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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費盡心思要給人折磨、屈辱,而一個無論受多少折磨、屈辱都甘之如飴。這也就成就了繁夜宮的奇景,自是別處看不到,也是旁人看不懂的。實際上幕溪也不懂,他想可能汎樓也不懂,可那林若離可能懂。可這世間的事就是要人捉摸不透,那個明明只知一味泄憤,凡事皆不知的人,卻能隨隨便便插科打諢或不顧他人感受而逍遙自在,而那個什么都知曉,一味隱忍的人,卻受著常人不能忍受的痛。不過在這繁夜宮中,卻是那個可隨意泄憤的人抑郁,而那個承擔苦痛的人怡然自得。就在幕溪暗自松了口氣,最近終是到了一年一次的繁夜大慶之時,卻明顯感覺到主子的焦躁,終是在大慶的第三日主子突然變得很開心,看來是找到方式折磨林公子了。只是當日的局面完全超出他的預料,似乎主子自己也沒想到。即便幕溪知道那些大鬧宴會的人自己此生怕是都見不到了??蛇@繁夜宮的景象也好似變了些。作者有話要說:☆、慶華宴一連兩日慶典,繁夜一片喜氣,各堂的兄弟們喝成一團。這繁夜被外人,具體說來是被那些正道的武林人說成邪教,可繁夜宮中的弟子們卻是關系好的和一家人一樣。這一年一次的大慶典就是將這一大家的人聚集在一起。唯一不太開心的可能就是綺金堂的堂主賀越和羅晉,因為花費都由他們計算和支出。這最后一夜的慶祝也是慶典的重頭戲,明兒一早大家都又要四散各部。因此這最后一晚的酒也是上乘中的上乘,歌舞之艷麗也更勝前兩日。幕溪和其他各堂堂主也都坐在一起,只是酒喝的不多。尹伊坐在他對面,卻是不停的鼓掌,很是捧場。汎樓嘴角有些許笑意,只是眉目更清明。酒一杯杯的喝,被敬的多了也有些微醺??粗逻叺娜藰烦梢粓F,絲竹歌舞聲不絕于耳,美人巧笑,艷麗無雙??蛇@夏日的風卻吹來些許涼意。汎樓下意識攏了攏披著的斗篷。突然下邊好像有人大喊他的名字,哦,是個綺金堂的弟子。承千難得好好喝會酒,他平生好喝酒,只是一喝就多,總是惹事,平日里精明的很的人,沾上酒就變得傻得很,什么話不經大腦隨便說,氣的羅晉只準他每月初一十五喝一小壇,“宮主,宮主,我說宮主?!?/br>汎樓看那人大叫,臉色微紅,眼神迷離左搖右晃的,知是喝多了,“有何事說,今日咱們繁夜大慶,眾位皆可暢所欲言?!?/br>“宮主,我知道,知道,從前我聽說宮主得了個天下第一的俊公子,說是疼惜的不得了,我承千受宮主恩惠,在這繁夜這些年,也盼著樓主得個可心的人。我想這男人就男人吧,宮主喜歡就好。只是我又聽是那人大逆不道傷了宮主,這樣的人就不能留,宮主竟還養在宮中,我老承不能,恩,不能明白”。羅晉挨著他,氣的是怎么因是慶典就叫這人隨便喝,忙伸手扯他,承千也和他撕扯,力氣用的大了,竟將承千扯了個跟頭,一歪身子倒在身前的桌子上,砸落了一桌子的碗碟酒壇。也成功奪了一干人的注意。汎樓這時也反應過來,總覺得少了點什么,原來那個小人不在身邊伺候他啊,想來也好幾日沒去汀蘭居了。“眾位兄弟覺得,若是懲治一個人應該怎么做?!睔鴺蔷従忛_口,聲音不算大卻傳的遠。除卻那些已經醉的不像樣子的人,這席中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沒等有人回答,汎樓就又說,“不是要人死,是要人生不如死?!庇质疽饽幌?,“去,到汀蘭居將那人帶來,這夜還長著呢,不是嗎?”幕溪自然照辦,領了人過來,好在林若離也未睡,兩人沒有多少時間就返回席間。林若離知今日是繁夜慶會,想著汎樓應該忙的沒空想起自己吧,見幕溪過來也是有些驚訝,隨即明白汎樓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讓他出丑的機會。汎樓身著血紅色的里衣,外罩墨色的長袍坐于高堂之上,輕敲手中的銀樽酒杯,看向來人。若離來的匆忙,隨手拿了昨日穿著的淡黃色袍子,月光傾瀉下來,周身隱隱的罩上了月色的冷淡。幾日未見汎樓,他也靜靜的立在那,正對著汎樓盯著他看,這人無論何時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周圍都滲著這人的氣息。果然是幾日沒教導了嗎,連行禮都不會了,穿的那是什么,不是知要他穿最素凈的白衣么,真是應該好好教訓一下,汎樓心中想著,“怎么林公子,到了這兒,見了我都不知行禮嗎?”若離立即反應過來,真是怎么就那樣看著竟忘了,這人不知會借著這個由頭怎么折騰自己。算了,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呢。正想著果然一個杯子砸下來,打在左肩,正是那琉璃杯子,汎樓想著可不能一下將人砸死了,那樣就沒得玩了??蛇€是帶了幾分力氣。若離從入了這繁夜宮就被汎樓廢了習得十七年的武藝,如今和常人無異,汎樓雖沒用什么力氣,他卻是沒少吃苦頭,左肩一下子被xiele力氣??蛇€是勉強著自己,輕輕朝著那人微笑,這也是若離唯一想做,能做的。原來自己能做的只有這樣啊。“參見宮主?!?/br>“哼!真是晦氣,今兒這么大的盛宴,咱們林公子沒什么禮獻嗎?”這話問的若離很是詫異,獻禮嗎,要他來這就是為了這個?汎樓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看來咱們林公子也沒什么準備,這樣吧。你來”伸手指著席間正在彈琴的歌姬,“把你的琴拿過來。我記得林公子會彈琴吧,彈上一曲如何,也讓我們這些兄弟樂樂?!边@人不是世家公子嗎,不是高潔無雙嗎,倒要好生羞辱他一番。只是這樣嗎,那人還真是,彈琴給他聽無論怎樣他都是開心的,那人以為在這場合就能羞辱到他了嗎,若離在心中輕笑,只是面上不敢泄露絲毫,不然汎樓會不高興吧。坐到一群歌姬身邊,和她們一起奏樂,這席間都是愉悅的曲子,他雖不擅長這靡靡之音,可好在自己琴彈得還不錯,和其他的人配合的都很好。就這樣呈現在眾人眼中的是,那謫仙一般的黃衣男子,臉上有著淺淺的笑,與周圍的妙齡少女相互配合奏著繁復的樂章。汎樓在心底暗罵,真是該死的很,初見只覺這人純凈如白蓮,什么時候竟變得如此,坐于月光之下,淺笑奏樂,仿佛生在空谷中最艷麗的奇葩,散發著香氣,引人采摘。偏偏那一眾人看得恨不得眼睛都要長在那人身上。“夠了,真沒想到,林公子比之我們請的花娘更勝一籌呢,來人啊,帶林公子去換上舞娘的彩衣再帶上來,好好跳斷舞?!睔鴺堑男σ飧鼊?,他倒要看看這人能下賤到什么地步,就這么肆意的在他眼前和別人一起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