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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虧是不是?”郁子珩第一次知道孟堯竟還是個挺有趣的人,“你還真能豁出你這張臉皮去?!?/br>“把東西留下,”孟堯道,“我可以考慮放你離開?!?/br>“不需要!”郁子珩猛地推出一掌,速度極快地直取孟堯面門。孟堯大吃一驚,心說對付這家伙果然還得暗算管用。他微微偏了身子,劍身上挑,逼得郁子珩撤了手掌,在對方變招之前,飛快地從懷中摸出一樣東西捏碎了四散丟開。那散開來的既像是煙霧又像什么粉末,沒有任何味道,卻能模糊視線。郁子珩不敢怠慢,抬起左臂擋住口鼻,當即縱身退開,低低地道:“卑鄙!”孟堯早等著他這般反應,瞧準了他的退路,又是一劍。郁子珩那點想和他痛痛快快打一場的心思徹底被他攪沒了,心想還是以為闕祤解毒為重,便要脫身。耳聽得破空而來的聲響迫近,郁子珩眉頭一凝,硬是將身體擰了個不尋常的弧度險險躲開。嗤啦——☆、恬然自足孟堯這一劍看似簡單,實則暗含了二三十種可變的后招,本擬一擊必中,卻不想還是被郁子珩給避開了。不過卻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獲——郁子珩躲過了,他背后的包袱卻沒能躲過,嗤啦一聲被劃開,里頭幾十個裝藥的瓶子悉數掉了出來。郁子珩皺了下眉,看來孟堯這個又狡猾又卑鄙的家伙也并不是個草包,還是有那么點真本事的。但眼下顯然不是該感慨這個的時候,也不知這漫天飄著的東西有毒無毒,郁子珩不欲與他再做糾纏,反借著這迷霧一樣的東西和自己身上的夜行衣,幾下便又融入到夜色中去了。為做樣子給孟堯看,一大群弟子呼啦啦地追了出去。孟堯本人沒動,便有不少弟子也留了下來,等著聽他的指示。有個弟子覷著孟堯的臉色,湊近了些,問道:“宮主,我們怎么辦?”“給我翻翻那些瓶子,”孟堯用下頜往散落在地的或完好或摔碎了的一堆小瓷瓶上指了下,“看看有沒有閻王笑的?!?/br>那弟子叫了好幾個人來幫忙,旁邊三兩個人提著燈籠給他們照亮,一群人將那些小瓷瓶翻來覆去找了半天,連碎瓷片也一一查看過,就是沒找到寫有閻王笑字樣的瓶子。孟堯攥著拳頭,冷冷地道:“給我追!攔不住郁子珩,你們都不用回來了!”郁子珩也顧不上會不會被人發覺蹤跡,脫離了孟堯的視線后便沒有刻意隱藏行跡,為了爭取時間,藝高人膽大地自長寧宮正門沖了出來。這樣一來自是惹得一眾長寧宮弟子緊隨其后,只不過這群烏合之眾沒人能跟得上他的腳步。練了博元修脈后,郁子珩覺得自己的輕功也有了不少提升,只是比起馮宇威來,尚差了那么一截。他跑得起了勁,將身后尾巴甩得老遠也未放慢速度,直到尋著了自己先前拴好的那匹馬,這才陡然收住了腳步。只把那可憐的馬兒嚇得放聲長嘶。郁子珩好不容易重新將馬兒安撫好時,那群長寧宮弟子又已經循聲追了過來,他縱馬飛奔而去,再次將那群人甩開。沿著來路奔到天亮,腦袋昏昏沉沉,郁子珩這才下馬稍作歇息。手臂上的傷雖已草草止過血,情況卻不怎么好,傷口又長又深,幾可見骨。他這會兒也沒什么心思打理,在傷口上又按了兩下,見流出的血并無異常,便知無毒。他從衣衫上扯下了一塊布料,在傷口上纏了幾圈又胡亂打了個結,就那么放著不理了。他停在一個湖邊,喝了兩口水洗了把臉,坐下來運了一陣功,沒覺得身上有什么不對,便又上馬繼續趕路。來時心急,回去時更急,一想到闕祤的身體很快就會好起來,郁子珩就覺天下再沒有什么比這更能讓他開心的事了。到了分壇換馬,他竟是連睡一晚也不肯,喝水吃干糧也都是在馬背上完成的,一路所用時間,竟比來時足足縮短了一日。他是天還沒亮時到的尋教總壇,沒有通知任何人,徑直來了聽雨閣。睡在聽雨閣屋頂的馮宇威聽到聲響躍下來,看到他那一身臟兮兮的夜行衣和風塵仆仆的模樣,不由怔了一下。“小川睡他房里?”郁子珩沒說旁的,開口便問出了這句話。馮宇威點了點頭,指了下他衣衫被劃破的地方,“教主,這……”“把那小胖子給我抱出來?!庇糇隅駭[手打斷他,道。馮宇威:“……”等他轉身要躍上樓,郁子珩又叫住他,“那小胖子沒睡闕祤床上吧?”馮宇威噗嗤笑出聲,“他自己帶了張小床?!?/br>“連床帶人一起搬出來?!?/br>馮宇威:“……”片刻之后,馮宇威按照郁子珩的吩咐,將羅小川和他那簡易的幾塊板子拼成的床一起搬了出來,累得在一旁直喘。羅小川人都沒醒,還在抱著被子呼呼大睡。郁子珩將他提起來,拍了兩下臉,見沒什么效果,又改去捏他的鼻子。羅小川用嘴吸了兩口氣,感覺沒那么舒服后,終于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辞逖矍叭耸钦l后,他瞬間就被嚇醒了,一哆嗦道:“教……”郁子珩適時捂住他的嘴。羅小川乖乖閉嘴。郁子珩從懷里取出個小瓶子遞給他,道:“不要聲張,拿著這個去找你師父,問問他這藥能否解你闕大哥身上的毒?,F在就去,快!”羅小川小心翼翼地收起那小瓷瓶。“若是解藥,立刻拿回來給我?!庇糇隅穸诘?。羅小川一臉鄭重地領命去了。郁子珩抬頭往樓上看看,“這聲音應是早該把他吵醒了,怎也不見他出來?”馮宇威道:“前日午后又毒發了一次,情況實在兇險,差點……”郁子珩眉頭立時蹙了起來。“想是因為元氣大傷,執令使體力大不如前,這才睡得沉了些?!瘪T宇威勸慰道,“教主不是將解藥取回來了么,很快就會沒事了,別擔心?!?/br>郁子珩看著他,微微笑了笑道:“你好像并不意外于我去長寧宮拿解藥的事?”“從梅陽城一路回來,屬下再什么也看不出來,那一定是瞎了?!瘪T宇威撇撇嘴,指了下郁子珩的手臂,“教主的傷,是不是需要好好清理一下?”受傷后傷口一直沒有得到很好的處理,這會兒邊上外翻的rou都泛起了死黑的顏色,著實有些嚇人。郁子珩偏頭看了一眼,覺得有些頭疼,搖頭道:“等我睡醒了再說,我現在除了累什么感覺都沒有?!?/br>馮宇威不甚贊同地道:“這看上去已經夠糟糕的了,當心手臂就此廢了?!?/br>“你還能不能說點好聽的了?左右陳叔看了解藥后一定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