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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問了今晚上放的電影的內容,最后一呲溜又下了炕,“太好了,我可以跟小伙伴們顯擺去了!” 余魚兒跑了,屋里又剩下歐陽霖自己了,歐陽霖正打算下去走走,就見余安端了飯菜進來。 “這是年糕,你咳嗽,就不放糖了!這是扁豆,曬干又泡了的,加了rou,燉了,很好吃!”余安一樣一樣的,全都放在了歐陽霖面前。 歐陽霖瞧著那三盤子兩碗的,食指大動,但是想想余老二那話,他又裝模作樣的說道:“我這身子還沒打好,沒什么胃口,吃不了這么多!” “那要不要今晚住下?”余安抬眸問道。 歐陽霖一喜,不動聲色的皺了眉頭,“會不會太麻煩你?” “我們書記說了,你可以在我們村子過年,只要你愿意讓村里多放上幾天電影!”余安說道。 “那個倒沒問題,其實我也不想麻煩你,只是我這頭重腳輕的……”歐陽霖加重了鼻音說道。 “那就住幾天吧,反正你回去冷鍋冷灶的也沒吃食!”余安早就看出歐陽霖是想賴著不走,她之前一個人過了很多新年,到最后,最害怕的就是過年,看著外面漫天的煙花,看著別人都一家團聚,她心里最空曠,最難受,所以后來她一過年就去公司加班,還拉著公司的人加班,雖然她給他們很高額的加班費,但是他們還是背地里罵她魔女,變態,這些她都知道! 279始作俑者 如今余安瞧著歐陽霖,能理解他那份怕孤獨的心,反正現在有光明正大的理由留下來,余安也沒有了顧忌。 余天海聽聞歐陽霖答應了,十分的高興,下午立刻召喚了村里人開了個會,說了放電影的情況,分成了五場,讓大家抓鬮來,一家一個鬮,上面寫著一二三四五,那鬮上的數字就當做電影票,憑著鬮號進場。 大家一聽五場呢,都能看上電影就十分的高興,趕緊每家派了個代表來抓鬮,那場面可不比當年剛連產包地到家那會兒場面小。 抓著一的,今晚就能看,自然高興,男人立刻招呼了婆娘,趕緊回家做飯,早早的進場占個好位置,抓著五的,自然急的心里癢癢,說是實在不行就在屋外聽,扒著窗戶先瞧上兩眼,過了癮再說。 余老二一家自然是不用抓鬮的,可以隨便看,誰叫這領導干部是余安找來的呢! 李翠蘭抓了個五,心里就不愿意,去找余天海換,余天海自然不能開這個頭。 還有幾個小伙伴十分羨慕的圍著余魚兒,因為余魚兒每場都能看呢,他們打算讓余魚兒帶他們進去,余魚兒這次倒是堅持,說不能這樣,答應了自己好好看,第二天講給小朋友們聽。 余國慶看著余魚兒被村里孩子圍著,心里自然不好受,見李翠蘭從大隊出來,立刻上前問道:“娘,換了沒?” “換啥!”李翠蘭氣的不行,“這個書記是越來越不講情面了,忘記大包干那會兒怎么用咱家的了!” 余國慶聽著,使氣的跺跺腳。 說好晚上七點開始放,這不到六點,大隊最大的一間屋里就滿滿當當的坐了男女老少一屋子的人,個個都伸長了腦袋望著前面的大白幕,大家的臉上全是興奮。 余正山正在擺弄機子,他跟余安擺弄了一下午,放出人像來還有些模糊,聲音也不清晰。 這個老放映機余安也只在博物館見過,還真的沒用過,今天下午搗鼓了一下午還沒搞定,余安盤算了一下,也就回家去,喊了歐陽霖。 歐陽霖吃飽喝足在炕上躺尸,這躺著時間長了,全身也疼,正打算出去溜達看看這鄉下的風光,一聽余安喊他,也就不再拿喬,跟著余安去了大隊院子 “我來吧!”歐陽霖進了屋,看著余正山齜牙咧嘴的擺弄那放映機,他心里一陣心疼,上前說道。 余正山抬起眼來吃驚的望著歐陽霖,“你咋在這?” 他下午聽說公社里放電影的,住在余老二家,他當時還覺著奇怪,這公社來人,一般不是住他家就是住大隊,為啥要住到余老二家去?這會兒看到歐陽霖,他這才明白了什么,這公社來人就是歐陽霖? 歐陽霖不理會余正山,三下兩下調好了,就聽見“哐!”一聲,大白幕上紅光一片,太陽初升,村人們興奮的指著那電影喊,“開始了開始了!” 余正山坐在一旁生悶氣,他瞥了一眼余安,心里更加的委屈了。 原以為寒假余安不在城里,跟他日日的一起教習寫字算數 ,是個好機會,沒有想到歐陽霖又摻和了進來! 電影放的是,八一年的新片,算是比較早的武打片,余安一邊提醒大家邊看劇情邊認字,大家看的就格外的認真。 余魚兒跟幾個小伙伴盤腿坐在棒子皮墩子上,坐在最前面,余魚兒一邊看一邊與小伙伴們說著劇情,小伙伴們都一臉崇拜的望著余魚兒。 歐陽霖一開始進來的時候覺著鬧騰,這會兒看見大家一張張認真的臉,充滿了渴望的臉,他突然想起了那些依仗他的兄弟,他心里一下子堵得慌,慢慢的出了大隊院子。 上半場結束了,要換片子了,余安看了一眼,沒有找到歐陽霖,也就讓大家先等等,她去找歐陽霖。 大隊院外,余安看到一個明明滅滅的火光,她上前,果真看到歐陽霖正背對著她抽煙。 “怎么了?不習慣這場面?”余安問道。 “不是!”歐陽霖否認。 “那就是還是你那些兄弟的事情?”余安壓低了聲音。 歐陽霖迅速的掐滅了煙頭,回頭,剛毅的臉冰冷,“你懂什么!” “雖然我不知道那次的事故究竟是什么原因,但是這些年來,你不是一直在替你的兄弟努力?你已經盡力,問心無愧就行了!”余安說道。 “問心無愧?”歐陽霖搖搖頭,“他們還無家可歸,他們還沒有得到他們應得的稱號,就是因為某位領導生怕這件事情外泄,影響他的官途,才將這件事情隱匿了許多不報,而那個人就是我的父親,你說我能做到問心無愧?” 余安這是第一次聽歐陽霖想他提起當年的那樁事故,她雖然猜到了幾分,卻沒有想到始作俑者竟然是歐陽霖的父親! “所以你過年都不肯回去?”余安問道。 歐陽霖垂下眼,清月照著雪光,映照著他的臉面無表情,“我發過誓,他們得不到安寧,我永遠不會回去!” 余安嘆口氣,知道歐陽霖這是在懲罰自己,也許這樣,他才覺著心里好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