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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學?!?/br>“什么?”孔令侃蹭地一下站起來,瞪著眼睛,從沙發這頭走到那頭,又從那頭走到這頭,“留學?開什么國際玩笑!”孔令侃猛吸一口雪茄,“他媽的,老子怎么還要讀書!”藍東隅等孔令侃平靜下來又說道,“這未嘗不是件好事。校長正在氣頭上,你出國留學是上策。至于平息香港的輿論,這也不難,我替你出個主意?!?/br>“你說!”“把你的情人白蘭花請來,你帶她一塊走。記者們對于花邊消息風流□,總是比政治來得有興趣?!?/br>“太好了呀,你這簡直幫了我大忙!”孔令侃手舞足蹈了起來,“我怎么感覺我因禍得福?哈哈哈!有白蘭花跟我一起,去美國有趣多了。我們要結婚,在半路上結婚,這下子看我爸媽怎么攔著我!哈哈哈!”幾天后,香港媒體對電臺事件的輿論一下子平息下來,大家的目光都轉移到了一個女人身上,這個女人就是“白蘭花”。這個女人已經快四十歲,是孔令侃所有情人中年齡最大、相貌最好、也是最得孔令侃喜歡的一個。因為長得過分美麗,皮膚白皙,伶牙俐齒,八面玲瓏,便有了“白蘭花”這個外號。白蘭花原是有婦之夫,與孔令侃的□被其丈夫發現后,與之離婚,名正言順跟了孔令侃。但是孔家的人個個瞧不上她,結過婚,年齡又大,過分妖嬈,所以在孔令侃來到香港后,白蘭花只能待在重慶。那日與藍東隅結束談話后,孔令侃就給白蘭花發電報,讓她速來香港。白蘭花自然心領神會,立即從重慶坐車到昆明,又從昆明轉道到了香港。早晨,一艘美國公司的客輪在香港起錨了。在頭等艙的房間里,孔令侃和白蘭花相對而坐。茶幾的花瓶上插著一束鮮艷的郁金香,空氣中飄浮著溫馨與甜蜜。幾天后,船行至馬尼拉,在馬尼拉港他與白蘭花結婚??琢钯┐螂妶蠼o宋藹齡,通報了他的婚事。他早想好了,來個先斬后奏,生米煮成熟飯,同意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結婚事件發生,香港報紙媒體鋪天蓋地報道這爆炸性的新聞,離異風流女人嫁入中國最有勢力的大家族之一。這樣落差極大的對配,引起了眾人異議,同時,也達到了藍東隅希望看到的效果,前段時間鬧得很兇的間諜電臺事件總算落幕了。作為回報藍東隅的條件,孔令侃答應替他在美國親自調查商華在美國留下的任何蛛絲馬跡,同時孔令侃也告訴了藍東隅,當初創辦時,出資方是商華,這也是為什么一出事,商華就火急火燎地趕了過去救場。具體的細節,孔令侃卻含糊其辭,這不僅使藍東隅起疑,他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戴笠得知孔令侃與白蘭花結婚一事是藍東隅背后慫恿,笑得不行,他在電話里對他的學生說道,“阿隅,你厲害了哈,我曉得你不喜歡孔家,沒想到你還玩這損招,你可曉得孔宋兩家已經氣得不行了,孔祥熙大罵自己兒子,說是要打斷他的腿?!?/br>戴笠最后說道,“香港的事情差不多得了,我等著你回來辦一件大事呢?!?/br>作者有話要說:☆、第35章35吉普車加滿油,后排的座位上堆放著各種機槍彈藥,還有望遠鏡,醫療箱,整箱的飲用水,食物,毛毯。最重要的一樣東西,,藍東隅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副駕駛座前的夾層里。太陽剛剛升起,香港有了溫暖。在這個清晨,藍東隅吃完早餐,就將離開這座冬日里也不缺乏溫暖的城市。兩個人來,一個人走。他心里不是沒有落寞。清晨的風微涼,吸進肺里像是吃了薄荷糖。藍東隅開著車,路過港英政府大樓,廣場上英國的國旗正迎著太陽緩緩升起。藍東隅透過車窗看到升旗儀式,沒別的想法,就想端起機槍掃射。他恨自己國家的國土被外國人占領,他心里在大叫,等著吧,總有一天,香港會回到祖國懷抱,東北華北也會回到祖國懷抱。中國不會滅亡!永遠不會!迎著太陽升起的方向開出香港,青天白日見證他內心的吶喊。突如其來的轎車沖出郊外小道,沖向藍東隅的吉普車。藍東隅急打方向盤,踩下剎車,車輪在道路上刮下長長一條減速痕跡。兩輛車幾乎車頭與車身相撞。藍東隅砰地撞在方向盤上,他氣得跳下車,朝天就放了一槍。對方的車門也打開了,司機下車后從車尾繞過去替后座的人開門。門開了,下車的人,是商華。藍東隅舉起槍,二話不說扣下扳機,子彈從商華旁邊呼嘯而過,接連擊碎兩扇車窗。飛濺的玻璃渣劃破了商華的脖子,血像斷線的珠子滑了下來。司機慌了,生怕劃到了大動脈。藍東隅愣愣地放下槍,商華一言不發地望著他,那悲傷的神情就像指責藍東隅怎么可以一個人偷偷溜走一樣。藍東隅打開后車座的門,提出醫療箱。商華裂開嘴笑了,像個得到糖果獎勵的小朋友,他交代了司機幾句就走向了藍東隅,他的司機三步一回頭不放心地開車打道回府。商華撐著車蓋,由著藍東隅替他包扎傷口。紗布圍繞在他脖子上,就像圍了一圈白圍巾,反倒顯得他素凈幾分。藍東隅也不問他為什么要來,完事后就上了駕駛座,商華趕緊上副駕駛上坐好。兩個人默默無言,安靜地朝廣州開去。商華不知道藍東隅會開到廣州,他以為就像來時的方向一樣,他們先開車到昆明,在轉飛機到重慶。上午九點,他們開進廣州市區。藍東隅換了輪胎,商華寸步不離地跟著他。廣州不比他的鄰居香港,自從去年八月日軍空襲廣州之后,廣州就徹底混亂起來。日軍動輒就空襲廣州,已經成了家常便飯,多則幾個星期,少則幾天,時不時地就狂轟濫炸,其轟炸密度僅次于當時的陪都重慶。商華抬頭看了看灰蒙蒙地天,感嘆道,“真是天有不測風云?!?/br>藍東隅橫了他一眼,“你別烏鴉嘴,好死不死地我們一來日本飛機就來?!?/br>商華笑著不說話了。中午,軍統廣州站站長設宴宴請藍東隅。地點定在佛山大飯店。與站長一起出席的還有一個中年男人,魁梧黑壯,正氣凜然。藍東隅看到他穿著海軍軍服,上前行了軍禮,“久仰陳司令大名!”陳策,字籌碩,廣東(今屬海南)文昌人,中華民國海軍中將,國民黨海軍中廣東艦隊的名將。陳策三歲時隨父親到新加坡,八歲時回中國。小學畢業后,到廣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