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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付圣諭露出一個復雜的笑容,繼續說:“在國外甚至在香港,這都不算什么,不瞞你說,曾經的我,也跟一兩個男人在一起過。不過那時的我只是嘗新鮮罷了,根本沒有放入真感情?!?/br>常欽無語凝噎,奇道:“你怎么會……那晚在pub,明明看你跟一圈女人玩得很開?!?/br>付圣諭抿嘴一笑:“越想把一些秘密藏起來,越需要刻意的偽裝。不過,感情玩多了,確實很累?!备妒ブI將視線對準不遠處,正忙著一桌接一桌敬酒的新人,感嘆道,“這幾年我一直在找尋,那個能讓我真正心甘情愿的人?!?/br>常欽看向對方深沉的側面,意外地說:“你的條件這么好,還擔心找不到么?”付圣諭輕笑一聲:“這條路真的很可怕?!彼栈啬抗?,神色突然黯淡下來,“一旦踏上,就再也沒法回頭了?!闭f著,他重又看向常欽,語重心長地提醒道,“常欽,你真的想好了么?”常欽知道對方暗指的是同性戀這條路,一旦選擇了,就很難再回頭重新喜歡女人,他苦澀地勾了勾唇角:“沒有,我從來沒有喜歡過男人,他是頭一個,應該,也是最后一個?!?/br>付圣諭的眼眸內閃過一陣錯愕的光,半晌,突然感觸般點點頭:“那就好?!?/br>磕磕絆絆長到三十歲,終于第一次,認清了自己的感情。又怎么可能,說放就能放。連著參加完兩場婚禮后,新年眨眼降臨,今年,常欽找了個借口沒有回家過年,他一個人留在大房子里,趁年十三放假這天,里里外外將屋子好好打掃了個遍。他從郗苓曾經住過的客房桌子下翻出一堆被廢棄的白色宣紙,上面龍飛鳳舞,全是郗苓練的字。常欽盤腿坐在地上,一張張地翻閱這堆廢紙,過往的記憶呼嘯而來,一層接一層地撞擊他的腦仁。那個光線曖昧的傍晚,那個正伏案練字的年輕人,那逆光中完美無缺的側臉。他說,晏幾道寫的詩,字里行間都透著徹骨悲涼,他說,每個人,生來都要經歷八苦,他還說,人總是這樣,信手拈來時理所當然,悵然若失時追悔莫及。常欽攤開其中一張粗糙的紙面,‘試寫離聲入舊弦’,七個蒼勁有力的行書頓時映入眼簾。他想起來,郗苓正是在那個時候,緊緊捏著手中的毛筆,一板一眼地臨摹著這幾個字,他也正是在那個時候,認清了自己的心。晏幾道有求不得之苦。原來我也走到了這一步。常欽放任自己的思緒漂浮了好一陣,然后彈掉落在紙面的灰塵,出門找到一家專門負責裱字的商店。晚上,常欽簡單地替自己弄了一桌年夜飯,他天生缺乏做菜細胞,這一大桌的美味多半都是超市買來的半成品。他一個人坐在餐桌邊,慢慢品著紅酒,獨自享用完這頓年夜飯。他沒有開電視,本就空曠的房間此時顯得越發冷清,客廳里飄揚著輕柔的音樂,不知不覺,他喝得有些上頭,竟然感覺整個人都晃晃悠悠地在飄。好不容易捱到十二點,他匆忙走到陽臺上,拿起幾支早就準備好的仙女棒,用打火機點燃。看著手中四處飛濺的花火,他忍不住自嘲地笑笑,心想自己確實是個善變的家伙,去年,明明還嘲笑郗苓竟然愛玩這種小女孩才玩的東西,眨眼一年后,自己卻舉著仙女棒,傻乎乎地等待新年鐘聲敲響。此時,音響里傳出熟悉的歌聲,柔和的旋律回蕩在房間內的每個角落,常欽屏氣凝聽,正是他去倫敦飛機上,反復循環的那首歌。“屬于我們的夜,如今隨風都已成灰,聽你的聲音聽不見,已聽不見?!?/br>伴隨著悠揚的音樂聲,他深深地看了眼那幅擺放在客廳角落里,被鑲嵌在玻璃框內的書法字,掏出手機,撥通了那個遠在世界另一頭的號碼。聽筒里傳出富有節奏的嘟嘟聲,常欽一聲聲地聽著,心跳亂得離譜。“喂?”短暫的等待后,一個久違的低沉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常欽頭腦一懵,心跳頓時漏了一拍,他急忙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新年快樂,郗苓?!?/br>作者有話要說:一場前女友的見面會,希望這些前女友們都能獲得幸福╮(╯▽╰)╭ps:本來不想說,看到有人留言就解釋一下吧,郗苓之所以拒絕常欽,一是覺得他花心,二是遵循跟父親的誓言,三是無法跟常欽父母交代,四是自己剛好失業,面子上下不來,五是受了那晚肖露公開女友身份的打擊。郗苓不是沒有試過,四年后再見常欽時,他就主動送那人回家,本想試探對方的態度,結果常欽第一反應竟然是捂被子,他深受打擊,只好繼續保持沉默。之后他住進常欽家里,也想過要跟對方在一起,結果半路殺出一個肖露,他只能依然沉默,所以才會說出那句放下。再之后常欽父母來,他主動討好對方,并且跨年那晚主動親了常欽,見對方并未排斥,本打算再進一步,結果常欽父母跟肖露討論結婚的事兒……等常欽主動表白后,郗苓自己又遇到一堆不開心的事兒,再加上頒獎那晚肖露以女友的身份現身,他就算再理智,也會在感情上受到打擊,所以連道別都沒有就走了。當然,不喜歡這篇文的人一定覺得我在強詞奪理,沒關系,朋友,優秀的好文千千萬,你也不必困在我這四方天井里,白白折騰了自己,不是么?祝開心!第50章五十電話那頭頓了頓,跟著,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你也是,新年快樂?!?/br>聽見郗苓難得露出一絲溫柔,常欽只覺得心頭如涂了層蜜般甜意蔓延,他看了看手表,問道:“你那兒正是下午吧?!?/br>“嗯?!?/br>“打算怎么過年?”郗苓沉默了一會兒,淡淡說道:“我……”未等郗苓回答,常欽突然自嘲地笑起來:“我真傻,居然問這種問題,你當然是跟Vi一起過了?!?/br>郗苓沉默片刻,半晌,“嗯”了一聲,忽而問道:“你呢?”“我?”常欽尷尬地抓抓頭發,訕笑道,“我今年沒回家,怕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圍著我問各種煩人的問題,所以找了個借口避開了?!?/br>“這么說來,你一個人過?”郗苓驚愕道。“嗯?!背J想了想,又說,“我mama本讓我帶你回家,我沒有告訴她你在英國,只說你有重要的事兒去不了,我mama聽完之后,失望了很久?!?/br>常欽說這些話時,尾音里是帶著笑意的,可就算隔著千山萬水的距離,郗苓還是聽出了那字里行間的哀傷。“常欽……”他擔憂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