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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生自滅的。11.3崇宴過來的時候,小院已經亂成一團。季文禮要見崇宴,服侍他的老婦以為他得了失心瘋,看守的侍衛則當什么也不看見不聽見。沒有人理他,他就要自己闖出去。崇宴面色陰沉地踏進院門,便看見季文禮手中握著趁亂從守衛腰中拔出來的鋼刀,神色緊繃地與一群守衛對峙。“我要見崇宴?!?/br>他的頭發凌亂,衣襟也有些松了,肚腹處有微微凸起的形狀。守衛們不敢動他,卻將小院守得很死,這是他硬闖時掙出來的。崇宴見他如此模樣,面色更陰幾分。“都滾出去!”卻是對將人團團圍住的守衛們說的。兩人進到屋子里。真正見到了人,季文禮反而不知該說什么好,他有些緊張。崇宴臉色還是難看,目光在季文禮露出一些些的頸項處逡巡不定,那上面有淡淡的青痕。觸到他仿佛是不耐的陰沉目光,季文禮微微一滯。袖里輕輕攥住了手指。崇宴自找了一張椅子坐下,神色語氣間都頗不耐煩。“見本宮要做什么?”季文禮抿抿唇,輕聲說:“明日你要封后,是不是?”崇宴微一挑眉,看他一眼,道:“是,那又如何?”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唇角微微向上勾起,臉上陰郁之色都微微散開,是真心喜悅的模樣。季文禮早便知道,崇宴多喜歡張明玉。甚至不顧她反臣之女的身份,還要一意立她為后。只是心里知道,到底不如親眼見到那樣驚心,胸口像是悶住了,又有很尖銳的痛感。緩了一緩,他才穩住了自己,聲音澀然地,道:“那你,能不能放過我了?”臉上些微的愉悅即刻僵住了,崇宴盯著他,面無表情地:“你說什么?”季文禮攥攥手指,又說了一遍:“你放過我吧,再不然他臉上隱隱顯出灰敗之色,“你也拿一杯毒酒,我喝下就是了?!?/br>他們走到這步田地,季文禮自知已是絕境。就像他曾經以為崇宴殺了他的親人,因為崇宴侮辱自己,而恨他,要他去死那樣,崇宴因為自己害過他兩次,而恨得想殺了自己,也是無可厚非。無論崇宴怎樣處置他,要殺他要怎樣,都是他該受的。他也以為他都受得住。可唯獨這個,他是真的受不住。他怎么受得了呢?即便是從前那樣恨崇宴,他都受不了。想到崇宴要娶妃,用侮辱他的唇,撫摸他的手,插入他的那根東西,去同樣地對待另一個人。他就恨不得把那個無辜的女子也殺了。崇宴永遠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多么瘋狂地恨他,就有多么瘋狂地愛他。當時動手那一刻,他的心里除了恨,甚至也生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與快意。崇宴。你這輩子到死,都只是我一個人的。但是崇宴不僅娶了妃,還要封她為后。甚至還要他旁觀他的深情。他是真的,快要撐不下去了。崇宴的臉色在他的話下漸漸變得難看了。他渾身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仿佛壓抑著什么,瀕臨崩潰的氣息。“你想死?”他死死地盯住他。“你寧愿死,也要擺脫我?”在萬念俱灰里,季文禮也只隱約感到這句話里有些奇怪,竟像是含著怨恨一般。但未及深想,崇宴已經站了起來。他走到他的面前,捏住他的下巴,用那雙陰沉的,不辨情緒的眼睛,俯視著他,幾乎是含著惡意的:“你以為我會這樣輕易放過你嗎?”摔門離去之前,崇宴最后對他說的是“季文禮,你最好死了這條心罷?!?/br>“你的jiejie,你千里之外的族人,還有你肚子里的孽種,都還捏在我的手里。你敢死,或者敢跑,我就讓他們一起給你陪葬?!?/br>季文禮坐在床上。臉上是一種介乎空白與麻木的神情。崇宴實在太小心了,為防他真的不顧一切地尋死,竟還把他從冷宮,關到了東宮。還是在他從前所住的西暖閣。只是如今的西暖閣,同他從前所居的西暖閣,自然是很不一樣了。精美華麗,滿目鮮紅。全是為了明日所準備的。屏風前還掛了皇后朝服,想來這就是未來皇后平時所居了。也是,西暖閣與崇宴的寢殿直接相通,自然是比在別處顯得親昵許多。而崇宴還將他弄回到西暖閣來看押,就是為了要讓他親眼見證皇后明日如何從這里走出去,與崇宴成為天下最尊貴的一對夫妻嗎?這確實是比殺了他要狠得多了。季文禮只能承認,崇宴果然一直都知道,如何才能最深,最狠地羞辱他。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到掌燈時分,眼前暗下去的,又陡然明亮起來。隨之而來的,是推開門的兩名嬤嬤,和尾隨在身后的24名宮女。她們左右各站一列,每人端著一盤用紅綢蓋上的托盤。季文禮麻木地看著她們,知道這就是要準備明日皇后的禮服冠冕了。想的卻是,現在把皇后朝服撕壞了,不知來不來得及。那兩名嬤嬤走到他身前,恭敬地行一禮。“太子妃殿下,該為您沐浴了?!?/br>如何瞠目結舌,張口解釋她們認錯了人,卻被強按進浴池里淹了一通的,暫且不提。等他濕淋淋地被從浴池里撈出來,兩名宮女為他穿上衣裳,又為他擦發梳發時,崇宴終于走了進來。季文禮立轉過身,看著他,面無表情地:“你跟她們講,她們搞錯人了,我不是太子妃?!?/br>崇宴像是也才沐浴過,漆黑的眼珠里,像是還帶著濕潤的水汽。他看著季文禮,說:“這種事情,她們怎么敢搞錯?”季文禮越發無表情地看著他,像等他的下文。崇宴果然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我的太子妃,不就是你嗎?”崇宴擺擺手,室內的人便都服一服,一言不發地退出去了。季文禮還站在原處,面上仍無表情。只袖里的雙手慢慢地,越攥越緊。他道:“崇宴,你不要發瘋?!?/br>“發瘋?”崇宴低笑一聲,“是,我是在發瘋?!?/br>“我如果不是瘋了,”崇宴盯著他,目中像是癡纏,又像是絕望,他道,“怎么會讓一個恨自己入骨,殺過自己兩回,還懷著別人的孩子的男人,留在我的身邊,”“我若不是瘋了,怎么會還想要封他為后,讓他成為自己名正言順的妻子?”季文禮這下終于徹底僵住了,他看著面上隱隱露出癲狂之色的崇宴,竟為他神色所驚,有些站不穩地,向后退了一步。但他一時像是不能聽懂崇宴的話似的,張張嘴,喉嚨卻一陣發啞。片刻,他才發出了聲音:“你想娶的,不是張家小姐,你想立為后的,不也是張家小姐嗎?”“張明玉?”崇宴扯起譏諷一笑,“她算是什么東西?!?/br>“所以,你是說……”季文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