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看的？”

嚴櫟盯了顧言十幾秒，把他盯得臉頰微紅，“你哪兒都好看?！蹦樇t的樣子最好看。

“……”

面對嚴櫟一流的歪話題能力，顧言完敗。

“嚴哥，最后一圈讓我陪你跑吧，我給你喊加油?！鳖櫻赃€是不死心，巴巴地看著嚴櫟。

“好?！眹罊瞪煺沽讼赂觳?，順手把顧言勾到懷里，“不過我覺得喊老公更有用，你可以試試?！?/br>
顧言：“……”話題怎么又歪了？！

廣播聲適時響起：“下面場上即將進行的是男子3000米，請參賽同學速去起跑點準備……”

顧言一聽到通知，立馬彎腰拿起礦泉水和號碼簿，拉著嚴櫟走到了起跑點。顧言把水扔下，用別針把6號號碼簿別在了嚴櫟的胸前。

“嚴哥，你要是跑的時候身體哪兒不舒服，一定要立馬就停啊……”

“只是隨便跑個步而已，我一會兒就跑完了，你不用太緊張?！?/br>
好吧，他就是瞎cao心。

“在終點等我吧，顧言同學?！眹罊禌_顧言揮了揮手，走到白色起跑線前。

顧言乖乖地抱著水走到了終點的位置，準備等嚴櫟倒數第二圈過來的時候陪他一起跑。

發令槍響，在起跑線的參賽者如離玄之箭一般向終點方向沖了過來。跑道兩側是震天動地的尖叫和吶喊。

“馮昊加油！”

“高一五班，加油！”

“三一三一，宇宙第一！”

……

顧言聽到加油聲最大的名字是嚴櫟，連他自己都情不自禁地混在了一群尖叫驚呼的女生里為嚴櫟加著油。顧言一邊焦急地數著圈數，一邊目光始終鎖定著嚴櫟的身影，看著他腳下平穩的步子，看著他有節奏起伏的胸口，看著他因為瞧見自己情緒波動的眼神。

終于快到了最后一圈，所有參賽者的速度都變得慢了下來，嚴櫟卻看起來還是十分從容的樣子，牢牢占據的第七名的位置。離終點還有兩百多米，顧言一看到嚴櫟的6號號碼簿，就揣著水就朝嚴櫟奔過去了。

“嚴哥，你渴不渴，喝點水吧！”顧言邊跑邊擰開瓶蓋，遞給了嚴櫟。

嚴櫟接過去灌了口，還給了顧言。

顧言捏著塑料瓶緊緊跟在嚴櫟身邊，“嚴哥你身體沒問題吧？還撐得住嗎？”

嚴櫟輕微幅度地搖了搖頭，顧言松了口氣，語氣歡快，“嚴哥加油！只有一圈了，你就按這個節奏慢慢跑吧，第六名已經非常棒了！”

嚴櫟分神問了句：“要是拿到第一，有獎勵嗎？”

“有啊?！?/br>
比賽的獎品是鋼筆還是筆記本來著？顧言當時開班會的時候沒聽清。

“不過嚴哥你不用太拼了，萬一身體吃不消怎么辦？”

“沒事?！闭f著，嚴櫟深深吸了口氣，開始調整速度，步子邁得又大又快。顧言一愣，隨即趕緊加快了速度，尾隨在嚴櫟身后。

顧言眼睜睜地看著嚴櫟最后一圈跟打了雞血似的，陸續超過前面一個又一個參賽者，賽道兩邊的聲音震得他耳膜顫動。無一例外的，大家都在高聲呼喊著嚴櫟的名字。

當嚴櫟超越第一位參賽者輕松邁過終點線時，裁判悅耳的哨聲響起，涌向嚴櫟方向的歡呼聲和鼓掌聲幾乎快把顧言淹沒了。

顧言擠進圍觀人群里，看到了彎著腰調整呼吸的嚴櫟，連忙跑過去拍著嚴櫟的背幫他順氣。

“嚴哥，你沒事吧？要不要去校醫院？”

