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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要給他上藥時,騙她說風馭已經給他上過藥了。 其實,他怎么可能讓風馭給自己上藥呢。即便是上藥,軍營里一抓就是個男的,哪個不行。 武錚沉沉地吐出一口氣,忽然看見了賀齡音放在床邊的帕子。 他三步化作兩步地走了過去,將帕子拾了起來放在鼻間,似乎還能聞到她身上的幽幽香氣…… 他收起來,珍重地揣進了懷里。 自那次去探望過武錚之后,賀齡音便沒有再去。 一來武錚已經說過不讓她再去,她又怎會厚著臉皮再去,二來她知道自己腿腳不便,去那邊也只會添亂而幫不上任何忙,那又何必去增添麻煩呢。 所以,縱然總會莫名地擔心火勢,或者擔心武錚的傷,她還是安安靜靜地待在了北院。 這期間,定做的羅漢床已經來了,她讓人擺進了西廂房內。這樣,武錚下次回來時,就不必睡地上了。 不過,她與武錚分床而睡的事兒自然不好叫外人知道,所以她一口咬定了自己是為了午睡之宜,連身邊最親近的芯兒也瞞著。 這段時間,她也終于將荷包繡好了,放在一個精致的木匣子里,準備等一個特殊的日子再送出去。 而那個特殊的日子,便是武錚的生辰。 武錚的生辰在半個月后的六月初一,這還是張伯提醒她,她才知道的。 兩人成親,彼此的生辰都要合在一起算上一卦的,不過她滿心滿眼不想嫁將軍,自然沒把他的生辰放在心上,只知道他是千隆三十年的夏天出生的,比她大了八歲有余。 倒是后來的算卦結果讓她一驚,卦象說她與武錚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造地設的良緣。 驚訝過后,她只當這是故意討喜的胡謅了。 男婚女嫁,算卦大師難不成還拆了別人的姻緣不成?自然是揀了好聽的說。 再說了,文官之女與武將之后,本來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兩人,竟被天子賜婚,可不是百年難得一見么。 當時,她腹誹了這么一通,到底沒將武錚的生辰記下。 而今,得知他的生辰,又算了算時間,若是順利的話,那時候山火也該滅了,武錚也該回來了…… 十四天后,如賀齡音所愿,山火終于滅了。 不過,當天晚上武錚卻沒有回北院。 山火剛滅,他調兵回營,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無暇分身來找她。 賀齡音自然理解這點,不過她猜武錚也多半忘了第二天就是自己的生辰……也不知他明天會不會回北院來。 張伯看到賀齡音眉間愁容,立刻明白了她心中所想,自告奮勇道:“老仆明天就去軍營里請將軍回來?!?/br> “張伯?!辟R齡音沖他搖頭,“將軍有正事在身,為的是北疆,為的是百姓,我豈可用這些小事去擾他?” 她望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月初的月亮是一輪彎月。 “且等將軍忙完吧,忙完了自然會回來的?!?/br> 第二天—— 賀齡音一直等到吃晚飯的時辰,還沒等來武錚。料定他今晚必定又留在軍營了,賀齡音心里微微有些遺憾……今日畢竟是他的生辰。 可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賀齡音想起他叮囑自己要好好吃飯,于是便先行吃了晚飯,而后便沐浴梳洗,更了寢衣。 正準備睡覺時,芯兒高興地跑進屋通傳,說將軍來了! 賀齡音一怔。 此時,武錚已經大跨步地從門口走了進來。 芯兒見狀,悄悄地退了下去,順帶關好了門。 “我——我回來了?!蔽溴P站在賀齡音面前,大半個月沒見,他竟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賀齡音也一時無話,只靜靜地打量著他。 好似比之前黑了些、瘦了些。 不過也實屬意料之中。 在初夏的天氣圍著山火轉了大半個月,不黑不瘦都不可能。 只是不知道……他肩上的燙傷好點了沒有? 賀齡音踟躕著,不知道怎么問出口。 而武錚,在緊緊盯著賀齡音不愿挪開目光的時候,余光卻看到了放在一側的羅漢床—— 那一瞬間,他的神色又復雜得堪比賀齡音去探病那一日。 ……他很想說服自己賀齡音是體貼他不想他睡地上才放在一張羅漢床在這里,但是他又不是傻子,那天夜里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想必賀齡音就是為了長此以往都不想與他有任何接觸,才這般“體貼周到”。 一時間,身體里因為見到賀齡音而沸騰起來的溫度全部冷了下來。 他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 作為武將,最忌臨陣時面上表情過多,這樣會很容易叫敵人找出弱點看出破綻。所以,他從小養成了一個習慣,越是重大的場合,越是需要決斷的關鍵時刻,他面上越平靜。 此刻的他,便猶如在三軍陣前。 做一個決定。 卻不料,一無所知的賀齡音微微一笑,忽然轉動著輪椅去了梳妝臺邊。 武錚一愣,神色微變,目光不由自主地追上她的背影。 只見賀齡音來到梳妝臺邊,彎著腰從最下面的一層取出一個木匣子,又轉著輪椅來到他面前。 她看著武錚,臉頰微微泛起了緋色,似乎頗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卻又鼓足了勇氣,打開了木匣子,將繡了好些天的荷包取了出來,抬首看向他—— “錚哥,生辰快樂?!?/br> 第21章 旖旎香閨 武錚愣怔,呆呆地看著她笑靨如花地對自己說生辰快樂,還給自己送上了一個精美的荷包。 他的目光緩緩挪到這荷包上頭來。 賀齡音見他看向荷包,含羞帶笑地解釋:“這是我親自繡的。不過我手拙,好些天前就開始繡了,直到最近才繡好。因想著今日便是你生辰了,索性將它作為生辰禮送給你……你、你不要嫌棄?!?/br> 武錚驟然抬眼,直直地盯著賀齡音。 “你早就在給我繡荷包了?” 賀齡音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她一時不知怎么回答,便索性不答,轉而說道:“我不知你平時有無佩戴荷包的習慣,但是一時也想不出該送什么,只好繡了一個荷包以表心意。我雖不才,但是繡工常被人夸贊的,我想應該不至于太差,至少比外頭市集上買的是要好些的?!?/br> 聽著她柔柔絮語,武錚如鷹隼一般的眸子緊緊瞇起,眉頭鎖著無比復雜的情緒。 他今天其實忙過頭了,到這個點了還未吃飯,更是忘記了自己的生辰。直到終于閑下來,兄弟們一齊進來給他賀壽的時候,他才想起今日是他二十六歲的生辰。 當時他愣了一瞬,而后忽然想,他與賀齡音現在到底還是夫妻,他的生辰應該與她一起過才是。 于是,他拋下一眾兄弟,在重色輕友的調侃聲中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