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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養活個小鬼這麼不容易。甜甜蜜蜜的氣息混合著菠蘿獨有的清香彌漫在整個房間里,陽光早已穿過郁郁蔥蔥的枝葉,透過落地窗灑下斑斑點點的光,隨風搖晃,晃醒了睡夢中的白玉,一切都那麼美好。白玉揉了揉眼睛,跳下床,睡衣看去與上次穿過的一樣,尺寸卻剛剛好,裁剪過的樣子。光著腳丫走出臥室,梁宇正在擺餐桌。鮮美多汁的菠蘿配泡了四個小時的香米,小火慢熬四個鍾頭加一勺蜂蜜,這菠蘿粥看來就是香甜氣息的來源。還有精心烘烤的香蕉派,黃橙橙的,可愛的端坐在白盤子中。梁宇滿意的笑笑,聽到腳步聲,回身溫柔一笑。“早安!寶貝!”白玉看著梁宇“嗯!”了一聲,略顯局促的低下小腦袋瓜兒,玩弄睡衣的下擺。梁宇看著好笑,有心作弄一下,就彎腰側身親了一下他的臉頰。白玉愣了一下,後退兩步,扯著袖子捂住被親過的臉頰,驚恐道,“呃!你干嘛?”“早安吻??!”梁宇壞壞的一笑,十分開心的樣子??吹桨子胥躲兜臉幼?,他就想捉弄一下子。白玉扯著袖子擦了擦臉。他還沒洗臉哪,真下的去嘴?!白玉瞪了梁宇一眼,就啪嘰著小腳丫去浴室洗漱,上次用過的都還整齊大擺放在原處。梁宇盯著白玉光潔的腳踝,直至消失在浴室的門角,才皺眉道,“寶貝!我是不是該給你買雙拖鞋?”“......不......”“一會兒一起去買吧!”“......”早飯後,梁宇帶白玉去了賣場,不僅買了毛茸茸的軟拖,還買了格子襯衫,棉質長褲,甚至還給白玉剪了個齊耳短發?;丶业穆飞狭河顏砘氐娜嘀嵌贪l賊笑。白玉悶悶地低著頭,一張精致的小臉卻已無處躲藏,被六月的陽光鬧出了一片粉紅。從此白玉住到了梁宇家,過上了奇怪而詭異的幸福生活,使梁宇飽嘗當爹的艱辛。早晨,梁宇除了做早飯,還要提前給白玉做出中飯來再去上班。梁宇把院子里的玫瑰花叢交給了白玉打理,原因是他當初壓死了一大片。其實梁宇不在的時候,白玉打理著整個院子的植物,以至於一些花花草草不明不白的死去了。白玉覺得現在他比梁宇還了解這院子,他知道這院子有一顆櫻桃樹,一顆枇杷樹,兩棵桂樹,五棵桃樹,十棵柿子樹,十棵櫻花樹,還有幾株檸檬樹,和一大片草莓樹。東南角有一片玫瑰花叢,玫瑰花叢旁有一個乘涼用的紫藤花廊,花廊前有幾株美人蕉,夜來香和蝴蝶蘭,小屋後面還有三排葡萄架。還有一盆曇花養在天窗上,據梁宇說要讓它吸日月天地之精華。梁宇很寶貝它,天氣不很好的時候就搬進屋里。梁宇還說啊,他搬到這個院子時就有了這盆曇花,只是至今沒有開過。這個季節,果樹枝繁葉茂,青翠可愛,都結出了青綠的小果子。嬌豔的玫瑰和淡雅的紫藤蘿花開的正好。白天的時候,白玉澆澆水,拔拔草。沒事兒了他就搬把椅子坐在樹下看書,等梁宇回來。晚上吃過飯,他就在紫藤花廊里靠著梁宇的肩膀乘涼,看院子里的枝椏花團風移影動,珊珊可愛。白玉就這樣滋潤的送走了夏天,和樹上的果子一起變得滾圓起來。梁宇明顯感覺肩上的腦袋重了很多,開心并辛酸著。那天晚上,秋風拂落了一樹月亮光,撒下點點碎銀,混合著桂花香送著一陣陣清爽。兩人依偎著靠在蘋果樹下,散去白天秋老虎留下的余熱。白玉愜意的望著燦爛的銀河若有所思,梁宇的肩膀已發痛發酸苦不堪言。梁宇動了動肩膀,白玉覆在上面的腦袋也跟著動了動,尋找個舒服的姿勢繼續壓著梁宇的肩膀。“小鬼,你太懶了!”“嗯?呃......”“小鬼,你能干些什麼?”“什麼都不會干,但......我成績很好!”“哦?呵呵,好到什麼程度?”“穩居年級前三吧!”“哈!這也叫好?自打有了排名我就一直是第一,自打有了公費我就沒交過學費,自打有了獎學金就準有我一份,你這個年齡我已經在讀博士了!”梁宇勾起嘴角,笑得好不得意。“你不是人!”白玉不屑的瞟了梁宇一眼,撇過頭,又實在氣不過,伸手張牙舞爪的扯著梁宇的嘴角。梁宇頂著一張扭曲的臉,撓白玉的胳肢窩,白玉笑著縮成一團,滾到了地上,大呼饒命。梁宇抱起白玉,掃掉黏在白玉身上的枯葉和塵土,抵著他的額頭說,“那就證明給我看吧,寶貝!明天去學校報到!”“可以不去麼?”“不行!”白玉可憐兮兮的縮進梁宇的懷里,腳卻踹了一下蘋果樹。一個熟透的蘋果落下,正中梁宇的腦袋,白玉捂著肚子笑出了眼淚,“梁宇,你那麼聰明,為什麼不去當牛頓?”梁宇把懷中的小鬼扔到地上,恨不得摔死,摸了摸頭上腫起的包,心酸的想掉眼淚,真是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白玉繼續捂著肚子,在地上笑得滾來滾去。梁宇伸手把白玉拉了起來,“地上涼!”“好,我去!”白玉已經是高三的學生了,在瘋人院耽誤了高二的大半時間。梁宇早已替他辦好了重新入學的手續,白玉不禁有種受騙的感覺,原來早就安排好了。白玉討厭學校,學校也不喜歡他,但是他還是來了。☆、第五章傻子梁宇把手中的書卷成一個棍狀,狠狠地用力敲了下去。“誰準你上課睡覺的?”“梁宇!怎麼是你?”“請叫我梁老師!”梁宇眨了眨眼,大步走回了講臺,留下還沒有回過神來的白玉怔怔的望著講臺。高三課業繁重,所以一周只安排了一節心理課,對於在學校剛好睡滿一周的白玉來說,確實不知道梁宇是心理課老師,而梁宇也沒有告訴他。白玉狠狠地瞪了梁宇一眼,梁宇沒有回應他,梁宇向每一個學生溫柔地笑著。一股莫名苦澀的浪潮襲上了心頭,把白玉推向無邊的恐懼,白玉像溺水了一樣,突然無法呼吸空氣,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聲音也漸行漸遠而不可聞。他只感覺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有人在喊他是個神經病,不要管他!為什麼要讓神經病來學校,好害怕!好惡心,他是同性戀,會有傳染病麼?......白玉醒的時候,已躺在了家里的大床上,卻一言不發,不準梁宇靠近。他一個人坐在床的一角,而梁宇遠遠的坐在他的對角線上。梁宇開始懷疑,他的做法是不是錯了?梁宇申請醫院停止了白玉的藥物治療,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