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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那樣崇拜英雄,她看到英雄和敵人交戰時,都會停下來看,英雄贏了她也高興,敵人贏了她也高興,后來意識到她只是單純地崇拜力量,崇拜強者。 她毫無立場,永遠只為贏的一方喝彩。 她甚至贊美過All For One的強大,竟然能單挑那么多的英雄而絲毫不落下風,這讓跡部景吾非常惱火。那時她還不太懂說謊,不服氣地反駁他:“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立場而不遺余力而已。只要足夠強大,就能書寫世界的規則,不管是英雄還是反派?!?/br> “如果英雄輸了,和平被破壞,那誰來保護你?” “我不需要英雄的保護,我自己會變強,強到可以無視規則?!?/br> 跡部很難理解,年幼的星野鈴,究竟是哪邊的教育出了差錯,竟然會說出那樣叛逆的話。 …… “嘿,哥,給解開吧?!?/br> 星野鈴將兩只手遞到了跡部的面前,袖子已經卷起來了,露出了纏繞在手腕上的兩條銀光閃閃的手鏈。 饒是跡部景吾也不禁慨嘆,這兩條毫不起眼的手鏈,當年竟然能禁錮力量強大的星野櫻溪,如今也能夠制止……她。 自己的母親跡部櫻江親手為弟弟星野櫻溪戴上了手鏈,制止他進一步迷失在罪惡中,星野櫻溪寧死也不回頭,最終命喪于烈火英雄安德瓦的手上。 后來輪到他給星野鈴戴上手鏈,他卻不止一次私心地想解開——為什么我的meimei要戴這種東西呢? 為什么非得去控制她的力量?為什么一定要去防患于未然? 明明應該對她抱有期待,指引她將力量運用于正道才是正確的做法。他也抗議過,也反駁過,比她更痛恨這種做法,但是星野鈴的表現同樣讓他失望。她一次次闖禍,一次次挑戰他的耐心。 在她尚未鑄成大錯之前,他必須端正她的品性,為她樹立正確的價值觀——這是他作為兄長的責任,也是他自己的心愿。 跡部壓下內心復雜的情緒,伸手握住了星野鈴的左手。 “哥,我是右撇子?!?/br> “別討價還價?!臂E部在手鏈的搭扣處輕輕一按,手鏈解開了。 星野鈴眼眸微斂,直到那條手鏈已經完全離開了她的手腕,她才發出了一聲嘆息。 像是感慨,也像是滿足。 像是把壓在心里快七年的郁悶都解開了。 “哥,我最喜歡你了~” 星野鈴捧住跡部的臉,在他的右臉頰上印下一吻。 覺得不夠表達謝意,又猛親了幾下。 “幫我把右手也解了吧,我保證會乖乖待在這里學習,以后為雄英獻出心臟!” 跡部別開臉,淡淡地說:“不可能,畢業再說吧?!?/br> “噢?!彪m然對此本來就不抱期望,但是獲得了一半的自由,她還興奮地手舞足蹈,“哥,我出去啦~” “別太飄?!臂E部按住她的頭,剛想要威脅她,要是闖禍那條手鏈是要給她戴回去的,想了想,沒說,他要對她抱有信心和期待,不是么?“Enjoy your life……” 這是星野櫻溪在他幼年時,時常對他說的一句話。 一晃,都十七年過去了。 “嗯!” 星野鈴抬起臉用力點點頭,眉宇間是前所未有的神采飛揚。 * 下午的課很快結束,相澤消太也開始宣布為期一周的職場訓練的事,為了節約來回學校的時間,這一周都不用住校,住在家里要求家長簽字,住在各家事務所也需要事務所的簽字。 爆豪勝己臨走時還不忘來警告星野鈴一番。星野鈴心情很好,也沒再挑釁他,哼著歌將桌上的圖紙收進了書包里。 正準備回家,轟焦凍走過來說:“星野,我jiejie叫你今晚去我媽那里吃飯,你要是——” “我有空!我有空!”以星野鈴現在的心情,讓她做任何事她都會答應,“我們走吧!” 有這么一刻,轟焦凍甚至覺得在她身上看到“小鈴”的影子。 他兀自想著,搖了搖頭,怎么可能,人家現在已經恢復原來的智力了。 他們打了車直奔醫院,到達時已經是晚上六點了。暮冬天黑的仍然很早,天空過早地吞噬了夕陽的殘影,星野鈴抬頭時,只看到一片深深的夜幕。沒有月光,也不見星光。 轟冷病房的門虛掩著,星野鈴看到315門牌上掛著一大串千紙鶴,剛想敲門,聽到了里面有兩個聲音在交談。 “那棵樹去年經歷了一場火災,現在其他樹都抽芽了,它沒動靜,看來是沒熬過來……” “媽,說不定等到春天,它又會活了呢。不要這么悲觀嘛?!?/br> “冬美,有什么是經歷了火災之后還能留下的呢?”轟冷的聲音很淡,近乎冷淡,“大火能燒毀樹木,也能燒毀人,有時連余燼都不會留下,都不會再好了?!?/br> “mama,你別說了!燈矢哥他——”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提到了不該提的人,轟冬美急得快哭出來了。 “把窗簾拉上吧,我不想看了?!?/br> 星野鈴瞥見手機亮了,低聲對轟焦凍說:“我接個電話,失陪一下?!?/br> 轟焦凍點了點頭,徑直推門走了進去。 電話是荼毘打來的。 前腳剛看到他的母親和meimei討論他,后腳就接到了他的電話。 還真應景。 “我鈴現在還在學校嗎?最近過得怎么樣呀?有沒有搗亂???” 荼毘的聲音聽著很愉悅,星野鈴說道:“還行吧?!?/br> “聽說你帶死柄木去游樂園了?” “……嗯?!笨隙ㄊ呛陟F對此進行了宣傳。 “黑霧說你別有居心,想讓死柄木玩物喪志?!?/br> ……果然。 “嗯,他說對了?!?/br> “那你什么時候帶我去玩物喪志一下???” 如果星野鈴轉過頭,就會看到站在走廊盡頭的荼毘。 盡管他戴了帽子,但她肯定能認得出他。 “最近很忙,沒空?!毙且扳徬氲綖槠谝恢艿穆殘鲇柧?,覺得還是不要翹訓比較好,剛解開一條手鏈,可別又表現得那么明顯,被跡部景吾給綁回去,那她可沒地方哭去。明天剛好又是轟焦凍的生日,今晚吃個飯,明天她就不打算來了?!澳阕约喝グ?,抽屜里有錢?!?/br> “呵?!陛睔齿p聲笑笑,“陪我十分鐘都不行嗎?” “下次吧?!?/br> “你現在忙什么呢?” “……”總不能說在看你媽吧。荼毘并不喜歡她和轟家人走得太近,防止再觸到他的逆鱗,于是思考了一下說,“我在訓練,雄英特訓。不說了,先掛了!” 荼毘握著手機,看著她從三樓腳步輕快地跑下去。 看樣子她心情很好。 ……他心情可不好。 一點也不好。 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