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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枚坐在臺下正中,手指著陳燕北的名字,來回輕輕晃動。“小陳是吧,今天也不要緊張,你演一個身體不太好的青年。今天嫩,鼓起勇氣正準備去告訴自己心愛的人自己喜歡她,結果對方卻意外死亡。希望你呢,能表現一下你悲痛欲絕的心情?!?/br>陳燕北瞳孔一縮,舞臺下面同組的演員在之前表演的,臉上神色不定。“需要時間嗎?”胡枚語調微微上揚,陳燕北在舞臺上鞠躬。“不用,老師,我開始了?!?/br>陳燕北將無線麥別再身后,話筒別在胸前,深呼吸一口氣,緩緩吐盡。閉上眼睛,迅速回想心里那些痛苦不已的過往。狠憋住不喘氣幾秒之后,他睜開眼睛——因為胸腔用力擠壓肺部,他整個人都是弓著的。一手摸著胸口,嘴唇微微顫抖,陳燕北猛然扭頭看向胡枚。“你、你說什么?”胡枚眼神一亮,先前幾個同類型的學生,不是歇斯底里的咆哮,就是不停的咳嗽外加不斷追問,還有直接跌在地上爬行追問的,痛苦是有了,但不夠味。但是這個陳燕北,自己摒住呼吸,自然有了一種喘息不勻的病態感。陳燕北張著口,狠狠喘了兩聲,聲音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他站直身體,眼神里都是冷意。“你再胡說八道,我就叫人把你拖出去打一頓?!?/br>他就像個矜貴的少爺,看著眼前人的視線高高在上,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垂在身側,不停地在顫抖。張澤默默把手里的筆放下,轉頭看一眼自己的搭檔,對方回給他一個贊許的表情。“你、再說一次?!?/br>陳燕北又吭聲了,幾乎是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眼眶一紅,右邊眼睛里有一滴淚緩緩滴落,順著臉頰,擦過嘴角,消失在胸前。抬手一抹自己臉上的淚痕,陳燕北迅速的轉過身,整個人幾乎都在顫抖,話里偏偏還故作鎮定:“快,去準備車,少爺我要出去,帶上準備好的禮物——我不信……昨天還好端端的、那么善良的……活生生的那么一個人……”“咚”的一聲,陳燕北狠狠跪在舞臺上,聽得胡枚眼皮子一跳,陳澤瞪圓眼睛,默默夾緊了膝蓋。“這怎么可能……”背對著人群,壓抑的悲泣聲低低地從音響中傳出,帶著吸氣的抽噎聲音,斷斷續續仿佛下一秒就會停止。陳燕北站直身子,轉過身來,眼睛還有些紅,再是一鞠躬。“我表演結束了,謝謝老師?!?/br>張澤點點頭,回頭看一眼胡枚,對方還是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他有點急,桌子下面就是一腳。胡枚咂巴咂巴嘴,雙手撐在下巴上,沖著陳燕北一點。“你剛才那一聲,疼不疼???”陳燕北低頭拍拍膝蓋:“有點疼?!?/br>“那你還不要命的磕啊,你把禮堂地板砸穿了怎么辦?!?/br>圍觀的學生和其他海選演員哄笑起來,氣氛從悲切轉成了熱鬧。陳燕北一本正經:“萬一真被砸穿了,我就給學校刷盤子抵債?!?/br>胡枚搖頭,鉛筆在紙上畫了個圈:“小年輕,有點意思。行了,先下去吧,沒你什么事了?!?/br>陳燕北取下無線麥,往臺下走。平地還沒什么感覺,一彎膝蓋,膝蓋開始抽疼了。他走出禮堂門口,已經是下午了,看了看手機時間,三點半。陳燕北走了一段路,走出學校正門口,沖著路過的的士招手。提前在住的小區東門下了車,慢慢走到藥店去買了點紅花油和云南白藥膏藥貼。上樓開門,門一關上,陳燕北彎腰撩起褲腿,慢慢卷到膝蓋,果不其然,已經開始腫了。半走半挪坐到小冰箱旁邊,陳燕北呲著牙倒吸涼氣,翻出一瓶冷藏的礦泉水,貼在膝蓋上冷敷。在禮堂的時候,一開始他是很投入的,情緒也很放開,那種壓抑的不敢置信的心情,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很棒。但是一個沒想到,噗通跪地上了,后面背對著人顫抖,壓根就是他疼的!他從小就容易淤青,今天這一下磕大發了,不知道多久才散掉淤青。敷過膝蓋,擰開瓶蓋喝一口水,陳燕北心情不錯。從胡枚對自己的問話,陳燕北能肯定,對方已經認可了自己的表現。作者有話要說:心機陳上線~22號改了結尾一點點百度過了,還找當年的同學刨根問底,但是我們都是老人家,實在不記得0506年隱形眼鏡具體多少錢啦~感覺不便宜??!當時隱形好像是個高上洋的舶來品!用的人簡直是勇士!但是大概是06年底或者07年的時候,框架眼鏡瞬間降價了好多~貌似是反壟斷?梅花當年配眼鏡,從800+少到300+。簡直嚇死了有沒有~祝安~第5章獵手和獵物依舊是豪華拉風的奧迪A6,依舊是美味的菜肴,胡枚笑瞇瞇吃,張澤腦子里還在一個個想著面來的演員們。筷子放落的聲音驚醒了張澤,一回神來,他發現夏侯儀和胡枚都已經吃完,剩下自己半碗米飯已經涼了。他趕緊放下筷子,胡枚“嘖”了一聲。“你沒吃飽繼續吃啊?!?/br>張澤不好意思擺手:“師兄我吃飽了,就是在想事?!?/br>夏侯儀將擦手的毛巾放到一邊,笑吟吟看著張澤,胡枚無奈地嘆了一聲。他還想賣個關子,結果自己這個師弟太直接了。轉頭看向狐貍一樣的夏侯儀,胡枚摸摸下巴。“夏侯先生,我很好奇,你為什么對那個陳燕北這么關心在意?”夏侯儀端起茶杯,輕輟一口:“我跟他有很深的緣分?!?/br>他放下茶杯,張開左手,無名指微微一動,胡枚眼皮一跳。“難道他是你命中注定的人么?夏侯先生啊,這笑話一點不好笑啊……”看到夏侯儀一本正經點點頭,胡枚有種掀桌的沖動。“恕我直言,我怎么覺得你像是在玩弄獵物?!?/br>“我們是一場獵心的追逐?!毕暮顑x坐直身板,胡枚連連搖頭,壓根不信他。將胡枚張澤送回去后,司機發動汽車,在夜色中繼續前行,穿過城區,停在一個小區門口。小區里的住戶們呼朋喚友,牽著寵物帶著孫兒們遛彎閑聊,好不熱鬧。也有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