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的是所有人，學校找的是科班學生。

楚凝把三分策劃攤開擺在沈笑面前，“你喜歡哪一個？”

沈笑想也沒想道：“學校！”

楚凝點點頭，又拿出一份資料，“國內比較好的設有表演系的大學有S市的戲劇學院，A市的戲劇學院，還有B市的電影學院……”

“等等——”

楚凝疑惑抬頭，“怎么了？”

沈笑皺眉，“誰說我要找這些學校了？”

楚凝微一愣神，“那你要找什么學校？”

沈笑眨眨眼，理所應當道：“就平常的大學??！”

“……不是要找科班生嗎？”

“我就想找根紅苗正的大學生！”

楚凝：“……”科班出身的就不根紅苗正了？這又是什么非地球人邏輯？

沈笑說起自己的計劃，越說越興奮，眼睛很亮，臉頰很紅，“我就想好好找找，最好能找到的現實對照——啊，要不我們直接去找博士生吧！物理學博士和考古學博士對吧？”

“……博士生？”楚凝表情很扭曲。

沈笑卻跟沒看見似的，可能也確實沒看見，興奮已經徹底蒙蔽了他的雙眼，“這就完全不需要演技了，全部本色出演就行了，真是太完美了！”

楚凝：“……”

“你認真的？”

沈笑笑顏頓時一收，翻了個大白眼，“你說呢！”

“……就算是不需要演技，那他們也得習慣攝像機??！一般人面對攝像機都會不自在的吧，那到時怎么本色演出？”

沈笑低頭想了會兒，然后一拍手，道：“有了——我們直接找那些經常在電視上參加訪談的或者經常參加講座進行演講的不就行了！”

楚凝：“……”

看沈笑這一臉的“我就是個天才”，楚凝詭異地沉默了。

沈笑拉了拉楚凝的手，“楚楚，覺得怎么樣？我這法子好使吧？”

“……我就想知道，你為什么會以為人家正兒八經的知識分子會答應你來拍戲？”

沈笑臉上的笑一僵，顯然也是沒注意到這個問題。

“是啊……為什么呢？”

楚凝搖搖頭，伸手拍拍沈笑的手背，“笑笑，我們還是去科班找吧?！?/br>
沈笑縱使萬般不愿，也只能僵硬著點點頭。

“只能這樣了?！?/br>
既然已經決定起用在讀表演系大學生，接下來便要開始選人了。

根據就近原則，他們決定先去S市的戲劇學院。

這都是秘密進行的，現在王朕放出的也就是帝天正在籌備一部同性題材電影而已，其他的，就連電影名字，導演是誰等都沒公布。

對此，不少人在議論，都說帝天是玩推理游戲玩上癮了，想讓大家猜這部謎一般的同志電影會如何如何走向。

去S市戲劇學院之前，林徜斌來找沈笑，這小子知道現在還對念念不忘。

“沈導，你真的要接這部戲嗎？”

林徜斌可憐兮兮的樣子的確增加了沈笑的負罪感，但沈笑向來不怎么致力于減少負罪感這項吃力不討好的工作。

“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林徜斌直接上手抱大腿，“沈導啊，您就可憐可憐我吧，我都出道四年了也沒撈上半個電影上的獎項，就指望著了！”

沈笑試著抽了抽腿，結果這犢子抱得死緊，最后只能任他抱著，按了按有些發疼的嘴角，提醒道，“徜斌啊，你之前一直在拍電視劇，去年才開始拍電影?！?/br>
林徜斌一頓，然后再次開始大嚎，“都一樣啦！沈導啊，您就可憐可憐我吧……”

沈笑聽著聽著就納悶了，“不是，你要拿獎，跟你要拍有毛的關系??！”

林徜斌立馬瞪大了眼睛，“當然有關系了，拍出來必火的好嗎？”

沈笑納悶，“為什么？”

林徜斌奇怪地看了沈笑一眼，好像沈笑問的這個問題多沒水平似的，沈笑受著這鄙夷目光的洗禮，嘴角不斷地抽搐。

幸好林徜斌也沒怎么著他，等看夠了，也就開口了。

“不是網絡改編的嗎？那它就有讀者啊，還那么火，讀者肯定很多，那電影肯定有很多人看，再加上腐女腐男、襠弟襠妹，那得有多少??！你說，就這樣，它能不火嗎？”

沈笑并沒有立馬反應過來，而是木著臉盯著林徜斌好長時間。

最后，也只是憋出這么一句話——“你真有遠見！”

“謝謝?！?/br>
“……可是，它火是一回事，你拿獎，又是另一回事了??！”

“……什么意思？”

這孩子不會真的不知道吧？沈笑糾結地看了他一眼，“電影的熱度高低跟它能不能拿獎還有主演能不能拿獎其實并沒有任何的必然聯系?！?/br>
林徜斌：“……”

沈笑見他那瞬間灰白的臉色，實在于心不忍，“你沒事吧？”

林徜斌有氣無力地抬了抬手，隨意揮了揮，“你讓我靜靜吧?！?/br>
沈笑：“……”

“我要去找演員了?！彼阅阍摶丶伊?，回你家去靜靜吧。

林徜斌卻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竟然一把抓住了沈笑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沈導，你對我真好！”

沈笑當場雞皮疙瘩就掉了滿地。

而正好此時楚凝從外面進來，一聽這話，臉色立即就不對了。

好？對林徜斌？人家有王朕，輪得到你對人家好嗎？

“怎么了？”

沈笑使勁把手抽出來，臉對著楚凝，帶著僵硬的笑容，“沒事兒?！?/br>
林徜斌倒是爽快，很快就松開了沈笑的手，只是下一刻，又猛地撲上來，沈笑一個站不穩，于是便被林徜斌撲到，兩人雙雙躺倒在沙發上。

林徜斌：“沈導，你竟然邀請我跟你去選角——我真是太愛你了！”

沈笑：“……”

第一，我什么時候邀請你跟我一起去選角了？我只是讓你回家！第二，你能不能別那么激動？你我都是有家室的人，這樣影響不好。

楚凝的臉色已經不知道該用那種黑來形容了。

可偏偏，門再次被推開，王朕進來了。

然后……

沈笑掩面，這就是個悲??！

雖然解釋的過程磕磕絆絆，但好歹說清楚了，楚凝和王朕面色稍緩，表示暫時不會追究這件事。

沈笑淚流滿面——這是秋后處斬的意思嗎？

選角嘛，林徜斌還是跟著去了，王朕沒去，他還得回公司處理事務。

沈笑、楚凝還有林徜斌三人，浩浩蕩蕩地就進了S市戲劇學院的大門。

那一天，對S市戲劇學院表演系的學生來講，都是神奇的一天。

“喂，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