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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下果汁,花傾悅使勁推開冥爚側過身不去看他:“別碰我,你出去?!睆囊婚_始,冥爚就是表里如一的人,他知道的,也看到了的,惡魔的皮囊魔鬼的心腸。冥爚不高興蹙眉:“我為啥要出去?本教主可是帶著十抬花轎,當著盤龍城老百姓的面把你花傾悅的尸體抬回來的,明媒正娶,你爹娘早同意了。你就給我死心塌地的呆在本教主身邊就成了?!彪S即,冥爚再度將花傾悅抱進懷里,這手感,總算是對了。“你沒遵守約定,不算數?!彼裁炊紱]聽見,也不感動?;▋A悅低下臉催眠自己,一雙水眸仿若秋水,淚眼迷蒙起來。爹娘對他百般呵護,萬般寵愛卻因他一人落得如此下場,他沒辦法替他們報仇還貪戀仇人,甚至連報仇這樣的想法想不不敢想,只能嘴上說著恨。看著花傾悅輕顫的肩膀,冥爚捏緊他的肩膀口齒清晰的道:“不準哭!告訴你,想報仇你只能呆在我身邊才有機會。就算你痛不欲生,即使你一千個一百個不愿意你都得好好給我活著,活在我看得見的地,不然我一不高興就把你花家祖墳夷為平地,順便把你那兩個哥哥一個meimei全部賣到左千川的妓院去,明白否?”看著冥爚陰沉的雙眼隱約有泛紅的跡象,花傾悅不爭氣的點頭,剛點完頭眼淚就奪眶而出,像怕被冥爚看到,花傾悅急忙伸手抹去眼淚。冥爚伸手擋住他的手,輕輕吻凈他臉上的淚水。對花傾悅,除了恐嚇下、威脅下,他算是沒轍了。☆、第十一章(2954字)花傾悅睜大眼睛看著床頂,無論是在床上還是床外,這個房間入眼都是紅艷艷的紗簾。這幾天除了送飯的侍女冥爚再也沒有來過,他也沒有踏出這個房間一步,冥爚沒有禁錮他,說是除了絕骨林他愛上哪晃悠都可以。“公子,更衣出去走走吧!悶在房里遲早會悶出病來的?!币慌允膛t疑了下還是開口勸,教主只吩咐她守著這個天仙般的公子,誰知道他那么能悶,他再不出去她就要發霉了。花傾悅看了眼有些煩躁的侍女點點頭,還以為除了看著他,這些侍女都不會跟他講話,畢竟一個個都冷著臉很陰沉的摸樣。一身黑衣的侍女松了口氣,出去一會又回來,手里捧著雪白的衣裳,正是冥爚送給花傾悅的那兩套。花傾悅驚訝的拿起衣服查看,沒錯!是他睡覺時親自放在衣柜里的那兩套,為什么要特地拿回來?有太多的為什么想問冥爚:“你們教主呢?”“在左護法的千竹居,公子想去的話,屬下可以帶路,教主說了公子哪里都可以去?!焙谝率膛涞荒偷纳袂轭D時消失,左護法的千竹居除了教主,能經常進出的人一只手都數的清,跟去沒準能進去瞅瞅到底是怎樣個地方。花傾悅搖搖頭:“不用,我自己去吧!你告訴我怎么走就可以了?!彼嘈炮~根本不會派人時刻監視他,只要他沒闖入他說不能去的地方,應該都會暢通無阻。千竹居,一條青綠平石鋪就成路,路的兩側放置一些大小不一的石頭,石頭后是高低不就的竹坡,載滿的竹子一路延至林子深處。入口處木質兩米高的門匾上寫著千竹居,寬厚的支架兩邊還題著兩句詩:箏骨幻做竹尾屈,玄鐵終將繞指柔。花傾悅躊躇了下,終究被隱約傳來的琴音吸引,緩緩踏入一片青綠環繞的仙境。“左千川,能否換個曲子?整天就這首的,還替我平心靜氣驅除魔性的,我再聽下去就要發作了?!壁~躺在橫跨在木屋前河流邊的巨石上,紅色的靴子隨意放在一邊,光裸著腳丫懶洋洋的踢著溪水。左千川停下手指:“別像個進入更年期的女人一樣,一大堆不滿加呱噪。你這松懈的摸樣若是一年前不知道死了幾回了,身為教主,我希望你多幾個心眼?!边@就是冥爚對他的信任,只要進了他這里,冥爚從不提防什么,松懈到不管他靠近離開,不刻意去察覺根本就不知道。冥爚閉上眼,深呼吸了下新鮮空氣:“死在這里,也不錯?!比碎g仙境,不得不說,前教主還真是寵愛左千川,絕冥最好的一塊地都給了他。“得了,別污染我的地。喏,接著?!弊笄Т◤囊慌缘淖郎夏闷鸷嵧~掙去,冥爚慵懶的收回浸泡的腳丫,手一揚準確的抓住飛來的蕭。“你給我唱那首歌的詞我就吹,不然你一個人繼續獨奏?!钡谝淮慰匆娮笄Тǖ臅r候,他青衣蕭條,獨坐在絕命崖上彈著不算熟練的琴,但是曲子很好聽。三年,同一首曲子,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彈著,只要有時間他都會去絕命崖聽,而左千川每次早晨都會在那彈,都知道對方的存在卻沒說過話。后來聽熟了他第一次拿來蕭和他合奏了,很有默契的合奏卻仍舊沒有說話。后來,說上話了,在之后,混熟了。只是……不管他怎么纏,左千川都不會給他唱詞也不會寫給他看。左千川翻翻白眼:“又來,不是跟你說了嘛!這詞對你們而言太過傷風敗俗,沒準你聽了就不會認為這個曲子好聽了,這不都為你好?!壁~就像打不死的小強,不懂看人眼色。說那么明白,拒絕那么多次,擺明了告訴他不想唱嘛。他不擅長唱歌,更不想他左大護法的缺點在熟人面前放大。“我說左千川,你第一天認識我啊,我做的事情哪一件沒勾搭上你傷風敗俗的范圍內?”對左千川同樣的回答哼之以鼻,連男人他都敢娶回來,這都不算那什么才算,拿這個理由框他,沒門。也是,這么說來冥爚會這么開化也都是他的功勞才對。左千川得瑟笑了笑:“好吧!成全你,看你魔性發作越來越頻繁,沒準下一次就把命給交代了,好歹讓你死的沒有遺憾點?!?/br>蕭起琴隨,音律纏繞著竹林,左千川好聽的聲音回蕩在千竹居。純熟的演奏,扣人心弦的旋律,迷人的嗓音,一切與千竹居如此搭調。花傾悅背對著林子里,靠在離木屋較遠唯一的大樹下揉著腳。他沒有勇氣轉頭去看河邊琴簫和瑟的兩人,不止是兩人融洽的氣氛讓他卻步,甚至有些羨慕他們合奏的默契。聽得出來,這種熟練與默契不是一朝一夕能練出來的。他一點都不了解冥爚,如若不是親眼看見,他也不知道冥爚也不是只會殺人。那么,他們之間又是哪種感情,這個左護法在冥爚的心里是什么?花傾悅垂眸,突然感覺多余的那個人是他,即使他的琴技更好,即使文采更勝,他也寫不出這樣的曲子也無法再開口說喜歡冥爚?;ǜ畮装倏诰瓦@樣橫在他眼前,讓他沒有勇氣去跨越。擦掉眼淚,花傾悅踩著音符末尾的旋律往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