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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了調笑的表情,認真問道:“他要多少天才能恢復到能跑能跳的狀態?”蓮兒瞥了他一眼,手上還在盛粥,“你需要多少天?”“三五天?!?/br>“三五天?”蓮兒夸張地叫了一聲,“三五天你讓他能跑能跳?那你趁早換人來伺候吧,大夫說他身上的毛病多著呢,三五天能讓他到外邊走幾圈就不錯了?!?/br>鄭耀揚回身看了闕祤一眼,見他已累得閉上了眼睛,才壓低了聲音道:“能走也成,剩下的叫他到尋教去養,郁子珩養死了他,那也與我們無關了?!?/br>蓮兒放下手上的粥,沉默了片刻才輕嘆了一口氣,道:“你們盡做些傷天害理的事,就不怕有一天會遭報應么?”鄭耀揚臉色陡變,沉聲道:“怎么,莫不是你見他生得好看,舍不得了?”蓮兒冷笑,“你有恩于我,我此生聽命于你,絕無二言,你若不信我,大可殺了我?!?/br>鄭耀揚立刻又開始賠笑,“好蓮兒,是我錯,你……”“出去,”蓮兒端著粥朝闕祤走去,“我要給好看的公子喂飯了,你哪兒涼快哪兒歇著去?!?/br>鄭耀揚:“……”☆、雪上加霜影響闕祤身體的最大原因,便是他練的那一身邪門功夫所導致的內傷,現在功夫閑置了,內傷也就暫時潛伏下去不發作了;他所中的毒來源于一些毒蛇毒蟲毒蝎,這些東西本是他死去的弟弟所養,毒性比之一般的毒物要更為特殊也更為厲害,他只是輕微中毒,如果不是動不得內力,完全可以將毒逼出來,不過目前來看,也只能認這毒性一點一點蠶食他的身體了;其余便是些小問題,諸如多日未曾進食所造成的體虛,從高處落水所致的外傷等,這些大夫和蓮兒都可以應付得來。所以三天之后,闕祤便如鄭耀揚所期待的那般,可以自由走動了。蓮兒把藥遞給他,道:“你表面看上去是沒什么問題了,但身子究竟如何,想必你自己清楚,往后多留意些吧?!?/br>“多謝蓮兒姑娘照料?!标I祤接過藥,利落地喝干。“看你精神恢復得不錯,希望你能一直保持下去?!鄙弮貉劾飵еc惋惜看著他,“但愿你能遇上個好人,好生照看著你,興許你這身子還有好起來的那一天。我看你也到了該成親的年紀了,不若就在尋教里找個知冷知熱的丫頭成親算了,也省得沒個人給你端水鋪床?!?/br>闕祤笑了笑,“姑娘也看到我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了,有今日沒明日的,怎好再委屈了別人家的好女子?”他本就容貌出眾,休養了這幾日臉色也不再難看,這一笑更是為他俊俏的面龐添了幾分柔和,眼底似有光彩流轉,簡直要晃得人不敢直視。蓮兒險些把手上的空藥碗都給摔了,扭過臉去不再看他,嘆息道:“哎,這般的人物,可惜了,可惜了?!?/br>用過了午膳,闕祤覺得身上還有點乏,正想小睡一陣,蓮兒就匆匆跑進來對他說宮主來了,叫他說話留心著些,當心吃虧。言罷也不等闕祤回上一句話,就又急急忙忙離開了。闕祤只得又從床上下來,被子還沒來得及整理,孟堯和鄭耀揚便已經推開了房門。見他面色雖稍顯蒼白,看上去卻不像是大病初愈的樣子,孟堯很是滿意,對鄭耀揚道:“蓮兒做得不錯,這回路要是通了,你便帶著她出去給她買些胭脂水粉什么的?!?/br>“那屬下就先代蓮兒多謝宮主了?!编嵰珦P恭恭敬敬地道。兩人說話間,闕祤正打量著孟堯。這人看上去四十出頭的年紀,眼角已生出不少細細密密的皺紋,卻感覺不出半分的滄桑;容貌普普通通,不是胡老弟的粗獷,也沒有鄭耀揚的斯文,可謂是十分沒有特色的一張臉;他舉手投足間有種不易辨識的書卷氣,再仔細看看,卻又覺得那幾分書卷氣也是他刻意為之的。真是……好奇怪的一個人。“你說他叫什么名字來著?”孟堯的注意又回到了闕祤身上。鄭耀揚道:“他叫鳳……”“闕祤!”那兩個字闕祤這輩子也不想再聽到了。“怎么寫?”孟堯又問。闕祤走到桌前,拿起壺倒了杯水出來,手指沾著水,在桌上寫出了自己的名字。孟堯點了點頭,“你接下來要做的事,耀揚已經都和你說清楚了吧?你覺得有沒有問題?”闕祤直白道:“我覺得到處都是問題?!?/br>孟堯:“……”鄭耀揚:“……”“你沒有對他說么?”孟堯看鄭耀揚。鄭耀揚干咳了兩聲,“那天他不舒服,話說了一半沒說完,但是要他去尋教的事已經說了?!彼f話時偷瞄著孟堯的表情,沒見對方有什么動怒的跡象,這才稍稍放了心。孟堯沒責備他,對闕祤道:“郁子珩要練好他那什么聽也沒聽過的功夫,得了你之后必然要日夜用功,到時你就是和他關系最親近的人了。你知道尋教里有我們的探子,可他們職位到底不夠,真正有用的消息也傳不回來幾個,這次就要看你的了?!?/br>“你要我去做內應?”闕祤站得累,便一個人坐在了桌邊的椅子上,“那我能得到什么?”“大膽!”鄭耀揚伸手要拉他,“在宮主面前你怎敢這樣無禮?”孟堯卻阻住他,壓下他的手,“他都敢跟我講條件了,在我面前坐一坐又算得了什么?”鄭耀揚微低了頭向后退了一步。“你想要什么?”孟堯依舊沒坐,站得卻離闕祤更近了。闕祤不動聲色地向旁傾了傾身體,淡然道:“自由?!?/br>孟堯摸了摸他微微有些枯黃的發尾,“你要是幫我殺了郁子珩,我就給你自由?!?/br>“我到了那邊,也許那位教主會大發慈悲放我一馬,”闕祤側頭躲開他的手,“那我就不必答應你去做這么危險的事了?!?/br>孟堯道:“他要留著你練功,怎么可能放你走?逆脈之人要是那么好找,他也不用愁了這許多時間了?!?/br>闕祤單手托著下頜,似乎是在思考他說的話是真是假。“那看來我們是沒談攏了?”孟堯的手帶著點憐惜意味地撫上闕祤的臉,“我本來是不允許誰這般放肆的,難得心情好給你一次機會,你卻不懂得珍惜?!?/br>闕祤厭惡地去拂他的手。“沒人能跟我講條件,”孟堯動作極快地捏住闕祤的下頜,在他禁受不住自己手上力道微張開嘴時丟了一顆藥丸進去,另一手在他背上擊了一掌,“現在我想也不用講條件了?!?/br>這一掌力道不大,只是為了讓闕祤吞下藥丸。闕祤只覺得嘴里一陣甘甜,那藥丸就已經在口中消失了。他皺眉怒視孟堯,好像只隨時都要撲上去咬人的野獸。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