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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豆莢不過只是個夢。「坐著干嘛?還不快起來洗臉!」杰很兇地拉開我的被子,還踢了我一腳。「唔……」我揉著眼睛,緩慢地翻身下床。杰吃吃笑我,說沒見過動作這么遲緩的兔子,還跟在我的身後到浴室。「喂,我要尿尿你別看啦?!刮亦У匕言∈议T拉上。「希罕哪,沒人要看你才緊張吧?!菇茉陂T的那邊冷嘲熱諷。一句話說得我心里直犯嘀咕。真的,最近真的什么生意都沒有,說實話我也蠻擔心的,所以才約了杰,今天無論如何一定要陪我去買皮耶的生日禮物。記下客人的生日,偶而送些小禮物,是老板教我們鞏固客源的方法,這些禮物通常能帶來加倍的回報,因此杰和我向來奉行不悖。皮耶再過兩天就要來了,而他的生日是在下個禮拜。上次,他在回國前說過,要和我一起共度今年的生日,要開兩瓶頂級紅酒,要租下市郊的渡假別墅,要請飯店外燴調制燭光晚餐,還要把音響搬到草地上,在草地上升一盆火,把音樂開到最大聲,然後在樂聲中和我不停地激烈zuoai,zuoai,zuoai………C’estbon!(法語:好棒!)C’estbon你的大頭咧。我只有腰部以下瘋狂而已。而且也只是虛偽的瘋狂而已。瘋狂的表情,瘋狂的動作,瘋狂的叫喊聲,全都是虛偽的!假的!現在只要一想到這些,我就覺得頭都快要炸開了!17.我對挑選皮耶的生日禮物興趣缺缺,再加上杰既是超級購物狂,又是討好客人的高手,所以乾脆就讓他全權做主。杰在考慮很久之後,終於決定買一組設計簡單的白金袖扣送給「因為是古董商所以眼光一定很高」的皮耶。都說女人逛起街來是很恐怖的,其實有些男人也一樣。杰就是。我們沿著名店街一間接一間逛,很快地我就腿麻腳酸不想再走了,但杰卻像是靠著太陽能發電似的,精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每當我提議要找地方坐下休息,他就應付地說好好好,說著就又拉著我進另一家店。幾次這樣下來,我已經是又餓又累又不耐煩了。當他再度推開玻璃門的時候,我說什么也不肯移步進去。「好嘛,逛完這家就帶你去吃東西?!菇芡屏宋乙话?,敷衍地說:「我叫店員煮咖啡給你喝喔?!拐f完就硬扯著我進門。店員看見我們,都熱烈地迎了上來,還在杰的要求下,張羅著招待現煮咖啡和巧克力餅乾。這種賓至如歸的親切待遇,當然是花了不少錢才換來的,只不知道又是哪位客人倒了楣。杰在試衣間里和穿衣鏡前來來回回,店員又是挑衣服又是找型號的,忙得不亦樂乎,我沒有特別想買什么,懶洋洋地窩在沙發里喝咖啡。喝完一杯咖啡,杰選的衣服才試穿到一半,我坐得實在無聊,索性站起來隨意晃晃。才沒走幾步,眼光就被墻柱上的照片吸引住了。那是一張半身近照,照片里的男人,穿著一件深色四顆扣西裝,白襯衫的硬領上結著白色領帶。他驕傲地微抬下顎,一雙眼睛向下俯視,檢視自己有著修長手指的右手。那似曾相識的眼神,讓我的胸口一下子就糾結起來。第一次遇見他,在希爾頓的電梯里,他就是用這種眼睛看我的。那雙肆無忌憚打量的眼睛,不僅有著逼人的冷漠,更有著震懾的力量,讓我討厭極了又害怕極了。但是後來,我看過他不同的眼睛。抱著我撫摸我的時候,他的眼睛像是融化了的冰洋,低溫卻波光湯漾。面對著我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像是深遂的湖水,里面藏著溫柔的倒影。一見到他這樣的眼睛,我就會變得很壞,很怪。我發脾氣,亂哭,無理取鬧,而他總是若無其事地摸摸我的頭發,摟住我把我藏進他的胸膛里。我的吵鬧他當是小貓亂叫,叫過就算了。……今天是他去墨爾本的第二十二天。已經超過三個禮拜了,他還沒有回來。他還沒回來吧?他如果回來了一定會找我的,對吧?「喂!你干嘛???!」忽然聽見杰在耳邊低吼,害我嚇了好大一跳。才剛回過神,媽呀,又被自己嚇了更大一跳。不知道什么時候,身邊架上的襯衫被我揉在手里捏成一團,我的臉也貼在上面,又聞又蹭的………18.走進「三只小羊」的時候,杰和我都悶悶地不說話。等到侍者點完餐離開,他就劈頭蓋臉地吼我:「你什么毛病哪?!」我知道剛剛那樣害他很糗,不過也沒必要對我這么兇吧。幸好茶點很快就送來了,我趁著有人在旁邊壯膽,皺起眉來斜了杰一眼。杰看看我,又看看倒茶的侍者,恨恨地不說話。結果侍者一離開,又是我倒楣。「你他媽的花癡???!」杰用這種討厭的話罵我。我正在喝桔茶,一聽之下立刻被燙到。我放下茶杯,用餐巾捂住發疼的上唇,口齒不清地遷怒:「燙告惡??!」「哼。白癡?!菇馨杨^一撇,點起一支菸。杰不理我,我也不理他,把蛋糕盤子挪過來,自己先吃了算。正要拿起叉子,突然想起,他要出發的那天凌晨,我好別扭,一直背對著他躲在被子里,好說歹說都不吭聲。後來,他喚人進來,在窗邊設一張小圓桌,用香噴噴的草莓牛奶和草莓巧克力蛋糕,好說歹說的才哄了我起床。我們披著浴袍,在三十五層樓的窗邊早餐。我坐在他的膝上,吃著他用手剝下來的蛋糕。他的手指,和巧克力和草莓和蛋糕一起,伸進我的嘴巴里………我放下叉子,試著剝起一角蛋糕吃。手指觸碰嘴唇的感覺,就像那天一樣,讓我從脖子到耳朵都熱了起來。「小兔子?!?/br>聽見杰叫我,我悠悠晃晃地抬起頭來。「你干嘛臉紅哪?!」杰尖聲怪叫。我垂下兀自發燙的臉,尷尬地拿起叉子。杰不知道為什么哼了一聲。「哼什么???」我咽下蛋糕問。「豬頭?!?/br>「干嘛罵我?」雖然已經被杰罵習慣了,但是無端被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