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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那位好像也出來了!”司塵疾步奔出,抬頭望向天際,悚然發現那片越來越明顯的濃黑中,還翻滾著不祥的血色!“真魔現世……不可能,怎么會……”司塵喃喃道,額頭上已經布滿冷汗,“快,快去稟告天帝!”***【你為什么這么做!】【這話該我問你。我說過,別再做那些小動作,我隨時可以抹殺你?!?/br>【……長官,我知道這不合規定,但這么做他肯定會暴走,事態會變的無法收拾,再一次——】【八十一號,】長官的聲音冰如霜硬如鐵,【你以為他是來度假的?他是在受罰,不是彌補,更不是改過向善?!?/br>【這本就是他該承受的東西,】長官不屑地嗤笑一聲,【你想‘拯救’他?呵,何其愚蠢……你難道沒發現,你走的每一步,都在把他往更深的深淵里推嗎?】【……不,不可能……】【有的時候我還真是懷疑,】長官冷冰冰地笑起來,【你是不是故意想害死他啊,九夷?】作者有話要說:于是wuli阿九又死了。慘啊。第97章幽冥海(十)“你知道該到哪兒去找它?!?/br>謝辭撕下身上殘破的衣袍,絲絲縷縷的黑霧織就了一襲華麗的黑色長袍。他以指為梳將長發高高束起,完整地露出了那雙邪氣四溢的眼睛,額間一朵紅蓮業火灼灼燃燒。他把青碧色的夜明珠放回懷里,那上頭還沾著阿九的血,貼著胸膛的皮膚,好像肌膚相貼,骨血相依。他抬起頭望向遠方,血紅色的眼瞳里凝起冰冷殘忍的笑意。“我當然知道?!?/br>匍匐于地千萬年的上古魔龍緩緩站起,它抖落滿身塵泥腐rou,鐫刻詭異符咒的白骨“喀拉喀拉”歸復原位,龐大的身軀碾過無數來不及逃避的妖鬼,它猛地揮動骨翼,在狂風席卷中發出嘶啞可怖的怒嚎。謝辭騰空而起,翻身站在骨龍的背脊上,黑袍隨烈風翻涌,他輕輕勾起唇角,“隨我來?!?/br>巨龍掀起雙翼,向東方飛去。***玉虛山已經被數不清的妖鬼團團包圍,層層疊疊遮天蔽日,抵御外敵入侵的結界已經出現了岌岌可危的裂縫。司塵滿頭冷汗,他仿佛已經嗅到了死亡的腥氣。幽冥海內到底發生了什么?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這都是因為汲川。真魔現世……汲川怎么可能是魔神?難道幽冥海內還有他們都不知道的秘密?眼見結界即將崩裂的跡象越來越明顯,司塵再維持不住鎮定,對身后的神使喝道:“快去找星君大人,請他出關!”“吼——”空中遙遙傳來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奇特長吟,司塵渾身一顫,強烈的惡心感和眩暈向他撲來,他在一瞬間意識全無,等恢復神智的時候,發現周圍除了自己以外再沒有一個清醒的活物,而他自己則半跪在地上,頭痛欲裂。司塵霍然抬頭,瞳孔在一瞬間驟然收縮如針尖——一條龐然如小山的骨龍正向玉虛山砸來,嶙嶙骨刺輕而易舉地穿透了空中的結界!“吼——”惡心感和頭痛再一次來襲,司塵支撐不住地倒地,七竅都流出細細血流。他又一次失去意識,直到脖子上的疼痛和窒息感把他喚醒。司塵勉強睜開眼,他在被血霧模糊的視線中看到摯友熟悉的臉,以及那雙血氣翻涌的魔瞳。“……汲川?”他艱難地開口,聲音粗啞得就像含了一塊guntang的炭。謝辭對他輕輕笑了笑,松開手下的鉗制,扶住司塵站立不穩的身體,輕聲問道:“司塵,玉虛子呢?”“你……你想干什么?”“告訴我他在哪兒,我不會傷害你?!?/br>“不?!?/br>謝辭神情驟然一冷,“愚蠢,”他信手將司塵甩到地上,“我殺遍玉虛山上每個活物,總能找出他?!?/br>“為什么,汲川!”謝辭抬頭望向被陰翳遮蔽的天空,諷笑一聲道:“為什么?你該問它。我也想知道……為什么?!?/br>司塵努力抬起頭,只能看到翻滾的黑袍漸行漸遠,所過之處血流成河,宛如朵朵冥府紅蓮。不,不……“汲川,你所尋是我,莫要傷害無辜?!?/br>白衣老者忽然從天而降,正正擋在謝辭前進的路上。謝辭一把捏碎手中那個瑟瑟發抖的小童的脖子,隨手扔開,負手笑道:“玉虛子,好久不見吶?!?/br>“你是……”玉虛子臉色驟然一變,“魔——”“噓——”謝辭豎起食指抵在唇邊,朝他走過去,“噤聲?!?/br>玉虛子掌中結印,緊緊盯著迎面走來的青年,“你有何目的?”謝辭走到玉虛子面前,突然伸手抓住他正在結印的那只手,“我只想問問你,它在哪兒?”恐懼從老人眼中一閃而過,玉虛子很快恢復鎮定,道:“它無處不在?!?/br>“那我再問你,”謝辭猛然發力,一把捏斷玉虛子的手腕,“天道之子又是什么?”玉虛子悶哼一聲,面色微微發白,表情卻未變,立于原地不動如山,“生于天,孕于地,天道對你寄予厚望?!?/br>“它只讓我萬劫不復!”謝辭暴喝出聲,驟然一拽,生生將玉虛子的手腕從他臂上扯下,頃刻間血如泉涌!老者身子微晃,謝辭染滿熱血的手死死抓住玉虛子的咽喉,冷笑一聲,“你問我有何目的?”令人心驚的惡念從那雙血紅色的眼睛里奔涌而出,他咬牙切齒道:“我要弒天?!?/br>“師父!”轟隆隆——雪亮天雷當空劈下,骨龍長吟一聲接住騰空而起的青年,閃躲避開萬鈞雷霆,扶搖而上,直沖三十六重天而去。***恐懼,鮮血,殺戮。謝辭在嘶吼和哀求聲里感受到了恍如隔世的放松愉悅,懦弱的神族跪在腳下對他俯首稱臣,他微笑接受他們的投誠,然后毫不猶豫地割下他們的頭顱。謝辭感到快活極了。他有多久沒這么快樂過了?是啊,他早已習慣壓抑自己,卻從來不知道隨心所欲的滋味竟如此美妙。天道?天道算什么,它不公不義,他自可以將它踩在腳下。它要他死,他就弒天。謝辭懶散坐在骨龍前爪上,居高臨下地望著遠處戰況。神族節節敗退,三十六重天的大門近在眼前。他撐地站起,隨手掰斷一根彎曲的骨棘,骨龍低吼一聲俯下頭顱,謝辭翻身站上它的頭頂,以骨為弓,另一只手指間凝出漆黑無華的箭簇搭上骨弓。他微微瞇眼,將箭尖對準了數里外的神族將領。記不清是神族幾皇子,反正是汲川名義上的哥哥。謝辭冷漠地盯著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