“沒事?！眹罊惦S意地抹了把汗，剛想跟顧言說獎勵的事，顧言架起他的胳膊，“還撐得住的話，我扶你繞著cao場走一走吧，老師說了，剛跑完不能立馬休息?！?/br>
嚴櫟聽了，干脆把自己一大半重量都壓在了顧言身上，光明正大地摟著顧言的肩，鼻尖親密地貼著顧言脖間滑膩的皮膚。

“嗯~”

午后的cao場吹著宜人的微風，顧言攙著嚴櫟沿著cao場內側的草坪慢慢走，腳下發出細碎的聲響，賽場上吵吵鬧鬧的聲音逐漸遠去。

“嚴哥，你腿疼不疼？今天回去我給你按按吧?！?/br>
“嗯?！?/br>
“嚴哥，你最后一圈跑那么拼干嘛？”

“因為有獎勵?！?/br>
顧言剛想說“嚴哥你要什么東西我給你買不就行了嗎”，嚴櫟道：“我拿了第一，你準備給我什么獎勵？”

“……”等會兒，他們理解的獎勵好像不太一樣？

顧言心思轉了轉，終于明白自己一個不注意又挖了個坑給自己跳。

看著嚴櫟期待又認真的眼神，顧言：“今天去你家，給你做糖醋里脊行么？”

嚴櫟補充了下獎勵的內容：“晚上還要跟我一起睡?！?/br>
“……”

顧言不知道為什么，光是聽到“睡”字，耳朵就開始發紅，不可避免地想到了之前幾次兩人一起睡的情景。一起睡什么的真的很容易擦槍走火啊摔！

“我什么都不做?！眹罊蛋杨櫻該Ьo了些，“只是很想抱抱你?！?/br>
他和顧言雖然每天都能見面，但是單獨相處以及親密接觸的機會少得可憐。在學校里要防著被老師同學發覺，在店里更是不可能隨心所欲，甚至連親密的稱呼也得小心翼翼。在嚴櫟家，顧言整個人的神經都十分緊繃，生怕被嚴奶奶看出點什么。顧言家雖然比較安全，但是嚴櫟能去的機會也很少，嚴奶奶最近心臟不舒服，他得在家照看著，另外，他還得時刻注意著楚寧那邊有沒有消息。

那次他和程嘉煬見完面，楚寧之后跟他聯系了次，囑咐他如果4月底前沒有收到他的消息，就給一個人打個電話。距離5月1號還有不到八個小時，嚴櫟藏在內袋的那支黑色手機依然是一片沉寂。嚴櫟心里隱隱地有種預感，今天凌晨十二點，他必須撥出那個未知號碼了。

上個禮拜天，程嘉煬找到了他，質問他楚寧在玩什么花樣。嚴櫟從程嘉煬里話里得知楚寧死了。據說那個禮拜天J市黑白兩道都收到了楚家的訃告和葬禮邀請函，楚家花了重金給楚寧辦了場盛大華貴的葬禮，連最有名的八卦雜志上都在津津樂道著楚家這個過于奢侈的葬禮。

程嘉煬和楚寧一起在G市那邊搞了個公司，明面上做皮包生意，實際上買賣的是從美國那邊弄過來的軍火。程嘉煬投了不少錢，原本還在等著楚寧的好消息，結果卻等來了楚寧意外車禍身亡的死訊，程嘉煬氣得不行，想來想去找到了嚴櫟這兒，以為楚寧又在玩什么陰謀陽謀。

楚寧還活著嗎？

撥出那個電話后會發生什么？

這些事嚴櫟并不知道，他只是履行自己和楚寧的約定。

*

顧言那天到底還是乖乖地跟著嚴櫟回了家，因為擔心嚴櫟今天運動過度明天早上起來肌rou酸痛，用白糖拌了盤西紅柿，吃完飯后又削了個蘋果給嚴櫟寫作業的時候當零嘴吃。

嚴櫟寫完作業先去洗漱了，顧言聽著“嘩嘩”的水聲，腦子里全是有的沒的，一會兒想想嚴櫟分明的腹肌，一會兒想想嚴櫟穿梭在短發里的手指……

顧言覺得自己的思想真是太臟了！嚴哥都說了什么也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