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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把手的都會幫把手,陳慕站在陳爹尸體旁,臉色慘白嘴唇烏紫,深吸好幾口氣吃了兩粒藥才算好。李衛東一看他這樣,嚇了一跳,忙讓他媽把人帶回家去了。他們其實算是一道長大的,陳舒打小就護著他這個弟弟,李衛東比誰都了解陳慕對陳舒的重要性,以前也會幫著陳舒看著這個弟弟,這回攤上大事更是一丁點都不敢松懈。陳爹被幾個人擱在簡易擔架上抬到了陳家堂屋里,壘了高臺擱著,旁邊鋪上稻草和不要的被子,門口掛了白布。陳舒不在,陳慕不能主事,大家的意思是先這樣放著吧,畢竟要辦葬禮什么的還要錢,陳家這個情況他們不好決定,一切只能等陳舒回來再說。陳慕腦袋里亂糟糟的,這副身體撐不住幾次晃悠悠要暈倒,嚇得人心惶惶,他也不敢逞強,干脆跪在陳爹旁邊什么也不做。李大娘和幾個婦女買了匹麻布過來縫了兩身麻布服,陳慕和陳舒身形差不多,她們做的也快。忙過了中午,陳慕披麻戴孝整個人都藏在了喪服里,勉強著吃了半碗飯再也吃不下去,跪在陳爹旁邊迷迷瞪瞪的也不知道時間走到了哪。別人看著同情憐憫卻誰都不能代他受過,只能勤看著點別讓孩子出了事。晚飯的時候就只剩下李大娘了,陳慕精神好了點,只是面色差得很,李大娘不放心要讓李衛東來陪他,被陳慕拒絕了。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他站在門口,今年的冬天來得早,不過六點天就黑成了一塊硯,門口掛著一顆明晃晃的燈泡,照的門柱上的白紙也透著股昏黃。陳慕站了會兒深吸一口氣才回了房里,他今天第一次進主屋,沒想到是這種情況。和想象中不一樣,屋子里很干凈,干凈的過分,除了床、上有躺過的痕跡和常年揮之不去的酒臭味,其他地方像是過了幾十年沒動過一樣,但從只落了一層薄灰來看應該是經常打掃的。陳慕跪在陳爹的靈榻邊上,低著頭腦子里空蕩蕩的,他覺得有些恍惚,人的一生就這么就沒了。學校的車晃悠悠到了村口,陳舒背著書包甫一下來就看見黑燈瞎火里竄出來一個人,瞅著他激動地喊了一聲:“陳舒!你家出事了!”陳舒心一咯噔,只覺得腦子一懵,差點摔倒。幸好李衛東扶了他一把,許是察覺到自己的語氣不太對,年輕人壓低了聲音:“陳舒。你爸他······走了。我下午去學校找你,沒聯系上人。他們說你代表學校去考試了······”李衛東還在解釋,陳舒卻已經快步進了胡同。心里的念頭說出去一定會遭人謾罵,但是他確實有很多次很多時候是希望那個男人去死,然而,他現在死了,陳舒卻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開心,他只是覺得輕松,前所未有的輕松。☆、第32章美人陳舒跑進門找到陳慕時,披麻戴孝跪在陳爹旁邊的褥子上的少年一臉蒼白,看見他眼睛里浮上一層水霧,咬著嘴唇明明是難受到了極點卻倔強的不愿掉眼淚,只顫抖著嗓音喊了聲:“小舒?!?/br>后來已經過了很久,陳舒回想自己到底什么時候對這個人存了不該有的心思,最先想到的就是那時父親去世,那人跪在地上難過而無助的樣子,還有那聲沙啞的脆弱的“小舒”。農村的葬禮總是隆重而瑣碎,十七歲的少年似乎一瞬間長大成~人,陳慕跟在他身后羞愧又崇拜。死亡證明是村委會開的,火化錢也是村里給墊的,陳舒寫了欠條,陳慕看著上面的數字有點擔心陳舒以后的生活。早知道他以前就學點能賺錢的本事了。生前跟著算命師傅的時候走南闖北也沒學會多少本事,大多是體力活,可這副身體,別說扛煤氣罐,就是給人搬個磚都不行。想想都夠憋屈的。陳爹的祭日是農歷十月二十八,人都沒了,陳舒也不想再計較,再怎么說,那也是他爸。把陳爹的骨灰和他們早年去世的媽摻在一起擱在大桌子上,燒了香,供了食物,兩兄弟一起磕了三個頭,就算是結束了。陳舒還要繼續上學,家里就剩下陳慕自己。冬天很冷,陳慕想到欠債就渾身不舒服,趁著陳舒去學校上課自己跑到市區找工作。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和文化水平,轉了一圈什么收獲也沒有,反而迷路了。揣著十一塊五毛錢坐在大樓前面的花壇,陳慕抿了口水潤潤喉就呆坐著不動了。喬瞻看到他的時候,陳慕已經呆坐了一個小時。今天天氣很好,沒有風。陳慕穿著紅色的毛衣,外面裹了件寬大的黑色棉襖,年頭久了邊角有磨損,露出點灰白色的絨絮,初冬的暖陽照在人身上舒服的讓人想睡覺。而陳慕也真的瞇著眼睛昏昏欲睡。喬瞻起先還不確定,等到看清了臉腦子里還沒想法,腳已經走到人身邊去了。陳慕恰好扭頭就看見了他,英俊瀟灑的精英男身后跟著一個漂亮的女秘書。兩三個月前的事情,他有點記不清楚,以為是無關緊要的路人,淡定的扭頭繼續發呆去了。喬瞻······━━∑(—□— ̄*|||━━“你先上去?!?/br>支走了秘書深吸一口氣走過去站在他旁邊語氣不善:“你怎么在這?”心里有個猜測,但又知道不可能,眼前這個人不應該知道他的身份,更不可能知道他的公司,但也不排除他在報紙上無意看到特地來找自己。語氣很差,但眼神里卻泄露了期待。陳慕仰著脖子認真的注視了他一會兒,才有點印象:“你是···那個,醫院里那個人?!?/br>喬瞻點頭,失落中帶著懊惱,嘴上卻說:“你怎么來這了?來找我的還是有事?”陳慕心不在焉的搖頭,回家的路到底怎么走呢?他剛才從那個商場外面繞過來,不知道原路返回能不能走回去。喬瞻見他走神,皺了皺眉,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他現在并不能完全接受自己會喜歡一個男人。沒見著的時候不覺得,現在見到了理智上知道已經沒法改變了,情感上卻還是抗拒的,心臟跳動的頻率快的嚇人臉上還是一派云淡風輕。兩個人并排坐著四十五度望天的憂傷,一個是打心底里抗拒著自己先開口說話顯得掉價,另一個是完全沒意識到要和人聊天,果然上輩子當啞巴還是留下了后遺癥。過了挺久,陳慕站起身看到旁邊的人驚訝的眨了眨眼,他還以為人家已經走了。攥著熱水壺的少年禮貌的和年輕老板告別:“我要走了,上次謝謝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