際上每個學生你都注意過了？」

簡單的聽下來，北御門如此問道。

這樣的感覺并不好，好像在被窺視一般，有些厭惡的情緒讓他的眉頭更是蹙起。

「是的?！?/br>
彼恩朝著他們走近了些，「藤川跟赫羅起先就在我的注意名單，因為你們的能力有些特別，根本不是需要上課的程度?！?/br>
這次北御門并沒有退后，聽見彼恩指名藤川，反而讓他往前走了幾步站到藤川的身旁，盡管手還是抓著他的衣袖。

「我不會讓你對他們出手的?！?/br>
「……哈哈！」北御門的語氣太過認真，讓彼恩忍不住大笑兩聲，「放心吧，至少現在我不會做什么的?！?/br>
「……」

「而且我不是說了嗎？我不會對你們怎么樣的?！?/br>
就是這點。

太奇怪了，北御門無法理解彼恩的意思。

先是莫名其妙地現身報上了身份，說起過去的事情卻又不準備對他們出手。

「為什么？」他皺眉，「那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也不知道?！?/br>
「……」

彼恩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稍微歛下了眼，嘴角勾起的笑容有些孤寂，讓北御門硬是愣在了原地幾秒。

沒了方才那股陰暗的彼恩，也不過是一個皺紋滿臉的老人，這轉變讓他有些錯愕。

他到底該把彼恩歸類成好人還是壞人？

「我應該在這里擊退你們，然后通報所有人?！?/br>
彼恩將手收在后頭，開始左右踱步了起來，「你們也是這么認為的吧？」

北御門沒說話，藤川替他開口，「你是該這么做?！?/br>
「嗯——可是啊?！贡硕饔朴频亻_口，「北御門，你是個認真的孩子，我很喜歡你?！?/br>
「……」

「對藥草有興趣的人并不多，大部分的學生只想要磨練自己的魔法手藝，只有你會認真聽課?！?/br>
彼恩說的認真，看起來不象是在說謊，「所以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想起了以前的自己?！?/br>
「……」

聽他提起了以前的事情，北御門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他是對藥草有興趣，也很喜歡上彼恩的課，就算每次赫羅都在旁邊搗亂他也會把彼恩的課全都記在腦海。

那段日子雖忙碌卻很充實，得到了很多知識，認識了很多人，是北御門很喜歡，也忘不了的學生生活。

但是此刻的現實提醒著他，他所尊敬的老師最終還是他必須面對的敵人。

這感覺很糟，既是憂傷又是無奈，讓北御門的眉頭遲遲無法解開，不曉得該如何是好。

他知道的，答案只有一個，在最初的時候赫羅就提過了這個可能性。

「你還記得我以前讓你們做過的小考嗎？」

「……記得?！?/br>
彼恩只考過一次測驗，所以北御門記的很清楚。

「你是唯一一個得到滿分的學生喔?！贡硕餍α诵?，「所以這次就當作是獎勵吧?！?/br>
聽見這話，北御門一愣，「獎勵？」

「你們會來到這里，想必對于柯洛斯大人的計劃有一定的理解?！?/br>
「我知道的事情不算少，包含你們的目的喔?！?/br>
邊說，彼恩指向一旁的門扉，「這間就是指揮精靈族的主控室?！?/br>
「主控室……等等，為什么要告訴我們？」北御門一頓，「你是這里的指揮官吧？」

「就因為是指揮官才能讓你們這么安心的在這說話吧？」

「……」

「我不會阻止你們對精靈族出援手?！贡硕魍徇^頭，笑容有些得意，「基本上已經不需要他們了?！?/br>
「你的意思是法因的目的達成了？」藤川倏地皺眉。

「快了?！贡硕鳑]打算隱瞞，他很干脆地道，「但是被抓來的外來者數量夠了，所以精靈現在是可有可無?！?/br>
「可有可無……」

「對?！贡硕魍蝗浑p手叉腰地環視著四周，「這個設施也就要派不上用場了吧！」

「派不上用場的話會怎樣？」

「裝置一旦停止作業，精靈族會取回自己的記憶跟意識?！?/br>
彼恩替他們解答，「我不認為柯洛斯會放他們活蹦亂跳的出去亂跑?！?/br>
彼恩的話說完，氣氛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他就像個突然殺出來的程咬金，但他不只不阻礙藤川他們的行動，還告訴他們精靈的主控室在哪里，誠實說出精靈族可能會碰上的下場，最后又放任他們救出精靈。

怎么想都很奇怪不是嗎？

就算彼恩說這是給北御門的獎勵，可是這真的是能夠這樣子隨意帶過的小事情嗎？

看這兩個人一句話都不說，彼恩也沒打算多說些什么，要說的話大致上都已經說完了，他只是想來見見北御門。

「嗯……好吧，看來我在這里你們會緊張?！?/br>
彼恩嘟嚷了幾聲，撇了眼手上的時間，

「那我就先走了，這里在中午的時候人會變得很多，你們……好自為之?！?/br>
說完，彼恩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

北御門就在彼恩抬起腳的瞬間喚住了他，聲響有些大的引起了回音，彼恩頓了會兒后才回過頭，臉上的笑容有著過往的慈祥，卻又不太一樣。

他歪著頭，等著北御門接下來的話。

「……」是躊躇，猶豫了幾秒后他才慢慢開口，「你也在追求永生嗎？」

「我對永生是沒興趣的喔?！?/br>
彼恩邊說，邊聳聳肩，

「對了，忘了告訴你們，囚禁精靈族的地方就在這附近的另一間大房間?！?/br>
「……」

北御門跟藤川都沒應聲，不過彼恩并不在意，而他臨走前所說的一句話，讓北御門厘清了自己的想法。

「雖然沒興趣，但我覺得要是能永遠待在藥草園之中，也不是一件壞事?！?/br>
為了執念行動的人是最可怕的。

彼恩很干脆就離開了，留下沉默不語的北御門跟藤川。

這段沉默沒有維持太久，率先有了動作的是藤川，北御門捏著他衣袖的手沒有放松過，知道北御門心情的不穩定，藤川輕輕地將手覆了上去，轉而牽起了他。

他們沒有太多的時間猶豫，處于敵方地底下的情況也不是那么輕松，不管彼恩說的是真是假，他們都必須前進。

「律?！顾p聲地開口，把人牽到了一旁，「你沒事嗎？」

「……我沒事的?！顾麣a下了眼，伸出雙手用力地抱著藤川，「我沒事?！?/br>
深呼吸了好幾下，藤川的懷抱讓北御門稍微靜下心來，那雙輕拍在自己后背上的手正撫平他的情緒，他知道現在不是陷入自我世界的時候，所以他很快地就提起精神。

「彼恩是我的老師?！?/br>
北御門的臉埋在藤川的胸膛，悶悶的聲音自里頭傳來，但是他下一秒就自己離開了藤川的懷抱，抬起眼眸望著藤川。

「我也知道他是敵人，而且下一次他不會放過我們的?！?/br>
北御門的雙眼很堅定，盡管眉頭緊蹙，卻一點遲疑都沒有，「所以你不要顧慮我?！?/br>
讓他下定決心的一點，便是彼恩那似乎參雜了些什么的笑容。而北御門也馬上就理解了，那慈祥的笑容之中含有的是nongnong的婉惜，他在可惜自己的敵人是他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