃飯,所以可能體會不深,你可以把頭一別,當這些委屈不存在。一直在這兒干的沒點情懷誰能堅持得下去?團里有演員自行出去當舞蹈老師,或是找到好人早早嫁了的,我們都真心祝福,因為真的太苦,性價比太低??蛇€想堅持走這條路的呢?有我在的一天,我就得想辦法成全他們的情懷,讓他們把這碗飯吃得沒那么難?!?/br> 席間,梁芙借口去了趟洗手間。 洗手間外有個很大的休息室,沒看見禁煙標志,她便在那兒坐下,點了支煙。 沒多久,她聽見外面咚咚咚的腳步聲,門被人一下推開。譚琳匆匆跑了進來,也沒看她,直接闖進洗手間里。片刻,那里面傳出她哇哇大吐的聲音。 梁芙忙把煙掐了,走過去推開隔間門,“譚琳,沒事吧?”那里面氣味不好聞,梁芙伸手幫她按了沖水鍵。 小姑娘今年也不過剛滿十八歲,臉上還有點兒并未完全褪去的嬰兒肥,轉過頭來看她時,眼睛紅了一圈,啞著聲問:“……梁芙姐,什么時候我才能像你一樣呢?” 梁芙聽出她話里屈辱不甘,亦有倔強。心下不忍,把她粘在額頭上的碎發撥開,溫聲說:“你不用像我,你能比我去得更高?!?/br> 這頓飯吃完是晚上九點半,把贊助商送走之后,楊老師挨個幫人打出租車。這晚他們拿到了贊助,贊助商喝得盡興,一旦不去看演員私底下受的委屈,今晚也算是“賓主盡歡”吧? 梁芙在路邊打車的時候,方清渠來了電話,問她飯吃完沒,能不能陪他去酒吧坐會兒。失意人好似都撞在今晚,方清渠也仿佛心情苦悶。 酒吧是方清渠一朋友開的,復古的裝修風格,放安靜的爵士樂,很適合打算過來小酌一杯的人。 梁芙不怎么能喝,點了酒精含量低的雞尾酒,方清渠倒是實打實的威士忌,只兌了一點軟飲。不用問,他這么愁悶,肯定是為了白天相親的事。 梁芙跟方清渠一道長大,很清楚他這人看似張狂,實則有許多不得不遵從的限制。他父母都在體.制內,同意他去警.校學習,自然不只寄希望于他一輩子當個基層民.警。 “方清渠,你再唉聲嘆氣我就走了。有什么屁話趕緊說,明天我就不見得還愿意聽你抱怨?!?/br> “說了你就能懂?” 梁芙“嘁”了一聲,整個人窩進沙發,咬著吸管喝酒,“什么不能懂,我六歲就敢反抗我媽,你都快二十六了,還不能決定自己的紅本上寫誰的名?” “你敢反抗是因為你不用付出成本,贏了血賺,輸了不虧。我不一樣……”他看向她,眼底深意落于表面,也只是不敢用心的一瞥,“……沒什么贏頭,我何必去賭?娶不著自己最愛的女人,跟誰結婚都沒差別了?!?/br> 從沒聽過這位哥還有個“最愛的女人”,梁芙一下就來了興趣,連忙追問是誰。 “……”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