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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遠了,才又喚了一個婢子過來,正色道:“去幫我把教主請過來?!?/br>那婢子常見郁子珩出入聽雨閣,知道教主對執令使的重視,一聽他這語氣,不敢耽擱,飛快去了。“阿梵,清兒說這事她應是應了,”郁子珩翹著條腿坐在當中,好笑道,“但婚事不急,等個兩三年也可以?!?/br>尹梵毫不臉紅地道:“她不急我急!”祝文杰道:“來看看這些剛選出來的好日子,今年的十月初九,明年的三月廿八,臘月十二……”“等等!”尹梵站起來,“為什么最早也是今年十月初九,上半年呢?”“看你那猴急樣,”祝文杰也跟著打趣,“出息!”尹梵回給了他一個“你就是嫉妒我”的眼神。正這當兒,外間有個弟子進來,道:“秉教主,聽雨閣派人遞了話來,說執令使請教主過去一趟?!?/br>郁子珩極意外地抬頭看去,想不到闕祤還有主動找上自己的一天。他找自己有什么事?這么多日自己不和他說話,他便一句也不對自己說,難不成這兩日不用練功見不到自己,他心生想念了?……那就不是他了。郁子珩好奇,問那弟子道:“是什么事?”那弟子道:“回教主,執令使那邊沒說什么事,便只有那一句話?!?/br>郁子珩靠近椅子里,猜著闕祤此舉究竟何意。“哼!”不等他猜得如何,林當先重重地冷哼一聲,“執令使好大的面子,有事求見教主不親自來,居然使喚人來叫教主去見他,這是何道理?”祝文杰想起那日看到陳叔幫闕祤療傷時的樣子,道:“興許是闕大哥這兩日抱恙在身,不便行動?!?/br>雖然上次在客棧里闕祤肯舍命救郁子珩的事讓尹梵對這個外來的家伙改觀了不少,疑心卻沒有從根本上消除掉,聽了林當的話,也道:“執令使沒有親自前來,想來不是什么急事。教主,屬下知道教主看重執令使,但他底細到底如何,我們誰都不知道,教主還是不要對他太過寵信為妙?!?/br>“寵信”二字讓郁子珩眉頭彈了一下,心里不大舒爽,“那依你們的意思?”“不見?!绷之敻纱嗬?,“他若有事求見,自當親來,教主不可降了身份,也不能讓他隨隨便便壞了我尋教的規矩?!?/br>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郁子珩也不好再說什么,再者先前對闕祤的怨念尚在,也不滿他不是親自前來,便只對那弟子道:“你回話給執令使派來的人,就說我這里還有正事,便不到他那里去了,讓他有什么事明日議事后再說吧?!?/br>弟子應聲去了。見廳中氣氛不大好,祝文杰忙又招呼著幾人繼續談論起尹梵的婚事來。然而郁子珩的心早就遠了,他們都說了些什么,自己又應了些什么,一句也沒記住。闕祤盤膝坐在床上,繼續試圖壓制內力一次又一次的反沖。龐志浩很快取來了蜜餞,因為不敢上到三層,便只在二層喚闕祤。闕祤讓他將蜜餞放到樓梯口,便把人打發走了。內息亂得快要失控,更有一種針扎般的疼痛不知自何處而始,迅速蔓延至全身,且越來越強烈,闕祤覺得自己很快就要受不住了。終于,他再次聽到有人上得樓來,卻已無力留心那腳步是不是屬于郁子珩。派去的婢子見了放在樓梯口的蜜餞,只道闕祤并不想有人打擾,便不再往上走,在下頭道:“執令使,教主說他在商議正事,不到聽雨閣來了,讓您有什么事待明日議事過后再說?!?/br>闕祤難以形容聽到她說的話后心里是個什么感受,只覺胸口處一陣悶痛襲來,讓他險些一頭從床上栽下去。婢子沒聽見他的動靜,又遲疑地喚道:“執令使?”闕祤緩了片刻,勉強開口道:“我知道了?!?/br>婢子又等了等,沒聽到他有其他吩咐,這才離開了。提前毒發,內傷反噬,以闕祤那才恢復了三成的內力根本遠不足以應對這兇險的情況。內力很快耗盡,疼痛卻強烈得要命,闕祤連運功的姿勢都維持不住,歪歪斜斜地倒在床上,悶哼出聲。內息被徹底打散,閻王笑開始肆虐。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的地方,闕祤抓著床褥,無意識地動來動去,怎樣都不舒服。他咬牙忍著,忍著,到忍不住,一大口血噴了出來。人卻因此清明了點,竟有些想笑。不知怎地,他忽然不著邊際地想起過年時羅小川一臉認真地叫自己親自放了那串炮仗,卻被郁子珩搶了去的事。是不是就因為那時自己不把那孩子的話當回事,今日才落得這樣的下場?那一口血吐出來,便似收不住了,血開始大量地自他口中涌出。絕望好像變成了一件有形體的物什,被他死死攥在了手中。闕祤想,就只能到這里了,活不下去了……也不知林當是不是有意拖延,總共就那么幾件事,他卻每一件都要掰開來碾成粉地細細說。好不容易將人送走了,郁子珩本想到聽雨閣去問問闕祤有什么事,叫來弟子一問,才知此時已過了亥時。他沒再派人過來,也沒親自過來,那想來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說這么晚了,應該早就睡下了,那便明日再問吧。郁子珩又在流云廳里心煩了一陣,才一個人回了和風軒。然而次日本該出現在議事廳的闕祤卻依舊沒有出現,郁子珩便也沒心思聽他們議論的那些事,暗自猜測著闕祤因為昨日自己沒去見他而和自己鬧脾氣才不來的可能性有多大。若果真如此,那倒值得高興了。☆、命若懸絲草草結束了議事,為了不被人拖住,郁子珩飛快閃身從后門離開,幾乎用上了輕功。他撿了個沒什么人走動的小路,直奔聽雨閣去了——昨晚沒去成,心里到底惦念。雖說闕祤難得主動一回,但打破二人之間僵持關系這種事,還是自己來比較合適。聽雨閣還很安靜。婢子們正在撤早膳換熱水,見到郁子珩上樓來,紛紛行禮。郁子珩看了眼未被動過的膳食,皺眉道:“執令使還未起身?”“回教主,是?!?/br>“往常過了兩三日便該恢復了,今日怎么還沒起?”郁子珩低語一句,正要繼續往上走,又看到了臺階上放著的一小盤蜜餞,回頭看那回話的婢子,“這是誰放在這里的?”那婢子正是昨日替闕祤傳話的,聽問回道:“一早聽龐小兄弟說起,是執令使昨晚說過想吃,他送來的。奴婢來回執令使話時便見那蜜餞放在那里了,卻不知為何還沒動過?!?/br>“我知道了?!庇糇隅裢鶚巧献?,又指了指蜜餞盤子,“這也收了去吧?!?/br>闕祤迷迷糊糊聽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