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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歇息時,嘴巴仍是叨念不停。聲音漸輕漸弱,直至完全睡熟,終於聽不見了。作家的話:有讀者問我,謝寧雙是不是真的瘋了?我只能說,他不得不瘋,也愿意發瘋。玲瓏閣,乃至於整個武林都無法認可謝寧雙這個人,而碧劍山莊的那一天,他失去了二十多年來的所有東西,不管是真實的,還是幻想的。他樂於做一個瘋子,隨心所欲地霸占趙五,無所顧忌地表達情緒,做瘋子要比做一個尋常人快活多了。☆、誰飲春色醉之二05入夜,謝寧雙正打瞌睡,突然驚醒過來,飛快地翻身一看,旁邊已沒有趙五的身影。他立即從床榻跳起,憑桌上的微弱燭光,隱約見到趙五坐在窗邊。“你在干什麼?”謝寧雙的口吻毫不客氣,已然是質問。趙五輕笑,回頭看了他一眼:“你醒了?”明知對方的目光已經收回,謝寧雙仍然點頭。他顧不得披上外袍,身著單衣就走到了窗邊。趙五輕輕地摟住謝寧雙的腰,神色溫柔道:“怎麼不穿好衣服?”謝寧雙不答,執著問道:“外面有何可看?”說罷,謝寧雙正欲關窗,趙五忽然伸手阻擋。“可多了,莊內高手都在外面了?!?/br>謝寧雙順著趙五的目光看去,只能瞧見幾個奴仆打扮的人在外面忙活??吹街x寧雙神色不解地歪著腦袋,趙五不禁笑了,揉了揉他的頭發。“院子里就住了我們兩人,哪里需要仆人留守伺候?也難為少夫人這般好客?!?/br>謝寧雙愣愣地看著外面,沈思片刻,忽而問道:“她想監視我們?!?/br>他的神色兇狠,眼眸里帶了幾分戾氣。趙五笑而不答,輕輕地拍了拍謝寧雙的臀部,嬉笑道:“我得去看看聶白,你是準備繼續睡,還是和我同去?”聞言,謝寧雙不假思索地抓住趙五的袖子,趙五無奈地笑,只得哄他道:“我沒有扔下你?!?/br>謝寧雙仍是不愿松開手,趙五皺眉,催促道:“快去換衣服?!?/br>難得趙五板起臉孔,謝寧雙詫異地看向他,終是移開了步子。趙五正在觀察院里奴仆的動作,忽然聽見後面傳來衣帶拉扯的聲音,他轉頭一看,謝寧雙焦急之下竟是手忙腳亂。趙五不由得笑了,走到謝寧雙的面前,親手替他穿戴好了衣服。謝寧雙沒有亂動,目光里透著淡淡的笑,似乎有些得逞的意味。趙五并不急於出門,趁著奴仆交替時,一把抓住謝寧雙的腰帶躍上屋檐。他的步伐輕盈,不出片刻,兩人已在聶白的屋檐上面。正欲進屋,趙五突然看到遠處走來一人,深紅色的衣裝在黑夜中尤其顯眼。他拿起兩塊瓦片,又以內力凝神屏氣,目光緊鎖房內情形。聶白身著寶藍色亮緞外袍,一聲不吭地坐在房內,忽然對外面的人說道:“進來吧?!?/br>來人正是沈萱華,她手里端了一盤吃食,笑吟吟地走進屋里。“我聽侍女說,你今天都沒吃什麼東西,剛剛特別讓廚房熬了一碗玉米粥和幾樣點心,讓你換換口味?!?/br>聶白并不接受她的好意,一聲不吭地把東西推在旁邊,甚至不愿多看一眼。沈萱華卻不著急,緩緩走至他面前,柔聲勸說道:“你還是吃些東西吧,回頭讓夫君知道了,他還得為你擔心?!?/br>聞言,聶白忽然變了臉色,神色憤然道:“少拿大哥說事,你有何資格用他壓我?”沈萱華本就生得美豔,嘴角含笑的樣子確實楚楚動人,只是聶白臉上絲毫不見憐香惜玉之色,反而視之如厲鬼一般。“我是你大嫂,你說,我有沒有資格?”聶白重重地拍向桌子,激動地站起身,說道:“你以為你的算計已經天衣無縫了嗎?你不過是依仗大哥的感情罷了。沈萱華,我早就查出了你的來歷,什麼客棧老板的女兒,統統都是你的一場戲……”話未說完,沈萱華搖頭輕笑:“既然你已經查明白了,為什麼不去告訴夫君呢?你可不要忘了,現在被關在這里的人是你,下毒弒父的人也是你?!?/br>“我沒有!”聶白越是憤怒,沈萱華越是從容,她嫣然一笑,不緊不慢道:“誰信呢?”聶白一時語塞,臉孔因為怒氣而逐漸漲紅。“把你關在這里的人是夫君,不是我。不過,我差點忘了你對夫君的那點心思,難怪你總是把氣撒在我頭上?!?/br>聶白雙手握緊了拳頭,低頭不屑與她對視。沈萱華見狀,步步逼近,聲音里盡是nongnong笑意。“若是因為夫君的情意記恨我,那你可白費力氣了,就算沒有沈萱華,總不會是你聶白?!?/br>沈萱華不再多說,冷眼瞟向桌上的菜肴,然後緩步往外走去。“你要是有什麼想吃想喝的,盡管吩咐下人們張羅,反正,統共就這麼十多天的日子了?!?/br>走至門口,沈萱華正欲推門,忽而轉頭,眼中滿是得意和痛快。“我本想留你的性命,讓你親眼看到離劍山莊會變成什麼樣子,沒想到夫君竟比我更狠心?!?/br>語罷,沈萱華不再多言,很快就不見蹤影。聶白目光冷冽地看著她離開,在她身後大笑不止,臉上卻滿是自嘲之色。☆、誰飲春色醉之二06屋檐上,趙五眉頭緊蹙,眼中似是有些傷痛。不久,他突然摟緊謝寧雙,縱使輕功飛身躍入窗戶,安穩地站在聶白的面前。“你來了?”聶白驚呼起身,很快就恢復平靜。他努力地扯動嘴角,笑容里只見苦澀。“讓你看到這副狼狽樣子了?!?/br>“聶白?!?/br>趙五輕聲喚聶白,只是等他抬起頭時,卻不知該說什麼。“一切都是沈萱華做的?”聶白沒有否定,苦笑著點了點頭:“你聽到了,也猜到了?!?/br>“聶遙不信你?”聞言,聶白突然憤慨,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大哥早就不是以前的大哥了,他怎麼會信我,自從他迷上了那個女人之後,整個人都不一樣了。我告訴他沈萱華身份不明,心機深重,他卻疑心是我故意誣陷。我當年的一時糊涂也被他拿來指責,過了這麼多年仍被他罵一句心思丑陋?!?/br>說到這里,聶白自嘲一笑,又道:“當年,他對父親說,沈萱華是這世上對他最好的人,只有和沈萱華在一起他才像一個活生生的人,呵,真是笑話,難道我和父親不是他的親人嗎?難道我對他不夠好嗎?說來說去,他的心里只有一個沈萱華?!?/br>趙五無奈搖頭,伸手摟住了他的肩膀:“我帶你離開這里?!?/br>聶白卻道:“不,我哪里都不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