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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堅持??!”半瓶涼水澆在身上,熱燙的身體都蒸發出一層白煙兒。梁越干脆又擰開一瓶,兜頭嘩啦啦澆了苑陽一身。身上的溫度隨著水流下降了些,梁越奔跑在他一側,也讓他清晰了那個并肩同行的愿望。苑陽的雙腿仿佛又找回了知覺,放緩的速度逐漸又提升起來。“苑陽加油!苑陽加油!”美7班后勤部的同學們全都站立起來,舉著拳頭朝向他們跑過來的苑陽齊聲吶喊。苑陽咬緊牙關仰起頭,驅動兩條麻木不堪的雙腿,拼盡全力的朝前奔跑起來。你的夢想是什么?我沒有夢想。再說一遍?……我真的,沒想過什么成型的夢想,我只是討厭屈服。真沒有夢想?真沒有,如果一定要說有的話,那就是,我想配得上梁越。五米、三米、一米、苑陽超越了藍色運動服,沖上了第6圈起跑線。美7班的這幫美術生們看到,賽道上出現了醒目的紅黃藍三原色。各自間距3米左右,而中間那個米黃色701號,正是他們班的中長跑英雄苑陽。他已經沖上了第三名的位置,他還在繼續的,朝前奔跑著。梁越仍然在賽道內側陪著他,也開始紅了臉喘著粗氣,卻朝他滿懷信心的喊一嗓子:“苑陽加油!你行的!”苑陽頭暈目眩,梁越的那聲你行的,他卻聽的清清楚楚。我行的,我一定行的!苑陽又鼓了把力氣,拼命驅動雙腿雙腳朝前奔跑。身體不再像4、5圈兒時那么要死一樣的難受了,而是虛浮起來,腳下像踩著棉花,每一步都落不穩當。就算是這樣,他也不能停下來。梁越卻停在了美7班后勤部,貓腰呼呼的喘了會兒粗氣。聽著一旁的啦啦隊還在喊苑陽加油,梁越揮揮手示意她們停下。“別喊了……換個詞,喊美7班加油!”“為什么?”郝甜不解的問。“沒有為什么?!绷涸酱鴼?,看了一眼跑遠的苑陽,回頭說:“你聽我的,苑陽第7圈兒再跑過來時,你們一齊喊美7班加油,別喊他名字了?!?/br>紅色,是容易讓人沖動興奮的顏色。那身紅色的運動服一直在苑陽眼前晃,就離他只有兩三米的距離,卻像是隔了千山萬水般的難以跨越。如果按照最初的四道坎來說,相對的學習和友情,已經被他干掉在身后。那這紅色,代表的就是他的親情。想要跨越超越,很難。難嗎?對于男生來說,難又算得了什么?紅色運動服分明就是塊兒招搖不止的斗牛布,苑陽現在就是一頭鼻子和嘴都喘著白煙兒,基礎力量正被激發的公牛。冒著火氣沖出第7圈兒起跑線,瞪圓眼睛,心底里暗罵一句cao.你媽的,然后迎頭頂了上去。誰說紅燈不能闖?老子偏闖給你看!美7班一見苑陽竟然超越了紅色運動服排到了第二名,瞬間炸了。還沒等疲憊不堪的苑陽跑到他們跟前,已經齊聲嘶喊起來。“美7班加油!美7班加油!”喊著喊著,有幾個女生竟然哭了。大家終于體會到為什么口號要改了。沒有誰是誰的英雄,他們是一個命運共同體,叫三中高三美7班。他們的每一分子無論優劣都不可或缺,落下誰都不行。困難一起度過,失敗一起面對,榮譽一起共享。苑陽聽到了他們的呼喊,也聽到了夾雜在里面的清晰哭聲,還有追在他身后的梁越,長長的吶喊一句。“苑陽,沖刺給我們看!”苑陽瘋狂的心跳節奏里又加入了感動。他們需要他,他的班級等待著他,他不再是一個單獨的苑陽,而是美7班701號小分子一名。體8班綠色的運動服即將越過起跑線,沖進最后200米的沖刺賽道,苑陽離他約有30米左右。拼了!苑陽心里只剩下這一個念頭。拼了!瘋狂的最后230米,從這里就開始沖刺!苑陽搗開兩條不聽使喚的長腿,腳下的棉花變成了云斗,每一步都像騰云駕霧似的。神經線要爆了,血在回流,呼吸已經不知道躥去了哪個窟窿……這一切都不管了,最后的時刻,只剩下拼了拼了!拼命了!距離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苑陽越過最后的起跑線,聽著自己噠噠噠的混亂落腳聲,急如星火般的追趕著前方的綠色運動服。眼睛花了,四周圍什么都看不到了。只能看到那身綠色,那是他的最后一道坎,是他喜歡的梁越,在前面奔跑著,在等著他并肩,等著他進步,他一定要追上他!美7班沒了動靜,大氣兒不敢出的緊張的盯著苑陽,每一米每一米都在靠近綠色,靠近著終點。梁越的確在前方,他早就跑去了終點位置,一動不動的凝望著狼狽不堪的苑陽,舉步維艱的朝他飛奔而來。他要接住他,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后再把他狠狠的揉緊在懷里。美7班又開始了混亂不堪的尖叫,個個都哭爹喊娘似的激動的上躥下跳。苑陽竟然和綠色并了肩,然而只是一瞬間,綠色又落下了苑陽四五米的距離。前方出現一條紅線,那里是終點,綠色像吃了興奮劑一樣,瘋狂叫喊著朝前沖去。苑陽又看見了梁越,不是眼前這道綠色的坎,而是真的梁越。就站在終點的紅線后方,伸展雙臂,擺開等待擁抱他的架勢。梁越,你是我的!我的!我的?。?!我一定要追上你!追上你!追上……“?。。?!”苑陽暴吼一嗓子,閉緊雙眼甩開腿,喪心病狂似的沖向了終點。咕咚!踢到了什么東西?苑陽睜開眼一看,前面已經沒有了綠色運動服,也沒有了終點處的那群人。一條紅色的絲帶,兩端飛揚著掛在他胸前,可他那雙不聽使喚的腿腳,還在架著他朝前慢跑著。苑陽恐慌的回頭,瞅見梁越從一側的地上爬起身追了過來。我cao!難道剛才被自己一腳踢飛的是……“苑陽!我cao苑陽!你跑了個第一你知道嗎?”梁越忍著被苑陽踢疼的膝蓋,一蹦一蹦的躥過來,二話不說上胳膊勒緊苑陽的脖子,在他腦門上猛親一口。苑陽累的說不出話來,兩條腿終于停止了自行運動。緊跟著卻渾身一軟,直朝賽道上癱躺下去,“我,歇會兒?!?/br>梁越一把拖住他,揚起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扶著他在跑道上慢慢的遛圈兒。“先遛幾步,回過勁兒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