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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李知秋好奇地盯著林長清看了一會兒,扭頭問道:“逸群哥哥,他是誰呀?”“他是我的學生?!毕囊萑夯卮?。“你是老師嗎?”李知秋興奮不已,連珠炮似對夏逸群發問,“mama說啦,我要上小學了,那里有好多好多老師呢!你是教語文還是數學?你會不會當我的老師?逸群哥哥,你來當我的老師嘛!”夏逸群笑:“我不在小學里當老師?!?/br>“哎?這樣啊……”李知秋大失所望,小腦袋耷拉了下來。夏逸群親昵地刮了刮李知秋的鼻尖:“你要好好學習,等你長大了,上了大學,我再來當你的老師,好嗎?”“什么是大學?一定要長大才能上嗎?那我明年能不能上大學?”李知秋正處在求知欲最旺盛的年紀,對每個不甚理解的詞都要刨根問底。夏逸群招架不住李知秋的十萬個為什么,只得迅速轉移他的注意力:“剛才你mama說可能要晚一點才能到家,咱們先去吃好吃的,好不好?”這方法百試不爽,李知秋果然中招:“喔!那我要吃肯德基!”林長清一直在旁一言不發,夏逸群倒也沒忘了,轉頭問他:“你既然來了,就和我們一起吧?”李知秋是個自來熟,也學夏逸群的口氣,歪著頭笑問林長清:“大哥哥,和我們一起去吧?”林長清很想離夏逸群遠一點,但是李知秋奶聲奶氣的一聲“哥哥”,把他的心尖都叫得發軟。他如何舍得錯過這個能與弟弟親近一番的良機,順手就從夏逸群懷中把李知秋抱了過來,回答道:“好啊,我跟你們一起去。哥哥給你買草莓圣代!”李知秋本來就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大哥哥有種天然的好感,一聽說有草莓圣代,更是兩眼放光:“我可以吃兩個嗎?”“不可以,只能吃一個?!绷珠L清故作嚴肅。李知秋被父母和一群哥哥jiejie們寵成了個投機分子,聽林長清這么一說,習慣性地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小樣兒,越過林長清的肩膀,眼巴巴地望著夏逸群。夏逸群對李知秋的歪腦筋心知肚明,伸出手去揉揉他溫熱的小腦袋:“我也覺得你只能吃一個?!?/br>李知秋的陰謀沒能得逞,老氣橫秋地嘆了一口氣。夏逸群伸手去摸李知秋的頭時,拇指隔著幾縷發絲,略微蹭到了林長清的耳廓。蜻蜓點水一般,只有一瞬而已,但足以讓林長清渾身僵直。被碰到的地方有種酥麻的觸感,在電光火石之間傳遍全身。這種奇異的感覺升騰起來,似乎提醒著林長清,自己曾和那個人有著多么非同尋常的親密關系,以至于已經過了這么久,還能教他念念不忘。夏逸群走在后面,沒法覺察林長清現在的表情有多么不自然。就如同林長清走在前面,亦無從知曉夏逸群探究的眼神那樣。第5章從肯德基里出來,李知秋的小肚皮都撐得圓滾滾的。他一手牽著夏逸群,一手牽著林長清,心滿意足地往家走。方才吃飯時,林長清一直在找李知秋套話,算是對家里的情況知道了個大概。今天能夠順利地接觸到弟弟,已經大大超出林長清的期望。至于探望父母,他還需要考慮怎么做才合適,不可cao之過急。今天尤其不是個好時機,因為旁邊還跟著個夏逸群。為了防止見到父母之后不小心露出馬腳,林長清留了個心眼,主動提出在樓下等。夏逸群不疑有他,牽著李知秋上樓去。林長清依依不舍地看著弟弟,目送那個小身影消失在樓道里。夏逸群很快就返回樓下,走到林長清跟前問道:“你是直接回學校嗎?要不要跟我一起坐出租車?”坐出租車的話,兩個人就不得不在狹小的空間里長時間相處,林長清光是想想這個場面,內心就開始打鼓了。他尷尬地連連擺手:“你自己走吧……我坐公交就行……公交……挺方便的……”還沒等夏逸群說話,林長清扭頭就想走,結果左腳絆右腳,差點沒摔個狗啃泥。夏逸群反應敏捷,左手拉住林長清的胳膊,右手攔腰將他撈了起來。剛才不過是被夏逸群的手指無意間觸碰到耳朵,林長清就已經渾身僵硬?,F在兩人的姿勢如此糾纏,林長清連呼吸都要停止了。他一把將夏逸群推開,踉踉蹌蹌,好不容易站穩,顧不上道別,腳步凌亂地向小區外面跑。夏逸群見林長清跑得比兔子還快,突然開始產生疑惑,這疑惑感自從他昨日見到林長清開始,就揮之不去,如同迷霧籠罩于心。他試圖從這重重迷霧之中看清點什么,卻又沒有半絲頭緒。車門關閉,車子緩緩駛離車站。這下子夏逸群是不可能追上來了。林長清這樣想著,然而心臟還是狂跳不止,久難平靜。轉念一想,又有點好笑:夏逸群怎么可能跟過來呢?說到底,還是自己太心虛。剛才陡然被夏逸群抱住,猝不及防,身體差點就起了反應,林長清窘迫得都不知道該罵自己什么才好。他執拗地將這種沖動歸結為這個身體還殘存著原主對夏逸群的好感,絕對不是自己的問題。盡管擁有聞秋的靈魂,但是對于所有人來說,聞秋已經死了。那么,聞秋背負的所有感情,愛也好,恨也罷,全部都應該死去。現在的自己,是作為林長清活著。林長清強迫自己認清這個事實。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道路兩旁的燈光透過車窗,在林長清臉上投射出變幻莫測的光影??粗粩嗪笸说慕志?,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想,再給他一些時間,聞秋就會徹底消失。留下來的,只會是林長清。一個全新的自己。一個和夏逸群再無任何關系的自己。開學之日很快來臨,不知不覺,一周就已過去。過去的林長清在進入大學不久便搬出了宿舍,因此和同班同學只能說關系尚可,相互之間的聯系算不上特別緊密。這一點倒是大大方便了現如今的林長清:和大家相處了一周,竟然相安無事,沒有人發現這個冒牌的林長清有什么異樣;而他漸漸地也融入這個全新的集體之中,將同學們的情況了解了個七七八八之后,越發地如魚得水。在此期間,唯一讓林長清感到不太自在的,是由夏逸群主講的那門專業課。上課當日,他一進教室便尋了個靠后的座位,還沒落座,旁邊一個女同學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看著他:“林長清,你怎么坐這兒???”“我就是隨便找個座位。這里已經有人坐了?”林長清左看右看,見后排還有座位空著,便把書包放至后方的桌子上。那個女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