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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哥來坐我們這組?!庇袀€女生直朝陳醒熱情的招手。“帥哥,坐我們這兒來?!庇钟袀€女生干脆站起來招呼陳醒。李新澤無奈的笑,指著畫室里陸續站起來的女生說:“都給我坐下,還帶搶的?把人家帥哥畫丑了咱們再算賬?!?/br>教室里一陣愉快的笑聲。李新澤看向三個模特,“三位自己找位置坐吧?!?/br>毫無意外,陳醒直接奔著苑陽和梁越那組走了過去。坐在早就擺放好的模特靠椅上,陳醒也不吱聲,麻利的從衣兜里掏出一副耳機塞進耳朵,擺出個舒服的斜靠姿勢,一抬頭,目光就直接投向了苑陽。苑陽忍不住笑了,陳醒這是要干嘛,竟然跑到他們這做起模特來了,還把視線鎖定在自己身上。也是,除了他和梁越,陳醒也不會看別人,畢竟長時間和不認識的人對視,太別扭。梁越卻笑不出來,心里塞了堆雞毛兒似的刺撓。他若有所思的看著陳醒,雖然陳醒從進了畫室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但梁越卻從他的一舉一動里,看的明明白白。陳醒,是奔著苑陽來的。射燈從面部一側打亮,陳醒立體的五官更顯俊朗分明,一條胳膊慵懶的搭靠在椅背上,疊起兩條長腿,微仰著頭的目光特別撩人。這樣的畫面,直沖苑陽眼底,又是沒遮沒擋的正面對視,苑陽心里有根小神經突然一蹦。哎cao,陳醒太帥了!這深邃的眼神,這周身的藝術氣質,不用畫就已經是一幅畫了。苑陽心里的小神經越蹦越歡騰,那是他的靈感,催發著他想要創作一幅像樣的好作品。他從沒像今天這樣對畫畫充滿了激情,自信的一笑,迅速摸起筆,在畫紙上熟練的打起了結構。梁越可畫不下去。如果這畫室里沒有苑陽,或者模特不是陳醒。再或者陳醒沒有一動不動的盯著苑陽看,他可能會像往常一樣的笑著,一樣執筆迅速起稿,甚至還可能再和苑陽來場比賽。可現在,他做不到,心里塞的那堆雞毛兒都搟了氈。梁越很是心慌,苑陽和陳醒的互動,讓他嘗到了什么是心慌的空洞滋味兒。慌的好像心臟變成了個被蒸熟的大南瓜,苑陽和陳醒倆人一邊在上面撒糖,一邊你一勺我一勺的使勁舀著吃,最后就給他剩下一層蔫皮兒。哎喲酸吶!酸的梁越捏著根鉛筆,在畫紙的一角上,莫名其妙畫了好幾顆山楂球球。競速那天晚上,就因為陳醒說要追苑陽,梁越才開始心慌,才知道什么叫不能拱手讓人,才下定決心偏離所謂的正道。這次,陳醒的刻意出現,讓梁越害怕了。要再不趕快抓住苑陽,那他,就成陳醒的人了。梁越心慌氣短的側頭看向苑陽。苑陽畫的很認真,比往常認真了很多倍,認真到根本沒心思去注意梁越在看他。哎,你是怎么想的?梁越很想開口問問。哎,你說你喜歡的不是女生,那我和陳醒,你選誰?梁越腦子里忽然冒出來個小苑陽,叉著窄腰,理直氣壯地抖著手說:當然選陳醒,因為陳醒不僅長的帥,吉他彈的好,干架厲害,獨立自強……你大爺!梁越咬咬牙,愣是腦補出個小梁越,也叉腰站在小苑陽對面,不服氣的吼:老子哪兒比他差?老子也長的帥,還學習好,會玩死飛會彈貝斯會打籃球會畫畫會倆手寫字會哄人,會心疼你……老子的優點一大卡車!比陳醒這小子多一倍還多,你跟著老子,那才叫幸福!“梁越?”李新澤轉悠到苑陽和梁越跟前,一抬手拍在了發呆的梁越后腦勺,無比納悶的說:“一節課了,你就摳了一只眼?”梁越被李新澤拍的一哆嗦,這才回過神來,“啊,那個,模特的眼比較精神?!?/br>李新澤皺著眉笑,“這要是考試,給你個帥哥美女當模特,你就摳一只眼,別的地方都畫成簡筆畫交卷?”梁越沒說話,低著頭偷笑,笑自己剛才想出來的那個小苑陽和小梁越叉腰吵架的事兒。李新澤貓腰湊近瞅了瞅梁越的畫紙,“這角上畫了堆什么東西?羊糞球?”“不,不是?!绷涸诫藗€大紅臉,“我就試了試筆尖力度?!?/br>“趕緊畫,別開玩笑!”李新澤又朝梁越肩上拍了一把,見梁越使勁點頭,才放心的離開了。苑陽斜過身來瞅一眼梁越的畫,噗嗤笑了,“梁越你是不是和陳醒有仇?瞅你畫的那只眼,跟死魚眼似的?!?/br>“滾蛋!”梁越笑著推了苑陽一把,低聲說:“你懂個屁,這叫三白眼?!?/br>苑陽劃拉著畫上的細節,“快畫吧,好不容易逮著陳醒當模特?!?/br>“知道了?!绷涸綌科鹦θ?,應了一聲。模特不能動,也不能聊天,除了課間和苑陽梁越一起去了趟洗手間,又一起在走廊的拐角位置閑聊幾句,抽了根煙,陳醒始終保持著盯看苑陽的固定姿勢,干坐了一下午。放學的鈴聲一響,陳醒才終于站起身,使勁活動了活動僵麻的筋骨。“累吧?”苑陽遞給他一杯水,“一下午沒動地方?!?/br>“還好?!标愋炎哌^來,看看苑陽的畫,形神兼備質感生動,特別精神,視覺感上比他本人都精神。初畫人像有一個特點,畫出來的人物樣貌,七分像模特,三分像繪畫者本人。這可能是受繪畫者自我主觀意識的影響。苑陽畫的陳醒,就有主觀意識摻雜在里邊,把兩人的優點結合起來,畫上的帥哥,更是出奇的扎眼。看完苑陽的,再晃悠到梁越的畫跟前……陳醒一驚,噗的噴出一大口水。這倆眼,跟別人欠了他一百塊錢,追著討了一年都不還似的。再看這臉,驢型加長版,頭發黑的呀,嘴唇撅的呀,實在想不出合適的詞兒來形容。李新澤在下課前審畫,還特意夸了夸梁越的畫有想法有特點,說是不拘泥于形式化的抽象派。陳醒還以為畫的有多好呢,他不懂畫,但梁越的畫,他覺得一定不是什么抽象派。妥妥的欠抽派,沒跑兒了。“梁越!你大爺的你畫的是個人嗎?”陳醒把杯子里剩余的水,朝著梁越褲襠潑過去。梁越蹦起來叉著腿兒躲,“cao,我把你畫的跟你偶像史泰龍似的,多對得起你了?!?/br>“史泰蛋!”陳醒罵他,手里的杯子都朝他臉上扔過去,“老子的美好青春都葬送在你手上?!?/br>“我可沒葬送你,我葬送也是葬送我的紙?!绷涸叫χ驯訐炱饋?,放在一邊,“屎太淡?這名兒洋氣,一會我題在畫像一邊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