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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順便找你拿點東西?!?/br> “找我拿什么?” 梁芙很長時間沒體會課堂上講小話的感覺了,簡直有些上癮,“不知道,反正找你拿東西?!笔墙杩诙紤械镁巿A的意思。 講臺上老師提醒似的咳嗽了一聲,梁芙吐了吐舌頭,放下書,把傅聿城的筆和筆記本拿過來,換成寫紙條。 他字好看,簽在筆記本首頁的“傅聿城”三個字遒勁灑脫。 梁芙捏著筆,在那名字后面也簽下一個“梁芙”,歪歪扭扭無筋無骨,跟小學生手筆一樣。 傅聿城輕聲問:“你出去給粉絲簽字,就簽成這樣?” “不這樣?!彼o他秀了一手專門練過的簽字體,龍飛鳳舞行云流水,單看還真能唬人。 梁芙翻了翻傅聿城的筆記本,那里面一頁一行都工整有條理。 她翻到空白頁,這樣寫:“我要是讀書的時候是跟你坐同桌,老梁也就不會這樣頭疼了?!?/br> 傅聿城則提筆回復:“你來找我,不怕梁老師知道?” “你是我爸的學生,我找你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梁芙手托著腮,單手捏著筆繼續寫道,“傅聿城,圣誕去看電影嗎?” 寫完便把筆遞給傅聿城,勢在必得卻又期期艾艾地看著他。 傅聿城骨節分明的手捏著筆,在紙上筆走龍蛇,撇點、撇、橫、橫撇,豎鉤、橫。 一個“好”字。 · 附近店鋪早一個月前就換上了圣誕節的裝飾,日期越是逼近,氛圍越是濃郁。又一輪寒潮,崇城漸有冬天來臨的實感。宿舍里大家都成了起床困難戶,逢有早課的時候,遲到一大片。 蔣琛一改此前熱血上頭的狀態,再不在宿舍提“梁芙”一句,那晚的宣戰宣言,倒更像是棄戰宣言。如今他每天打打游戲,上上課,得空出去跟朋友喝個酒,也不提什么“考研年級第二”了,和每個普通的研究生沒什么兩樣。 圣誕節上了一部愛情電影,看題材和主演便知是爛片,然而再挑不出比它更契合節日爛俗氣氛的了。 傅聿城買了票,把時間信息發給梁芙。 餐廳和電影院離學校不遠,照理說犯不著興師動眾,可這天他到底是早早就出發了。還是低估了情侶過節的熱情,餐廳外烏央烏央坐著等位的人。傅聿城領個號,到隔壁咖啡館坐下,把背包里帶著的一本書拿出來打發時間。 梁芙前幾日陪周曇逛街的時候,特意買了新裙子。 她們自小跳舞的人腿粗,不然肌rou力量不足以支撐強度極大的舞臺演出。也因此梁芙不愛穿褲子,衣柜里長裙居多。新衣是條連身裙,裁剪合度,襯得她腰不盈一握。是羊絨的面料,冬天外面搭一件大衣,裹上圍巾也不會覺得冷。 梁芙穿上這一身,又仔細地化過妝。她五官生得較為秾艷,因此常用Acqua di parma的Cabria佛手柑香水做中和,弗吉尼亞雪松和香根草為基調,草木里混著柑橘的清甜,媚而不俗。 怕遲到,梁芙特意提早出發。 收拾停當下樓,準備出門,洗手間傳來章評玉的聲音,“阿芙?” “媽,您在家?” 章評玉從洗手間走出來,“你去哪兒?” “我……跟朋友出去吃飯?!?/br> “取消吧,剛接到你方伯伯打來的電話,清渠受傷了?!?/br> 梁芙愣了下,“怎么受傷了?” “執行任務,追歹徒的時候從老高一臺子上跳下去,摔斷了胳膊?!?/br> 梁芙多少有些忌憚章評玉,著名民營企業家章評玉女士,只是表面看起來隨和,實則背后鋼板一塊,她認準的事,撒嬌撒潑都沒用。 梁芙不死心,“……一定得今天去嗎?” “方家家長都在,一定得今天去?!辈蝗萆塘康恼Z氣。 梁芙算著時間,去過醫院之后再去赴約,應當能趕得及。便給傅聿城去了條信息,說晚餐取消,直接去看電影。 傅聿城沒多問,說“好”。 方清渠住在單位安排的醫院,一點沒病號樣,躺床上跟個飯來張口的大爺一樣,梁芙一去就被他支使著削水果。 病房里一圈的花籃果籃,都是白天他們單位的同事過來探視的時候送的。 章評玉對方清渠很是贊許,一則覺得他恪盡職守,再則從功利的角度而言,這事于他調去市局一事有益。 梁芙自然想不到這么多,只是覺得方清渠借機壓榨她的嘴臉簡直丑惡極了,蘋果削好了遞到他手里,他卻嫌棄起她削得不夠均勻好看。 “那你就別吃!”梁芙說著要去搶。 方清渠一口咬住,偏頭一躲,笑說:“給你提意見你還不虛心接受?!币贿叴蛄苛很?,一邊笑得混不吝,“圣誕節沒約會?混得這么慘?” 不說倒罷,一說梁芙心里便來氣,“好意思問,都被你給攪黃了?!?/br> 方清渠往章評玉那兒瞧一眼,她正在跟方父方母說話。 “逞什么強啊,沒有就沒有,哥又不會笑你?!?/br>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臭魚爛蝦討人嫌?我告訴你,這回真有?!?/br> 方清渠頓了下,打量梁芙,精心打扮過,顯然不是為了探病而準備的,她可能真沒說謊。他呵呵一笑,“那又如何?你不還是跑來看我了嗎?” “你以為我擔心你死活?我是怕我媽?!?/br> 章評玉瞧著梁芙和方清渠,心中自然有自己的一番理解。自上次同方家家長一番打機鋒的來回試探之后,她便覺得這事越想越穩妥。 方清渠家庭條件自不必說,本身人也是儀表堂堂,如今雖說還在基層,但以后前途不可限量。最關鍵是跟梁芙一塊玩到大的,感情基礎也有。 方清渠吃過蘋果,又有了別的毛病,一會兒覺得床太矮,一回兒覺得枕頭太高,使喚得梁芙沒一刻消停。 梁芙耐心到極限,抄起枕頭便砸過去。 方清渠嗷嗷叫。梁芙嚇壞了,忙問:“砸到你手臂了?”見方清渠頭埋在被子里半晌不吭聲,伸手去扳他腦袋,才發現他正在憋笑。 “方清渠,你下回就是死了都別想讓我看一眼!” 方清渠按著肚子,笑說:“哎哎,我錯了我錯了。體諒一下哥,骨頭都摔斷了,醫院里躺了一整天,沒勁透了。下回你有什么頭疼腦熱,盡管支使,我一定鞍前馬后,行嗎阿芙?” 好不容易探完病,梁芙準備撤,又被章評玉逮住。說是和方家家長難得聚一次,不如一道吃頓飯。 電影已經開場,這時候趕過去怕也看不囫圇,梁芙急了,“媽,我真約了朋友,能不能下次……” “不懂事,方伯伯他們不比你們這些年輕人忙?你先推了,要不我來說?” 知道是逃不過了,梁芙嘆聲氣,“您等等,我去打個電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