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釀酒的師傅!”朱駿聲趕緊站起來說道。 余安點頭,送朱駿聲出去。 朱駿聲左右看了一眼,低聲說道:“這過年小偷多,你可要多注意,門窗一定要鎖好了!” 余安自然知道。 朱駿聲嘮叨了許久這才離開。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余安就聽到門外有車喇叭響,她揉了揉眼睛,披頭散發的踢噠著棉拖鞋去開門,就看到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紅旗轎車,朱駿聲靠在車門上,笑意吟吟的望著余安。 “吃飯沒?”余安打了個哈欠,扯了扯身上的軍大衣。 朱駿聲打開車門,從后面拿出飯盒與茶缸子來,里面是熱氣騰騰的包子和小米粥。 “快進來快進來!”一看到吃的,余安立刻來了精神,趕緊讓朱駿聲進來。 余安去洗臉,朱駿聲就將小米粥倒在碗里,乖乖的在桌子邊等著。 余安洗涮完,美美的吃了一頓,朱駿聲還主動去洗碗。 “朱老師,您的覺悟就是比余正山高,余正山給我買個早飯,恨不得嚷嚷的讓鄰居聽見,吃完就癱倒,從來不收拾!”余安一邊穿外套準備出門,一邊說道。 朱駿聲聽了這話心里立刻喜滋滋的,雖然他不屑于與余正山爭搶,但是對于余安他絕對不會放手。 朱駿聲將碗筷洗干凈,余安也已經收拾的差不多準備出門,今天刮大風,格外的冷,雖然是坐車,可是余安還是圍上了一根紅圍巾。 “好看!”朱駿聲抬眸看到余安圍著紅圍巾俏生生的站在門口等他,忍不住笑道。 余安笑笑,可惜沒有白色羽絨服,不然還暖和。 上了車,車子就朝著臨縣而去。 余安坐在副駕駛上,一邊與朱駿聲說著話,一邊就昏昏欲睡了。 “你若是困了就睡會!”朱駿聲說道,給她扯了扯圍巾,給她蓋在身上。 “沒事!”余安強打了精神。 “這實行了生產責任制之后,形勢一片大好,不但節省了大批勞力,工副業也大力的發展起來,咱們縣里的生產隊級工副業生產就達到了一千多萬元,今年縣里還增加了十幾個萬元戶,都是搞農副業生產的!”朱駿聲一邊開車一邊與余安念叨著縣里的形勢,等他說完,一扭頭看余安,早已經張著小嘴睡著了,就差流口水了。 朱駿聲無奈的笑笑,可能他說的事情太過無趣了,以后得多看看書,多學習一下怎么與年輕小姑娘相處才成! 朱駿聲開了一會兒車,見余安睡得香,他望著余安垂在一側的手,他垂下眼,慢慢的偷偷的靠近。 對面一輛車開過來,他趕緊回神,收斂了心思好好開車。 余安在車上踏踏實實的睡了一覺,感覺到車子停下,這才抹了抹口水坐起身來,就見車子已經停到了臨縣的釀酒廠門口。 還沒到正月十五,釀酒廠還沒有上班,大門口都掛著鐵將軍看門。 朱駿聲正坐在車子位子上向外望,似乎在找什么人。 “找什么呢?”余安搓了搓眼睛問道。 “我問了看門的大爺,說是那人這幾天都在釀酒廠門口兜售他的酒呢,他也就趁著酒廠放假領導都回家過年的空檔,在酒廠門口攬生意!”朱駿聲說道。 余安突然想到上次在酒廠遇到的那個賣酒人來,難道…… 還不等余安想完的,朱駿聲就喊了一聲:“來了!” 不等余安反應過來,朱駿聲已經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余安趕緊也下車,但是一下車,一陣冷風灌進來,她趕緊又鉆到了車子里。太冷了! 向著酒廠門口走來一個用軍大衣蒙著腦袋的人,只露出一雙眼睛來,懷里嘟嘟囔囔的,見著人就湊上去問,神神秘秘的,正是那日余安與歐陽霖遇到的那個人。 朱駿聲正要上前,突然看到從巷子里沖出幾個人來,那個人拔腿就跑。 朱駿聲上前,一把抓住那人,跟著那人說了什么,兩人就朝著車子跑了過來。 余安趕緊坐好,這會兒,朱駿聲迅速的打開后面的車門讓那人上車,自己也迅速進來,一下子就踩了油門,將追上來的那幾個人甩在了身后。 那人回頭望著那幾個人,嘿嘿一笑,臉上充滿了得意,他又轉過身來望著朱駿聲說道:“這位同志,多謝你,我送你兩瓶酒吧!” 朱駿聲笑道:“不著急,我們有個大生意要跟你合作,咱們先找個地方聊聊!” 那人一聽這話微微的有些遲疑,但是轉頭看了看朱駿聲的車子,似乎安定了不少。 能買得起車的人,總不能搶他一個穿鞋走路的吧? 路邊的餛飩店里,那人唏哩呼嚕的扒了一大碗熱氣滾滾的餛飩,抬眸說道:“行了,我吃飽了,你們有話就直說吧,也算是幫過我,我若是能幫,一定幫你們!” 余安沒胃口,但是一雙手卻緊緊的扶著那guntang的碗,慢慢的說了自己的計劃。 “用果皮、果核釀酒?”那人突然從鼓鼓的懷里摸出一小瓶顏色清亮的酒來,放在了余安的面前,“你先嘗嘗這酸棗酒如何!” 303 堂舅舅 對于酸棗,余安也不陌生,那是夏天鄉下孩子們最好的零食了,尤其是在余家村的山堤上,遠遠的望去一大片,成熟的時候,紅紅的,黃黃的,摘一顆放在嘴里又甜又酸,十分的解饞。只是酸棗棵子上有很多把炸毛子,會蟄的人很疼,很難受,這個年代又沒有什么花露水,就算是風油精,也很難搗鼓,所以余安一直沒有敢靠近那酸棗,如今一說那酸棗,那嘴里就忍不住分泌液體了! “酸棗還能釀酒?”朱駿聲雖然是城里長大的,但是好歹也在余家村待了三年,也知道酸棗是什么東西,如今瞧見這酸棗釀酒,也覺著稀罕。 “你們嘗嘗!”那人要了兩個茶碗,給兩人各倒了一點。 余安端起茶碗,仔細的聞了聞,一股酒香的清甜就撲面而來了。 余安品嘗了一下,那酒站在嘴唇上,棗香濃郁,又帶著白酒的香氣。 朱駿聲也嘗了一口,他慢慢的品味著酒香在嘴里擴散的感覺,忍不住點頭說道:“的確是好酒!” 對于這師傅釀酒的技術,余安現在多少有些信服了,但是想到這個人的品行,也就抬眸說道:“師傅這么好的手藝,為什么讓酒廠開除了?酒廠說師傅私自偷拿廠子里的酒出去賣,是不是真的?” 那師傅一開始還笑意吟吟的,這會兒臉色一下子就垮了下來,他皺眉道:“我沒有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