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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積的黑檀木,得花多少錢啊?!?/br>肖鈺壓了壓唇角,未再言語,只是招呼幾個工人將木飾面暫時搬去倉庫里。于是兩三個工人走過來,扛起地上的箱子就往倉庫走,結果有個人不小心滑了一跤,箱子從他肩頭脫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工長見狀,立馬厲聲呵斥:“不長眼的東西,也不看看這里面是什么,摔壞了你賠得起么?”工人年紀小,見識也少,被工長痛罵只敢抱頭連連認錯,罵完后,工長看了眼腳下的碎木塊,突然變了臉色,他推開擋在箱子前的工人,蹲下|身細細查看。“怎么了?”肖鈺見他一臉慍色,也好奇地蹲下來。原來,剛才那個工人不小心滑的一跤,將原本就暴露在外的木飾面磕碎一大塊,缺少了表面的包裹,內部的本質立馬原原本本地呈現出來,不過這個偽裝非常巧妙,很少有人能發現表皮跟內里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木材,肖鈺工地上的工長有幾十年的施工經驗,況且他是木工出生,因此才一眼發現了問題所在,他把事情真相原原本本告訴肖鈺。“怎么會這樣?”肖鈺拿手抹了抹破損的木材表面,疑惑道。工長也是一頭霧水:“用昂貴的黑檀木做表皮,里面卻換成劣質的人造木材,誰這么大膽子,竟然敢做出這種事兒來!”肖鈺皺了皺眉,囑咐工長先不要聲張,悄聲將那幾箱木材安頓好,然后,直奔公司。他本想直接找常欽問個明白,可惜常欽不在公司里,正要打電話給對方,迎面突然撞上了胖乎乎的周永。“肖總監,正要找你!”周永一見到他,就氣喘吁吁地奔上前。肖鈺眼皮一跳,將對方拉進無人的樓梯間,低聲問道:“黑檀木的事兒,是不是你在搞鬼?”周永愣了半晌,轉而漾出一個狡黠的笑容,緩緩說道:“肖總監都知道了?”“真是你?”肖鈺擰緊眉頭,用力抓住對方的前襟,“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周永舉起雙手,無辜道:“這件事兒,你不說,我不說,又有誰會知道?”“可那是常欽的工地,你這樣做,會害死他的?!毙も暰o張地聲音跟著發顫,在空曠的樓梯間里,蕩起一陣陣詭異的回音。周永斜睨著眼,別有意味地審視他:“想不到,肖總監跟??偙O的關系確實這么好,倒不像他們平時議論的那樣,貌合神離?!?/br>肖鈺手上的力道越發緊了些,厲聲道:“別廢話,你趕緊給我把那批木頭處理了,我可以當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會去蔣總那里揭發你?!?/br>周永聽聞冷笑幾聲,無懼無畏道:“你大可以去揭發我,不過,你可得想清楚后果,揭發了我,也會連帶牽涉到你自己?!?/br>肖鈺腦門上的青筋跳了跳:“為什么?”周永收回笑臉,不緊不慢地說:“五星級酒店項目,對公司來說并不是什么重點項目,可對肖總監你來說,那可是重中之重,直接關系到你的晉升,可是現在突然冒出個什么劣質木材,況且還是在你的工地發現的,當然,你可以巧舌如簧把這件事兒敘述地天衣無縫,可是,蔣總會相信你么?董事會會相信你么?到時,我再在股東面前吹吹風,那黑鍋,我不信你一個人背不下!你可別覺得我在信口雌黃,咱倆共事這么多年,我周永是個怎么樣的人,肖總監就算不了解,也應該略知一二吧?!?/br>“你以為我會怕你?”肖鈺咬著后槽牙道。周永非常無賴地把舌尖抵在牙根處左右晃動,繼續說:“好,既然這樣都威脅不到肖總監,那你盡管告發我好了,你跟常欽師出同門,費心費力地幫他這都是應該的??墒撬??他有拿你當兄弟看么?短短幾年時間,他早就遠遠地甩開你,獎杯、采訪、雜志首頁,任何榮譽都是他的,任何光環都圍繞著他,反觀肖總監你,五星級酒店竣工之期已不遠了,可我聽說,董事會壓根沒有為這個項目大肆慶賀的打算,搞不好,幾個人草草剪完彩,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br>看著周永那恬不知恥的挑釁神色,肖鈺不禁陷入沉思,攥緊的五指也不知不覺地松開,周永見勢急忙掙脫出來,理了理上衣,拍拍肖鈺的肩,勸慰道:“好好想想,我不急的?!?/br>回憶及此,肖鈺輕輕推開懷里的妻子,在床上翻了個面兒。可以說,周永最后那幾句話成功威脅住了他。他和常欽差不多時間進的公司,又同時在徐一然手下做事兒,可以說,他剛踏入這行,常欽就是他唯一的競爭對象,可是天不如人愿,任他再努力,再拼命,他永遠都追不上常欽,若不是那年,父親因病住院,他忙得兩頭兼顧沒時間備考,結果被常欽占去頭名,他本可以,跟他平起平坐的。一級之隔,常欽事業風生水起,他卻只能在原地徘徊,舊廠改造項目是他和常欽攜手完成的,他在這個項目上花費的精力絲毫不遜色于常欽,可是,項目成功了,獎也拿了,出現在星光熠熠的舞臺上,接受眾人膜拜的永遠只是常欽,他卻只能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無人問津。這次,他終于受到師父器重,接下五星級酒店項目的主設計,他沒日沒夜地加班,拼死拼活要想把這個項目做到最好,可是,董事會壓根沒把他的努力放在眼里,每個月的例會上,討論來討論去的永遠都是文化村,股東們不僅對常欽連在會上遲到兩次的“劣跡”不聞不問,蔣總甚至當著所有高層的面兒,叮囑常欽多注意休息,不要過度奔波在工地上。肖鈺偷偷瞄了一眼常欽,見對方幾乎能紅到耳根的面頰,瞬間了然于心。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天常欽打電話讓他去打球,在得知對方跟付圣諭倆人剛剛從雜志社出來時,當時那顆郁結不堪的心。他也想受萬眾矚目,他也想成為所有鎂光燈聚集的焦點,可是,對他來說,這條路好像長到沒有盡頭。現在,五星級項目幾乎與文化村項目同時竣工,可是公司上下所有人都在為文化村道賀,沒有人關心他這幾年里的辛勞,甚至連剪彩儀式都一拖再拖,被安排在文化村項目剪彩之后。多么,不公平啊。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可是就算再不公平,也不能陷害這無辜的好哥兒們啊。肖鈺內心一清二楚,可是面對無奈的現實,又一次次地將他壓垮。跟曾妍俏的婚禮早就提上了日程,可是女方父母遲遲不愿松口嫁女兒,原因是,肖鈺出不起買房子的首付。他跟常欽說父親資助他們五十萬完全是借口,事實上,父親生完那場大病后,早就剩不下多少積蓄了,那五十萬元人民幣,是周永給他的“封口費”。按照周永的意思,他先找個理由,要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