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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可笑的夢,那夢里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我再自欺欺人也好,他遲早都是要結婚的?!?/br>“我真搞不懂你,喜歡卻不說,還要假裝自己有男友,這都是什么毛???”郗茯質問道。郗苓沉默片刻,繼續說:“我跟他重遇后的第一天,他喝多了,我送他回家,結果他酒醒后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防備?!臂邿o奈地勾了勾嘴角,“他記得我說過自己是同性戀,他害怕我會對他動手動腳,所以在他誤會我有男友時,我只好承認,以此打消他對我的芥蒂?!?/br>郗苓無語地捶了下桌面,心里把常欽祖宗八代問候了個遍:“所以你就放任人家一家三口對著未來媳婦其樂融融,自己卻在這兒喝得酩酊大醉,你說你圖什么?”“我不可以,jiejie?!臂甙杨^搖成撥浪鼓,臉上的苦意更深了幾分,“我在爸爸的墳前發過誓,這輩子都不會觸碰愛情?!?/br>“我的傻弟弟?!臂虬阉氖治盏酶o了些,“爸爸如果有在天之靈,也不會愿意看見自己唯一的兒子為情所困,我知道這幾年來你一直自責,當年因為自己任性,拿同性戀這個借口欺騙爸爸,才導致他心臟越來越差,最后在股東大會上猝死,可是如果爸爸知道你因他而孤獨一生,那么他九泉之下,也不會安心的?!臂蛏钌畹乜戳僳咭谎?,繼續說,“不過,并不是所有父母都會像爸爸那樣,能接受自己的孩子喜歡同性這個事實,說起來,當年爸爸之所以會答應,也因為那個人是常欽,換做常欽的父母,你覺得,他們會同意么?”郗苓心里像壓了塊鐵鉗般沉重,他思慮良久,搖搖頭:“應該不會吧?!?/br>“生兒育女本就是人生大事,沒有哪個父母甘心把孩子送上一段連法律都沒能保障的婚姻,更不要說生小孩,雖然現在醫學非常發達,同性伴侶生養孩子并非不可能,但這不代表常欽的父母能接受這一切,就算我,也未必能完全支持你這樣做,但你是我的弟弟,這世上除了月牙,我唯一有血緣關系的親人,我不忍心看你受苦,我知道,當年你在爸爸面前假裝出柜,其實內心也是十分痛苦的,對不對?”郗苓怔怔地看著jiejie,想不到她對自己的了解竟如此之深,他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低沉地說:“從小,我就不知道自己喜歡什么樣兒的女生,讀書的時候,班里的男同學都有暗戀的女孩子,我卻不知道我該喜歡誰,甚至不知道我到底喜歡男孩還是女孩,直到去了英國,我才發現,原來同性之風在他們那兒如此開放,不管我走到哪,都會有不同的男性跟我表白,求我做他們的情人,可我每次收到這種求愛短信都覺得非常惡心,我以為我并不喜歡男人,我喜歡的是女人,直到那年,我遇見他,再拉他假扮我的男朋友……jiejie,有些事情你不得不承認,可能真是命中注定的,我本想以同性戀這個身份轉移爸爸的注意力,好讓他不要那么反對我學考古,萬萬沒想到,竟然一語成讖?!臂叩托α藥茁?,繼續說,“我本以為,四年前的相遇只是曇花一現,他來過,在我心里留下痕跡就夠了,我并不強求更多,偏偏,老天卻讓我再遇到他,我可以假裝自己不動心,卻沒辦法拒絕一個深藏在心底多年的人,提出的一個又一個請求?!?/br>“難怪,你會允許他跟你一道遠游?!臂蚧腥淮笪?,“我就奇怪,以你的個性,你要是不愿意,別人又能奈你如何?!?/br>“是我自欺欺人,發誓要放下,又偏要留在人家家里,眼睜睜看他倆在我面前恩愛,我以為只要我在,他們就不能做什么,但是現在,我是真的應該放手了?!臂唢嫳M最后幾滴酒,像飲下一碗孟婆湯,從此前塵往事,再與自己無關。郗茯不知該說什么,沉默許久,手機提示收到一條未讀信息,她打開看了眼,抬頭征詢對方意見:“常欽來接我們了,就在門口,我們走吧?”郗苓愣了一下,隨即點點頭,郗茯繞過圓桌,細心地替弟弟穿上外套,又拿過椅子上的厚圍巾在他脖子上繞了一圈。攝入過多酒精,郗苓走起路來晃晃悠悠地,郗茯緊緊抓牢他的手臂,將他扶出pub外,等在馬路邊的常欽見狀急忙下車幫忙,和郗茯一人一邊,將郗苓扶上車。“郗苓這是怎么了?”常欽瞟了眼后視鏡中郗苓醉醺醺的臉,擔心地問道。“今天是mama的忌日,郗苓心里難受,就多喝了幾杯?!臂螂S便扯了個謊言搪塞他。常欽哦了一聲,沒再多問,先把車開去郗茯家,下車前,郗茯叮囑道:“我弟弟現在這個樣子,住在你家里,恐怕會被伯父伯母笑話,你還是送他回自己家吧,鑰匙在他的外套口袋里?!苯淮?,卻沒急著走,意味深長地地看了常欽好一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郗jiejie,還有什么要交代的么?”常欽困惑地問道。郗茯搖搖頭,最終什么也沒說,轉身離開。常欽把車子開進郗苓家樓下,半拖半抱地把人扶出車外,一路顛簸過來,郗苓終于撐不住,扶著花壇里的一棵樹干吐得昏天黑地,常欽心疼得不行,連忙輕拍他的脊背,好讓他能夠舒服些。吐完后,常欽拿紙巾替他擦干凈嘴,彎腰把他背進電梯里,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這個不省人事的醉漢摁進沙發里,接著從洗手間拿出一條熱毛巾,細心地替對方脫去外套,仔細擦干凈他的臉和手,又擔心白玉蘭離開前沒有換被套,從柜子里翻出一套干凈的床單被套換上,這才把那個一米八幾的男孩抱上床,替他蓋好被子。做完這一切,他累出一身汗,簡單地洗漱完后,他回到臥室,雙臂趴在床沿睡下。白酒混雜洋酒,沒有幾個人能吃得消這種刺激,夜里,郗苓被翻騰的胃痛醒兩次,吐得連膽汁都不剩,好在常欽及時拿過垃圾桶接住,才不至于吐得污穢滿地,等郗苓吐完了,常欽喂他喝下幾口溫水,又把垃圾袋放在大門外。第二天,郗苓從頭疼欲裂中醒來,一睜眼,便發現趴在身邊的常欽,散落的頭發遮住他分明的眉眼,睫毛在碎發間微微顫抖,似乎夢到了什么驚心動魄的事兒,郗苓呆呆地看了好一陣,最后伸手推他,手心剛一落在腿邊的手臂上,對方立馬就醒了。“要吐么?”常欽騰地跳起來,口齒不清地喊道,許是一時受不了強光刺激,他的眼睛半瞇不睜地,待看清眼前人并無異樣,這才長舒一口氣。郗苓耐心地等他恢復神智,溫和地說:“昨晚謝謝你送我回來?!?/br>常欽無所謂地笑笑,一開口嗓音干啞地不行:“跟我還這么客氣?!备鴵牡鼐o皺眉頭,“你做什么要喝這么多酒?”郗苓避而不答,閉了閉眼,開口說:“我想今天就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