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電視改口：「我比你還想恢復健康好不好，但也不想一直待在房間里，沒病都關到有病……欸?！?/br>
悶得不得了，辛杰開口就一串抱怨，目光移開卻見泉凜緊咬嘴唇，眼睛打轉著水光。

「不要這樣嘛，我就是說說而已。說起來，照顧人那麼累，要是是我一定一下就放棄了?！?/br>
真有夠過份啦，把兩人當現場連續劇的大媽攪動加上rou燥和蔥花的面，非常不齒辛杰的行逕，而泉凜則看著新聞，故意當作辛杰不在似的。

「不要都不說話啦，我知道我不對了?！?/br>
有點焦燥的辛杰不耐又擔心，早知道就乖乖房里等，跑出來干嘛，難道還怕他不來？

「你別耍脾氣好不好？」

「我耍啤氣！」

砰的一聲巨響，泉凜拍桌站起來，辛杰這才注意到他褲腳鞋子都是泥巴，臉頰部分有塊擦傷，變黑的皮膚蜷曲，遮蓋不了底下的粉紅色皮膚。

「我還想會不會找整夜都找不到，還以為，會又看到你躺在擔架上！你才在耍脾氣，留一下話、帶下手機怎麼了？」

「唔?！?/br>
這次真的是自已有錯，真的覺得很抱歉的辛杰住了嘴，一心想讓對方別再氣了就好。一個回頭正好對上大媽，她趕緊把目光轉上電視，夾了滿滿一筷面往嘴塞。

「好好好，我乖乖回去就是了嘛，也和你道歉過、不會再犯了嘛，不要再那個臉了，真是?！?/br>
很少屈服的他嘆氣，心里深處卻像松開了什麼。

「慢點，要我幫你拿輪椅來嗎？」

氣歸氣，泉凜還是主動上前扶他。

「吼，阿杰，你知道人家郭董多擔心，」回到病房，楊mama先怪罪著兒子，好像沒擔心過兒子走失，那鍋粥已經空了，電視被轉到臺語連續劇。

「啊，郭總你是安怎？臉都是紅紅的一條一條?！?/br>
「那是，吃到不青的魚仔啦?！?/br>
這幾天作息不正常，體質也變了，原本不是過敏源的東西也能讓他全身起疹子，害他什麼都不敢吃。泉凜用力揉臉想讓膚色均勻點，回想上一餐吃了什麼。

「要小心耶，啊你是在哪找到我們阿杰的啊?！?/br>
「在地……」

「我想吃大腸面線?！?/br>
辛杰沉著一張臉插嘴，要是讓阿母去和大媽打聽交朋友，剛剛的嘔氣過程不知要被念成什麼樣。

「我去?！?/br>
心情還很亂的泉凜立刻站了起來，想藉機到外面吹吹風。

「我去買我去買，你坐你坐?！?/br>
怎麼能讓郭總做這勞動，剛剛讓阿杰給他惹麻煩就夠不好意思了，搶先自薦的楊mama提起小提袋往外面走，不給泉凜一點推托的機會。

「還在氣？」

確定老母真的走遠，辛杰才小心翼翼的問，泉凜刻意壓抑的態度讓他很在意，自己也許一開始是真的有點無理取鬧，可他沒有要他那麼愧疚的。

「你都不生氣了我有什麼好氣?！?/br>
泉凜冷冷頂嘴回去，換來辛杰的一臉委屈，床單都扭成了麻花，眼睛和臉都是紅的，泉凜嘆口氣，有點涼的手放上他的額頭。

「好像有點發熱，我去請醫生開點加強體力的藥，不然要有并發癥的?！?/br>
對方沒有回答，賭氣似的充耳不聞，泉凜也沒有逼他的意思，只是把被子蓋好，刻意讓他察覺到自己要離開了。

「我明天早上會來，要幫你帶什麼嗎？」

「蛋餅?！?/br>
他有點希望泉凜不要走，但要開口還是覺得太丟臉了，還是派事情給他，讓他不能不來，比較好吧。

「太油了，我帶三明治給你，有什麼不吃嗎？」

「小黃瓜和番茄醬?！?/br>
「知道了?！?/br>
趕來的時候太急忙，泉凜心思掛在草草就處理掉的公事，想著還是回公司一趟再看一下公文比較保險。

他站起來，順手拿走枯萎的花和花瓶。

「那個！對不起?！?/br>
小泉，對不起。

心事重重的表情辛杰一直看在眼里，自己應該表示些什麼比較好，只是頗有顧慮的道歉卻讓泉凜想起可可，又回憶起幾年前的不快，原本還有一點點笑容的臉全垮，頭再也抬不起來。

「那是我該做的，我走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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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DAY5

剛開始和辛杰見面對泉凜來說是很痛苦的一件差事，可是比起辛杰的呼來喚去，可可更像是逃離不了的夢魘，每次愧疚的對不起都讓他難受，在喘不過氣的一天撥出幾個小時來醫院、聽聽辛杰和楊mama胡鬧，就像在熱氣騰騰的室外走進咖啡廳，突然可以呼吸。

「你昨天沒來?！?/br>
聽見開門聲，拿著素描本涂涂抹抹的辛杰先抬頭嫌了一句。楊mama不知去哪串門子去了，病床旁桌上堆著兩餐的臟碗盤，辛杰的嘴唇乾裂、臉上有點臟污。

「公司很忙?！?/br>
泉凜拿出備好的毛巾用溫水打濕遞上，卷袖開始收拾四周，當打開空空的水壺時皺了下眉。

「總不是24小時吧，開車過來不用半小時，來回頂多一小時，撥一小時過來怎麼了?！?/br>
毛巾質料很細致，還有淡淡的肥皂味，不像醫院的又粗又有漂白水藥味，辛杰拿它擦臉時忍不住按在鼻子嗅了好一會。

到說完話，辛杰才發現他是今天唯一有和自己對話的人，先前見到就浮現的厭惡逐漸被期待取代。

「回家休息一下?！?/br>
可可跟得緊，他不希望辛杰被打擾到，開車東繞西躲了半天不小心超過時間，現在他學乖了，把車借給特助開去約會，自己再搭計程車來。

「很忙嗎？有沒有休息？」

瞧他眼下黑腫，不知道是有睡還沒睡，那麼早來不會是等下還有公事吧。覺得自己剝奪泉凜原本能休息的時間，辛杰想叫他走，卻又希望他留下，心里無可控制的煩悶起來，闔上畫本隨手塞在枕頭下。

「還可以，我的特助也會幫我?！?/br>
「有人幫還騰不出時間？」

人生勝利組的特助讓他自卑作祟，嘴上兇起來，一肚子酸溜溜的翻滾。

「我想說你母親在?！?/br>
這幾天辛杰對自己的臉色總是很奇怪，不像是憤怒或是難過，而是一種祈求解放的樣子，沒想到讓他母親到這里反而像多管閑事，泉凜覺得很抱歉，努力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