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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擠的人群挪著,在再次擁堵后停下,站在一個不著前面也不著后門的地方,完全被人群包裹吞住了。陳一然站在那,拉著上面的把手,有些緊張。也不知是在緊張右后方快貼著自己的男人還是快要被他貼著的前方的男人。一個是恐慌,一個是……猶如青春期男生見到漂亮女生并向與之接觸的感覺。天吶他簡直是有??!他腦子里有些亂。但公交車并沒有給他混亂或者整理的時間,快到站了,他不得不趕緊先挪過去,不停的說著“麻煩請讓一下”,連這種擠來擠去的事也顧不得了。跌跌撞撞的下了車,冷空氣帶著干凈凜冽撲面而來。陳一然覺得像從地獄擠回人間了一樣。接著他站在路邊,望著短短幾分鐘轉眼不同于剛才家門口的熟悉的街道,整個人心情為之一振。——他是擠公交車來的。他簡直都要驕傲了。至于剛才公車上他所緊張的——要說恐慌,也只是如此而已,因為并沒有發生任何“糟糕的事”;而另一種,那也只是和偶爾看到個漂亮的女生路過一樣,擦肩而過后什么事也沒有。這會兒什么也比不上他敢坐公交來的心情舒暢。這一天他心情極好。鄭曉允見后終于忍不住問:“老板,你這幾天怎么了,心情忽好忽壞的?!?/br>“沒什么?!彼Φ臉O為欠打。他是想告訴鄭曉允他是坐公車來的,但想想,說了鄭曉允也不明白里面的隱情,也就沒說。晚上,他專門坐公交車回的。八點多,公車上人不算多,他蹦跶上公交,站了兩站,下車。回到家,江遠從電腦前起身過來,還有些奇怪:“你今天回來挺早的?!?/br>“我今天是坐公交回來的?!彼靡庋笱?,像小學生得了滿分。江遠看著他,似乎聽到的不是坐公車而是坐火箭。“我早上也是坐公交去的?!彼朱乓?。“……沒不舒服?”江遠愣愣的問。他想了想,驕傲的答:“還行,基本沒什么感覺?!?/br>“車上……人很多?!苯h在注意著自己的措辭說道。什么人。當然不止是女人,還有男人。陳一然當然理解。他摸著脖子,回憶了下當時的狀況,然后回答:“還好?!?/br>江遠的表情頓時就有些復雜了。望著他,就像眼前的好東西硬生生被人搶了一樣。陳一然摸著脖子的手停了下來,他看著江遠,“你不高興?”江遠臉上的那種表情很快就斂了,然后笑容微微帶起,說“沒有”。是誰都看的出來的勉強。他意味深長的盯著江遠。“是不是該請你吃點喝點什么?”江遠淡淡笑著轉了身往電腦前走。“不用?!彼降?。他想他知道江遠為什么會有這種反應。因為他現在對男性的接觸范圍已經不僅僅局限于江遠了。江遠一直所占有的得天獨厚近水樓臺先得月的沒了,錯過了最佳時機。他不由勾了唇角,像打了勝仗的將軍般。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這樣嘲諷江遠。他是對江遠有點意思,但對比起江遠下的血本,他投入的遠沒有江遠多。他覺得自己贏了。這天晚上再昏黃的臺燈光中,江遠覆在他身上把他親了個遍,連指尖也沒忘。他能感覺到江遠盡可能去滿足平時他在床上的一些小喜好,帶著一種討好的意思。他無聲的笑著。江遠正埋頭吻舔輕咬著他的頸窩,他能感覺到低下的里面是江遠手指的進出,并帶著潤滑劑那種黏膩的聲音。他瞇著眼低低哼了聲,不由將臀部抬高了些。耳邊是雙方粗重的呼吸聲,他轉過頭,湊到江遠耳邊沙啞低語:“進來,你要做這些無用功到什么時候?!?/br>江遠停了手,狂亂的親吻著他耳根臉頰,接著低下沖了進去。而他喊了出來。劇烈且粗暴的交合。江遠緊盯著他,像那次一樣讓他喊他的名字、要求他上他。于是他就這么做了。笑著伸出了手,撫上江遠的臉頰,“江遠?!?/br>他的手滑至江遠的后頸,摟住,將江遠向下壓。而他微微抬起身,湊上,嘴唇在江遠的嘴唇上摩擦,喘息著低語:“上我,江遠,狠狠的上我?!?/br>下一秒他就被江遠死死的摟著吻住了。低下粗暴瘋狂的像強jian,快感簡直要讓他的魂飄出來。江遠失控了。他卻愉悅的笑了,帶著縱樂和狂歡。他覺得這是他的領土,而他就是這里的國王,居高臨下的望著自己的王國在他的手中發生變化。他不想被控制,不論是人,還是性。或是感情。將自己托付于其他人或事的總是沒什么安全感。然而當他看見江遠深深注視著他,聽對方低喊他著“一然”的時候,他的意識被對方從不著邊際的歡愉之中拉了回來。他望著江遠,從性的愉悅中平復下來,他的內心變得溫和柔軟。然后他伸出雙手,閉上眼,緊緊摟住了對方。“一然?!?/br>在黑暗中,江遠摟著他低喊。這是他們今晚上完床后江遠第四次喊他了。前三次每次喊完他就沒了下文。“有話就說!”他在江遠懷里,語氣很暴躁不耐煩。果不其然,江遠又不吭氣了。“媽的你要不說一會兒再喊我你就直接滾地上睡去!”江遠還是沒說話。半晌,江遠低頭和他腦袋蹭了蹭,開了口:“……你會去找別人么?!?/br>他在黑暗中不動聲色的心中一驚。沉默了會兒,他平淡道:“會?!?/br>他感覺到江遠似乎僵了下。“本來就存在這樣的風險?!标愐蝗惶谷坏睦^續道,“我難道不會找女人嗎?為什么被你說的像只要我對同性恐懼的毛病一好我就會去找男人一樣?!?/br>江遠悶悶道:“不一樣?!?/br>陳一然勾了下唇角:“怎么不一樣?!?/br>“起點不一樣?!?/br>陳一然聽了后只笑了下。接著黑暗變的靜謐。他沒給江遠做任何的承諾,江遠也沒再繼續往下問。他覺得自己對此很難做到守信,也很難確認江遠是否值得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