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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在鐸都,就必須遵守貴女的行為準則,保持大家閨秀的樣子。 武錚也笑了起來,對于賀齡音,他從來很耐心。先喜歡上北疆就好。 “下馬歇一歇吧?”武錚問她。 一直坐在馬車上也很累人,賀齡音肯定受不住。 “嗯?!辟R齡音也早想下來走走了。 武錚翻身下馬,將賀齡音也接了下來。 兩人就近在一片草地坐下。 賀齡音以前從來不隨便坐地上,可是剛來北疆的第一天就鬧得很狼狽,還在山洞過了一夜,現在也毫不猶豫地在草地上坐下,也不管草下就是泥土。她覺得她真是越發像北疆人了。 賀齡音坐下后,習慣性地抱著自己的膝蓋,坐得規規矩矩,看著遼遠的前方,她對武錚道:“打仗的時候,會經常受傷嗎?” 武錚扯了一根草往嘴里嚼:“你當我錚爺什么人,怎么可能‘經?!軅??我可沒那么弱!” 言外之意,偶爾也是會受傷的。 賀齡音問他:“那受過最重的傷是在什么時候?多少天才好???” 武錚心里憋屈了,怎么不問他豐功偉績,偏要他說丟臉的。 他咳了一聲,勉強道:“應該是七年前吧,那時候我爹娘才回鐸都不久。我被赫連部落的狼王設計,中了他們的套,一個人被圍困在峽谷間。我身上中了三箭,騎馬沖出了重圍,為了躲避追殺就跳入了碧水,順著碧水被沖到了下游,身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了。但是!我好了之后,立刻帶人搗了他們的老巢,害得他們元氣大傷,不得不與另一個部落聯姻,才保存了部落,所以……我也沒算輸?!?/br> 賀齡音側著頭,安安靜靜地聽他說著。 忽然,她覺得脖子一癢,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她脖子后面動,立刻嚇得整個人都僵了,冒出了哭腔:“武錚——” 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拉武錚。 “別怕?!蔽溴P一手握住她嚇得抖起來的手,一手在她脖子處輕輕地伸出手指。 過了一會兒,賀齡音便感到那東西離開了自己的脖子。 轉頭一看,又嚇得魂飛魄散。 原來是一只好大的蜘蛛! 那蜘蛛現在正盤桓在武錚的手指上。 剛剛他就是用手指將蜘蛛從賀齡音的脖子上引了過來。 “不要怕,這蜘蛛沒有毒,也不會咬人?!蔽溴P將蜘蛛放在不遠處的草地上,從草葉戳了戳它,就叫它火燒屁股似的忙往前爬走了。 他扭頭過來,回想起賀齡音剛剛花容失色地主動牽他手的樣子,心里便癢癢的。 想逗逗她。 “別動!你脖子后面還有一只更大的?!?/br> 賀齡音登時又嚇得大驚失色,剛才那只已經很大了,怎么還有更大的呢! “錚哥——”她見武錚沒有動,于是軟軟地求他。 武錚哈哈大笑。 賀齡音這才意識到自己被戲耍了,氣得朝他錘了好幾下,正巧錘在他胸口的傷處。 武錚忍著痛楚,面色如常,心里反而覺得暢快。 過了一會兒,兩人站起來,因武錚說這里離碧水河不遠,于是將獵風留在原地吃草,兩人慢悠悠前去碧水河邊。 武錚說他要抓魚給她吃。 來到碧水,武錚脫了鞋襪挽起褲腳就下了河。 此處為淺灘,最深處也不過在他膝蓋之上,不過水涼石頭滑,所以他不讓賀齡音下水。 水里面滿是嬉戲游蕩的大魚小魚,武錚不需要借助任何工具,直接上手抓,不一會兒就抓上了一條大魚。 他脫了外衣,里面依舊是一件黑色的中衣。 他把衣服在岸邊鋪平,將抓來的魚扔在上面,然后繼續捉魚。 此時已是日中,不過因為多云的天氣,依舊比較涼爽,偶爾太陽透過云層投下一層光,就會將碧水河照得波光粼粼的。 賀齡音坐在河邊的一塊石頭上,縮成小小的一團,撐著下巴瞧著武錚的臉在一片波光中閃啊閃。 其實,武錚長得很好看。 不過不是鐸都官宦子弟的那種斯文俊俏,而是如同一筆一劃刻出來的棱角分明的英俊。 從前她看慣了斯文俊俏,便覺得應如此才叫好看?,F在她卻忽然覺得,若是武錚與那些人站一塊,那些人都會被比下去吧。 看了一會兒,賀齡音心癢癢的,見四周無人,便也脫了足襪,翹著腳指頭輕輕地往水里探去。 指頭碰到水,她嘶了一聲,可真涼啊。 武錚原本背對著賀齡音在抓魚,聽到她的抽氣聲,忙轉過來,便見她翹著一雙白嫩的腳丫在水面上猶猶豫豫地不敢往下探。 陽光照在她的玉足上,白得好像可以透光,嫩得與剛出生的嬰孩之足無異。 幸好周圍沒有人看到她的腳…… 武錚一邊淌著水朝她走過來,一邊把手往身上擦了擦,他身體強壯因此氣盛體熱,雖然在水里抓了很久的魚,但是把水珠擦掉后,一雙大手還是熱乎乎的。 他走過來握住賀齡音的腳,慢慢帶著她的腳水里放:“剛開始有一點涼,等你的腳全部沒進來了就習慣了?!?/br> 武錚手掌的溫度在她的腳與河水之間形成緩沖,便不會覺得水涼得突兀了。賀齡音雙足探進水中,像是把什么束縛都松開了似的,開心地用腳打拍著水花玩兒,甚至故意往武錚身上踢水。 武錚一點也不惱,反而越發暢快地大笑起來。 * 賀齡音并沒有玩多久,畢竟河水太涼,武錚很快就過來給她穿上了鞋襪。 她見武錚已經抓了五六條魚,也喊住了他,這么多魚已經足夠北院所有人吃了,再抓下去他們可以直接養魚了,況且魚離了水已經快死了,他們必須早些回北院。 于是收拾收拾,武錚一把提起包住魚的衣服,賀齡音乖乖跟在他身側,兩人往獵風那邊走去。 路上,賀齡音忽然發現不遠處有一個黑乎乎的似乎還在動的東西,于是有些害怕卻又忍不住好奇地跟武錚說想過去看看。 武錚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了,一邊和她一起過去,一邊道:“是一只受傷的鷹?!?/br> “鷹?”賀齡音感到新奇,這東西在鐸都很少見,不過她也見過幾次。 很多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就愛養這些稀奇玩意兒。 走近了一看,果然是一只黑色的雄鷹,只不過現在脖子上受了傷,正在流血,因此倒在草地上渾身直抖。 武錚有經驗,一看就知道是與別的雄鷹搶地盤被傷的。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他是不會管的。 這只鷹既然不夠強大,無法戰勝對方,那這就是它的命。 這北疆乃至整個天下所有的族類都是這樣,只有夠強大才能活到最后,不夠強大就只能自認倒霉。 技不如人的弱者太多了,他沒有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