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鄆城虎張三,你寫帖兒來卻說是‘薄親劉丈,近日從濟州來’,你是當我不識字么?還弄成像是我一家子,八竿子打不著的遠親。你明明當面便這樣欺我,我哪還敢再信你?”劉高越說,臉兒便越揚了起來,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花榮急得幾乎要跺腳,暗想這劉高是個窮書生出身,雖是心術不正,心思卻這等精細,自己一番謀劃全被他看破了,也是宋江兄長和自己事先未曾串過供,如今被他拿住這個破綻。花榮只得道:“他心中怕了你,一時不敢說實話也是有的,你只依我言,放了他吧?!?/br>劉高自然百般不依,只說:“他在我這里住得蠻好,又不曾虧欠他的酒rou,倒是比先時養得更加肥胖了些,你只管要他怎的?”花榮心道:“你每天給他吃大魚大rou,又不讓他出門活動,每日只圈在房中,可不是更胖了么?倒如同籠中養肥鴨一樣?!笨谥袆t道:“知寨,人生最貴莫若自在二字,他被你如同犯人一樣拘在那里,縱然每日魚rou滿口,也是憂愁。況且你這樣平白扣押良人,便不怕違犯國法么?你縱然當官,須知國法嚴峻,半點不能容情。況且那一日到底是怎樣一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與你追究也就是了,你卻莫要再把那事當吃虧,仿佛花榮欠了你海來深的債一樣?!?/br>劉高被他說破,登時脖子一縮,一時不敢回嘴,但片刻之后他便想好了詞兒,重又梗起脖子,只見這文官昂然道:“花榮,你當我不知道么?那人既不是鄆城虎張三,也不是你那個什么親人劉丈,明明便是及時雨宋江!他在鄆城殺了人,逃走在這里,除了這件事,還有彌天大罪等著他哩!你知我見的,我也不與你說破。那廝便是個棺材座子,誰沾上他誰倒霉,虧你還生怕那火離自己不夠遠,巴巴地把他請了來,讓他香湯沐浴,更換新衣,倒像是浴佛一般,這些日子你夫妻幾口兒朝暮臻臻至至獻酒供食,伏侍宋江,他是你哪一房的長輩?”花榮這一下才大驚失色,臉上都驚得煞白,暗中尋思他到底知道了哪些事?莫非連宋公明與晁天王通風報信的事他也已知道了?口中則訥訥地說:“便是結交了些江湖上的人,他心中也長存忠義之心,常和人說‘兄弟既有此心歸順朝廷,皇天必佑。如得朝廷招安,你便可投降了,日后但是去邊上一槍一刀博得個封妻蔭子,久后青史上留得一個好名,也不枉了為人一世。我自百無一能,雖有忠心,不能得進步。兄弟如此英雄,決定做得大事業,可以記心?!皇侨缃袷赖啦幻?,才讓他陷于此境,他雖是犯罪之身,卻也本質純良,從無害人的心,你不可冤枉他?!?/br>劉高冷笑一聲,道:“你還說他是好人,只是這‘招安’兩個字便最是惡毒,你跟著他,也是想要將來招安么?真真荒唐可笑!嗟乎!強盜則須招安,將軍胡為亦須招安?身在水泊則須招安而歸順朝廷,身在朝廷,胡為亦須招安而反入水泊?莫非是先割袍斷義,再講‘樂莫樂兮新相知’么?你拿這話問宋江,只怕他便沒的說了!若是讓他成了勢,捉了朝廷軍官定然會親為之釋縛、擎盞,流淚縱橫,說:‘小可宋江怎敢背負朝廷?蓋為官吏污濫,威逼得緊,誤犯大罪,因此權借水泊里隨時避難,只待朝廷赦罪招安。不想起動將軍,致勞神力。實慕將軍虎威,今者誤有冒犯切乞恕罪。倘蒙將軍不棄山寨微賤,宋江情愿讓位與將軍;等朝廷見用,受了招安,那時盡忠報國,未為晚矣?!艺f的可沒冤枉他?”花榮雖然是個文秀敏達之人,此時也不禁沒了言語,他與宋江至為親厚,雖然一心信賴自己的公明兄長,但劉高此時說出的話語事情卻的的確確像是宋江哥哥會說會干的,一時間他簡直以為宋江的魂此時便附在劉高身上了一樣。劉高見他不說話了,便放緩了口氣,又有些得意地道:“如何?再有一句,若是他得了梁山泊,便將打家劫舍從此改成替天行道,連聚義分金廳也改成忠義堂,讀過書通曉權謀的人造起反來也比別人更厲害一層!我和他一般是文生出身,他想得到的事,我怎么會想不到?倒是有一些‘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你便是和他再親,也不能真正知他的心,他的知己卻是像我這樣的人。只不過若是我得罪了他又落到他手上,他卻絕不會像放過好漢降將那樣放過我的,這便是同行相忌!”花榮沉默半晌,低聲道:“劉知寨,其他的暫且不說,如今他弟弟來了,眼下就住在我那里,被我暫且安撫住了,若是他長久不見他哥哥,你讓花榮怎的交代?只求你看在我的薄面上,將他放了吧!”劉高洋洋地說:“既是這樣,我也不想讓你沒了面皮,男人的面子還是很重要的。只是你這些日子都不肯親近我,讓人心里難受,如今你可愿意和我親一親么?”花榮聞言,就如同逼著他上刑場一般,但他略一猶豫,便看到劉高變了臉色,于是只得故作平靜地坐到床上。劉高見他來了,便如同得了寶一樣,立刻湊了過來,緊緊抱住花榮玉樹一般的身子,嘟著嘴便親了上去。第二十一章轉眼又是春三月,桃花山上已經忙碌起來,漫山遍野包著紅頭巾的嘍啰們正在忙碌,乍一看去就像紅巾軍。夾雜在這些人中間還有另外一些人,都沒有戴頭巾,只光光地挽著頭發,拿一根木頭簪子別住,跟在后面做這做那,有一些人甚至腳上還拖著鏈子。到了中午休息的時候,這兩類人便錯雜坐在一起,喝水吃飯,不時便有那戴紅巾的人抱住身邊的男人親嘴摸身上,把那些人驚得如同隨時要被捕獵的兔子一樣,一頓飯也吃不消停。苗雪山正和周通在遠處看著,見此情景便笑道:“這些人如今倒是安分了,好一陣不見有人逃跑,安心在山上養身立命,把這里當做故鄉一般?!?/br>周通怏怏地說:“可說呢!每個臉上都妝了個幌子,如同牛馬屁股上烙的印戳一樣,一匹匹毛片各別,一看就知道是哪一家的。他們倒是想逃,卻怎么能夠?一到山下便被認了出來。如今那山下村莊的連坐保甲被你弄得如同秦始皇一樣,山上走脫了人口只管問他們要,他們哪個敢不留心?但凡見到個臉上刺字的就拿來給你,有兩次連逃脫的配軍都被他們送了來,官府都捉不到的人,如今要在我們這里服刑。弄到那些人如今便如同纏了足一般,只在山上劃定給他們的這一小片地方上晃,出了房門就要有人帶著,他們還能怎樣?這可真是‘亂烘烘你方上罷我登場,反認他鄉是故鄉’,一個個只得把黃連汁當蜜糖哩!否則可怎么熬下去?”苗雪山聽了哈哈大笑,道:“好兄弟,你貓冬的這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