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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地去練,”闕祤氣道,“你是嫌自己命長么?”看他動了真怒,郁子珩反倒有些高興,舔了舔發干的嘴唇,道:“它是能要命的東西,卻也是能救命的東西。我不試怎么辦,難道讓你去試?我還嫌你命不夠短么?”闕祤:“……”可能是話說得急了,郁子珩開始低聲地咳嗽。闕祤倒了杯水喂他喝下,自己也喝了一杯壓了壓火,才道:“別再這么胡來了,我的內傷是我自找,死了就死了,別為了我多賠一條命進來?!?/br>郁子珩最聽不得他說這樣的話,這會兒也沒力氣和他爭論,便只道:“試過之后我又多了不少心得,回頭再改一改,讓真氣行經你兩脈時……”“停!”闕祤打斷他,“別想了,你都害自己受了內傷,這時候再想那東西……”“闕祤,你的內傷一定會好的,我不會讓你死,”郁子珩搶過話來,鄭而重之地說,“我發誓?!?/br>闕祤覺得心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直接撞進了心底深處最柔軟的地方,讓他覺得疼,卻又疼得溫暖。隨后酸酸甜甜的滋味浪濤般打過來,蓋過了那股疼痛,闕祤露出個無可奈何的笑容,輕聲道:“我知道了,睡吧?!?/br>☆、備嘗辛苦出過一回岔子,郁子珩也小心了不少,接下去三個多月的時間里,倒也沒鬧出什么事來。直到一次議事,郁子珩又沒有出現。這一次他倒是派人來替他傳了話,只有五個字:今日不議事。旁人不了解他這半年來在忙什么,便也沒人當回事,各自散了。闕祤卻知道他做的事有多危險,擔心他又弄傷了自己,出了議事廳沒回聽雨閣,直奔和風軒去了。和風軒附近有人守著,見他過來便上前詢問,聽說他是來找教主的,告訴了他教主人在練功房,有命令不許任何人進去打擾。“他這么早就去了練功房?”闕祤問那人。那弟子道:“換班的兄弟說教主昨日議事回來便進去了,一直沒出來?!?/br>闕祤心頭跳了兩下,“沒人進去看過?”那弟子被他緊張的神情給嚇住了,“沒……教主不準。但一早有人過去請示教主議事的事,‘今日不議事’是教主親口說的,應該……”闕祤又問道:“給他送飯沒有?他吃沒吃?”那弟子朝左右的同伴看去,幾個人一起搖了搖頭,有的說不知,有的說沒吃。闕祤來回走了兩步,道:“讓我進去瞧瞧,他要怪責下來,都算在我頭上?!?/br>“這……不妥吧……”那弟子嘴上這般說著,看闕祤的神色,卻也怕真出什么事,便沒繼續攔著,只跟在他后頭一聲連著一聲地道,“執令使,執令使……”闕祤進了練功房,一眼便瞧見了一臉憔悴靠墻坐著的郁子珩,心想果然給自己猜中了。郁子珩聽見響動,有些遲鈍地抬起頭來,看到是他,微微笑了笑,又像不堪重負似地垂下了腦袋。闕祤止住那跟進來的弟子,道:“叫人都下去吧,弄點清粥和補身體的湯,送到樓上去?!?/br>那弟子等了片刻,沒聽到郁子珩說話,這才確認了這也是教主的意思,且教主并不打算追究有人進來打擾的事,忙領命去了。闕祤緩步走到郁子珩面前,蹲下來問道:“還好么?”郁子珩稍微用了點力,身體前傾,頭抵在闕祤肩上,道:“不算太糟?!?/br>闕祤忽然覺得心疼,不由自主抬起手來扶上他的肩膀,嘆道:“你這究竟是何苦……”“你知道我不喜歡聽你這么說……”郁子珩低聲抱怨。“好,不說?!标I祤靜靜聽了一陣他不太穩定的呼吸,道,“子珩,我扶你上去吧?!?/br>這是郁子珩第二次聽到闕祤喊他的名字,不同于前一次他被自己逼迫的不情不愿,這一回他是自己喊出口的,是他真正承認了兩人之間再不是簡單的教主與下屬的關系。長到三十歲,郁子珩頭一回覺著自己的名字這么好聽,只要被那人輕輕那么念上一遍,便能讓自己心里迸出狂喜來。他伸手胡亂摸了一陣,摸了半晌才摸到闕祤看不下去遞過來的手,得了便宜還賣乖地道:“上次讓你叫過我名字后,這么長時間以來你都一直喚我教主,今日怎么改了?”闕祤無所謂道:“那我再改回去?!?/br>“不許!咳……咳……”郁子珩猛地坐直,一句話喊得太急,把自己給喊岔了氣。闕祤在他背上輕拍了兩下,半拖半抱地將人給拉了起來,扶著往樓上走,“今日起,你不許再想那邪門的功夫了,尤其不許拿你自己試手,聽到了么?”郁子珩賴在他身上,“我聽話,有什么獎勵沒有?”“你想要什么獎勵?”這么大個人時不時就要犯一次“變回小孩子”的病,闕祤感覺跟這位真是cao起心來沒完。郁子珩閉著眼睛任他架著自己走,“親一下吧?!?/br>闕祤:“……”可能是這個獎勵的內容太過驚悚,害得闕祤一不留神在臺階上絆了一下,兩個人險些一起趴下。郁子珩不緊不慢地道:“你這個反應,到底是愿意還是不愿意???”闕祤瞪了他一眼,“閉上嘴省省力氣吧?!?/br>“闕祤,這次我說真的,我不會再練了?!北环龅酱采献?,郁子珩喘了兩口氣,又道。聽他的語調,分明有幾分雀躍,闕祤狐疑地看向他,“你該不是……”郁子珩懶懶地靠在床頭,“總算趕在半年之約到來之前完成任務了?!?/br>闕祤仔細地感受了一下,發現自己并沒有那種應該有的驚喜,竟認為這一切都是那么地理所當然。他才知道,雖然自己一直對自己說不抱希望,雖然也常叫郁子珩不要堅持不要冒險,但自己心里,其實始終是相信他一定能做到的。“就這樣???”見他什么話也不說,郁子珩不滿道。闕祤幫著他脫下鞋子,解開長衫,想扶他躺下,奈何對方不肯,便只打開被子蓋在他腿上,道:“當我好騙?要是真成了,你怎么又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郁子珩尷尬地蹭了兩下鼻子,道:“我想補全這套心法就是為了給你治內傷,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把運功的方式按照逆脈的方向修改了。起初我還留心著,昨夜里弄完了,我一時開心就把這事給忘了,結果……”闕祤:“……”郁子珩心虛地對他笑笑。闕祤瞪了他一陣,自己也微微彎起嘴笑,在他床邊坐了下來,“多謝?!?/br>郁子珩想說,單一個謝字就完了?也想用這套內功心法去換他一句永不離開的話,卻怕這會讓他覺得自己仍不相信他;還想退一步也好,讓他答應和自己在一起,可心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