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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學生們日益精進的作品,說了句聽不出是褒獎還是貶損的話。學生們卻很感動,這非人類式磨練的兩三個月以來,他們受了太多委屈,吃了太多苦。一路熬下來,總算要熬出頭了。因為今天,是集訓班的最后一天。嚴峻引以為傲的環視他們一圈兒,有史以來第一次綻放出滿意的笑容。“現在,你們再看看自己的作品,應該能體會到,學畫沒有任何捷徑,只能逼自己努力成一個瘋子?!?/br>一摞一摞的作品堆積的像柴禾垛,學生們逐張翻看著。從屎一樣的涂抹,一天天進步到現在的作品,很多人都濕了眼眶。“每天我都會給你們評審一次,今天是最后一次了?!眹谰谷坏男χ?,指了指他們今天交上來的作品。“色彩最豐富大膽的是,梁越?!?/br>大家像受寵若驚一樣,興奮的鼓起了掌。“形神兼備的是,二胡;結構關系處理最好的是……”嚴峻頭一次認真的夸贊他們,并把集訓班30來名學生的繪畫優勢逐一肯定了一遍。畫室里的掌聲,經久不息。“要說你們里面畫的最好,整體得分最高的……”說到這兒,嚴峻故意賣個了關子。大家都充滿期待的看著嚴峻,見他從眾多作品里,抻過苑陽的作品又看了一遍,大聲說:“第一名,苑陽!”梁越不管不顧的蹦過來,躥在苑陽身上勒著他的脖子,大喊一句:“苑軟軟,你是我的驕傲!”滿畫室的人,全笑了。第一名的榮譽真的是太嚇人了,梁越的大膽舉動也讓他不好意思。苑陽被臊了個大紅臉,難為情的笑著說:“嚴老師,謝謝?!?/br>嚴峻哈哈大笑起來,“我借用梁越同學剛才這句話,再說最后一句。你們每一個都是我的驕傲,我會在南英美院里,等你們來正式報道!”兩三個月的時間,仿佛眨了一次眼,期間發生多少事,都隨著最后一次相聚,轉變成回憶。緊張而又難熬的集訓班,終于宣告結束了。天氣進入了萬物蟄伏的冬季,樹禿成了寒酸的光棍兒,人卻搞笑的肥圓了一圈兒。苑陽穿了件厚厚的大毛衣,外面罩著黑色高領棉外套,騎著他的山地車,飛行在寒風凜冽的夜街上。夏乖裹得像個棉團兒,站在苑陽單車后面。帶著毛絨手套的兩只手,捂在苑陽耳朵上,高興的臉上笑出一朵太陽花。“小哥,我們去哪兒玩?”夏乖大聲的問話。“去吃燒烤,我和你梁越哥還有陳醒哥他們約好了?!痹逢栍淇斓幕卦捳f。“嗷…太棒太棒啦!”夏乖極度的興奮,沒法兒蹦也不敢放開手耍,只能歡呼嗷叫,帶出的哈氣散成團團白霧。燒烤大排檔都是晚上才出,一般擺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苑陽七轉八拐的,總算找到了約好的那家。梁越和陳醒,還有改了名的楊威,已經等在了那里。“梁越哥!”夏乖從山地車上一跳下來,直奔梁越。梁越今天穿著件亮藍色漆皮棉夾克,裹了一條純白的棒針圍巾,顯得他本來就平滑的皮膚更是細膩白凈。“梁越哥你越來越帥了!”夏乖抱著梁越的胳膊,親密的搖晃著套近乎。“冷不冷?”梁越笑著捂了捂夏乖的臉,從旁側拎過條凳子讓夏乖坐下,又塞進她手里一罐熱牛奶。“不冷?!毕墓耘踔鵁崤D毯攘艘豢?,又轉過頭去,朝對面的陳醒甜甜的笑了,“陳醒哥,你比梁越哥還帥!”陳醒笑的很是得意,“來小乖,坐哥這兒來!”“哎?”梁越哭笑不得,“小乖,牛奶可是我給你的啊,憑什么他比我帥?”“因為你已經名草有主了,不是我的菜!”夏乖丟下一句,抱著牛奶就跑去了陳醒身邊兒。梁越裝作不高興的瞪眼指著夏乖,“你給我回來!”夏乖朝梁越努努嘴,調皮的說:“我才不坐你身邊兒,省的我小哥吃醋!”“別胡鬧?!痹逢栒耸痔字噶酥赶墓?,坐在了夏乖剛才坐的位置上,緊挨著梁越。梁越側頭看了看他,見他臉上凍出一片紅暈,因為人多沒好意思直接給他捂臉,就從桌下悄悄伸了只手過去,攥住了苑陽的手。苑陽的手夏天就比較涼,到了冬天也不見熱乎。梁越一直記著這件事,從指尖到手腕給他攥了個遍。苑陽趁機曲起指尖撓了撓梁越手心,心有靈犀的表示了一下謝意外加撩撥。梁越淺淺的一笑,撿起一串兒烤豬皮,遞給苑陽,“給,補充點兒膠原蛋白?!?/br>“我不吃豬皮?!痹逢栍纸o他放回去。梁越扒拉著已經烤好的其他東西,想給他挑點兒好吃的,“你想吃什么?”“來串兒羊腰,補補腎?!痹逢柼糁颊f。“cao,你怎么不來根牛鞭?”梁越瞪著眼罵他一句。梁越聲音不大,卻被機靈的燒烤攤老板聽到了,扯嗓子朝這邊喊:“有新鮮的羊鞭,要嗎?”“不要!”梁越沒好氣的回頭給他一句。“哎哎哎!”楊威郁悶的敲了敲桌子,“你倆臭不要臉的,秀恩愛一邊兒秀去,煩不煩人?”梁越一邊兒給苑陽遞著吃的,一邊兒瞅了眼楊威,“哎威哥,你跟我們班長郝甜怎么著呢?”楊威更郁悶了,咕咚灌下一大口啤酒,嘆了口氣,“還那樣,不愛搭理我,快他媽急死我了,你說她怎么就軟硬不吃呢?”“別急,這事兒得慢慢來?!?/br>梁越端起酒杯跟楊威碰了一下,自己先喝了兩口,想了想說:“威哥,追這種性格比較直的人,得有套路?!?/br>苑陽聽出了某種蹊蹺,斜眼盯著梁越,插了句嘴,“什么套路?”梁越一愣,轉轉眼珠又眨了眨眼,這才笑著看向苑陽,“沒,我逗威哥呢,詞兒用錯了?!?/br>“我就問你什么套路?”苑陽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不依不饒的追問著答案。“你倒是說啊?!睏钔驳鹊貌荒蜔┝?,筷子敲著桌沿,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瞇著眼笑。“就說你當初追苑陽這個直腸子的傻蛋,都用的什么套路?”“我追他?”梁越指著苑陽的鼻子尖,好笑的撇著嘴,“是他上趕著給我表白的好不好?就他這吊樣兒,我能追他?”“要點兒臉吧你!”楊威先笑噴了,“明明那時候在我耳朵邊兒,開口閉口都是苑陽這個好苑陽那個好,把人家分析的跟被你解剖過似的,聽得我都快吐了?!?/br>“咳!”梁越撿起根竹簽子,指著楊威,“你他媽賣我可不是一回兩回了,再這樣我給你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