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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在思暖殿。自玄無寒登基就跟在后頭的卞司成,眼中精光一閃,將心中所想記在心底。臉色露出溫和的笑意,應了聲就跟在玄無寒后面去往思暖殿。沒想剛走幾步,就見到雪邇彎著腰進了庭院,見到玄無寒后臉色一變,惶惶的跪下,“奴婢雪邇見過皇上……皇上,可是要去看皇后娘娘?”她一時間也不敢編出什么借口,只得詢問起來。“你不伺候著皇后,跑到這里做什么?”卞司成小聲斥責,卻見玄無寒擺擺手,一臉的笑意,他示意雪邇跟在后頭。“璃兒可醒了?可有吵鬧?”雪邇心底一突,背脊一陣發涼,支支吾吾道:“回稟皇上,娘娘他……娘娘他把自己關進殿中,說……說要回家!”“什么?!”玄無寒原本溫潤的氣息陡然一變,收斂起笑意,帶著絲絲寒氣。他雖然時年才十五,但帝王之氣早就顯露張揚,加之這幾年的歷練,早已經是個穩重的帝王,任誰見他這樣,都要臣服。冷哼一聲,玄無寒根本不詢問發生了何時,就加快步子趕去了思暖殿。只是剛進苑內,就見幾個侍衛在撞門。玄無寒大怒,喝道:“爾等放肆至極!思暖殿豈容你們這樣大鬧!”說罷,就揮掌上去,拍開了所有人。等侍衛們被拍得彈身倒地時,玄無寒聽見了殿內的咳嗽聲。他嚇得瞳孔一縮,一腳踢開了門。云璃這會已經說不出話來,他淚眼朦朧的看向來人,見是玄無寒后,頓時大哭起來。玄無寒擰著眉將人攬進懷里,瞥見散落在桌子上的糕點,心中了然。“璃兒不哭,張開嘴讓我看看?!毙o寒說著,就用手輕輕捏住了云璃的下顎,他另一手拍著云璃的后背,見云璃仍舊是憋得臉通紅,也顧不得了。玄無寒將云璃壓進自己懷里,對著云璃的嘴就親了上去。撬開云璃的唇后,玄無寒運氣,推著一股真氣緩緩送入云璃的喉間,將那堵住喉嚨的點心順了下去。云璃這才止了哭聲,他哭岔了氣,這會打著嗝癟著嘴道:“我要回家!”玄無寒捏了捏云璃的臉,用衣袖擦去了他的眼淚和鼻涕,哄道:“璃兒聽話,肚子是不是餓了才吃這個的?現在我們去吃更好吃的,不是答應了要做我的皇后嗎,怎么還要回家呢?”而越想越委屈的云璃眸中還含著淚,rou嘟嘟的小臉上淚痕猶在,吸了吸鼻子,怯怯的道:“可是我不想我一個人吃飯……”玄無寒輕咳了一聲,朝外頭掃視了一眼,雪邇和雪衣此刻知道犯了大錯,嚇得腿都軟了,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求饒。玄無寒也不想在云璃面前懲罰兩人,便沉聲道:“今后皇后的話就是圣旨,朕的用度與皇后一樣,不可有區別,可明白了?”自此,整個宮中的人才知曉,玄帝對年幼的皇后,并不僅僅是為了順應天意而用心,而是真真切切的用情至深,即便是皇后還不懂情│愛,他也照舊深情不倦。作者有話要說:都木有人給小七留個言……好桑心☆、想家畢竟是年歲還小,哄哄也就過去了,如是過了十幾日,云璃再也沒有哭鬧。這個時節正是夏初,民間農事閑暇,無洪澇之災,朝廷也安穩得很,他余下的時間自然是片刻不離的守在云璃身邊,倒是讓云璃格外的高興。但六歲多的小少年,離家久了,平常玩鬧不想家,日子久了,卻還是忍不住有些念想。這日早上玄無寒陪著云璃用了早膳,便去御書房批閱奏折了。雪衣領著云璃去逛御花園,這幾日瓊花開得極盛,雪淵地處北方,這花原先從風嘯引進來時,枯死許多。玄帝當時就是聽聞琉玦山瓊花遍野,到夏初時滿目的雪白,花形可愛。想著云璃肯定喜歡,便命人移植到了御花園。必定是極為寬敞通亮的地方,還用炭爐子熏著,才叫幾株活了下來。如今是愈發的適應了,到了夏初就開花,一團團的花朵躲在綠葉里,猶如玉琢冰雕一般,極為清雅。云璃擋眼見到,登時眼神一亮,跑到樹底下摘了一朵捧在手里,笑道:“雪衣,這里怎么會有木繡球?我能摘幾枝帶回去嗎?”雪衣微笑著點頭,怕細枝椏刺到云璃的手,上前折了幾枝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遞了一枝給云璃把玩,余下的都擺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只是云璃拋著木繡球(瓊花)玩了一會,神色就有些萎靡了。他怔怔的看著手里的畫,一語不發的低垂下眼簾。雪衣察言觀色,心下了然,問道:“鳳君可是想家了?皇上這幾日許是已經去請了,不日后鳳君就能見到雙親了?!?/br>鳳君是玄帝口諭定下的,依著云璃的身份,用女人的稱謂日后大婚,也不好向世人昭告。云璃抬眸看了雪衣一樣,眼眶已經有些發紅。雖然玄無寒待他猶如寶貝,但他心底仍舊想念雙親。踟躕了許久,云璃才道:“無寒哥哥真的去請了嗎?那他怎么沒有和我說呢?”方才說玄無寒已經去請,不過是權宜之計,雪衣眉目一轉,哄道:“自然是要給鳳君一個驚喜。鳳君今日起得早,可困了?不如先去小憩一會,到了午膳的時候,奴婢再喊您起來?!?/br>其實云璃并不發困,但是見雪衣作勢打了個哈欠,他竟也跟著后頭掩著嘴哈了口氣,眸子一酸,倒是真的困了。便依言回到了思暖殿,躺到了床上歇息。許是心中有一番心思,翻來覆去好幾回,才漸漸睡了過去。雪衣見狀這才松了口氣,看了一眼雪邇,叮囑她好生看顧著,折身就去了御書房。今日她應下的話,玄帝若是計較她假傳圣諭,她即便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但雪衣聰慧,心思剔透,玄無寒待云璃如何,這十幾日早就看得明明白白。她賭的不過是,玄無寒對云璃的真心罷了。思暖殿與凝香殿內的御書房相隔了一個回淵殿,雪衣腳下生風,侍衛們見她是云璃的貼身侍女,也沒有出言相阻,竟也順利的進了外殿。卞司成此刻正坐在外殿的矮榻上打盹,玄無寒在內殿朱批,他若是在里頭弄出什么聲響,驚了圣上的思緒,那可是得不償失。雪衣躬身進來時,往簾子縫里悄悄瞥了一眼,才提了提裙擺,踮腳走到卞司成跟前,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卞司成一驚,醒了過來,恍惚見到雪衣后,臉色稍稍不悅,冷著臉小聲道:“你跑來作甚?鳳君那里不好生伺候著,若是稍有差池,你的命夠硬也抵不過皇上的金口?!?/br>雪衣微微行了禮,才道:“殿監大人,鳳君有口諭命奴婢向皇上稟報,可否能通傳一聲?”她這話說得有禮,卞司成才臉色稍霽,輕聲咳了一下,施施然的站起來,望了望外頭的天色,心中一驚,卻沒想皇上已經進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