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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早已逛遍了,不過腳腕還沒好之前,武錚不讓她出去,于是也只能在這院子里閑逛閑逛,順道與芯兒說說話,以消食解悶。 等差不多消食了,她瞧著今天天氣不錯,有微暖的太陽,風也是溫柔而帶著暖意的,便沒有回房間,而是讓芯兒拿來針線,沿著昨天未做完的地方,繼續做著荷包。 他們賀家世代文官,父親賀舒是掌管禮樂的太樂,母親林柔亦是書香門第,對她的教養自是下了一番工夫,從小便是按照大家閨秀的標準來培養的,因此她琴棋書畫、禮樂詩繡無所不通,一個小小的荷包自然不在話下。 只不過,像她平日做針線活并不圖快,只是為著雅趣,加上這次她本來也想給武錚繡個好的,因此得花費上好些天。 一個時辰后,她終于放下針線,讓芯兒推著自己回房間,準備在午飯前小睡一番。 不知是不是因為武錚的到來將那孤魂野鬼徹底趕走了,還是白天本就是孤魂野鬼不敢出沒的時候,反正在白天之際,便是武錚不在身邊,她也不會聽到那晚嗚嗚咽咽的恐怖之聲了。 這一覺睡得尤為安穩。 可是醒來之后,她便覺出不舒服了。 喉嚨的干澀微痛提醒她,她即將著涼了。 從小到大,每每著涼之前,不需要請大夫來診脈,只要她感到喉嚨干澀,吞咽時有些微痛意,她自己便可為自己診斷,她一定是著涼了,而且過幾個時辰就會顯現出著涼的癥狀來。每每如此,屢試不爽。 這一次,必定也是如此。 她睡覺一向乖巧,若沒人擾她,她安安靜靜地躺下,可以一晚上都不必翻身,更不會掀被子,能一覺睡至天明,方才午睡便是如此。所以必定不會是午睡時著的涼。 再推及午睡之前,她在廊下繡荷包,暖暖的陽光照著,溫柔的暖風吹著,渾身都暖融融的,也不太可能著涼。 想來想去,便是昨晚被武錚搶了被子,才造成這般結果。 賀齡音微微嘆了一口氣,打從心底里想問一問皇上,為何要將她與武錚兩個截然不同的人綁在一起呢? 他可知道,他一句話的事,改變的卻是兩個人的人生? 嘆息過后,她找來張伯,將著涼的事告知張伯,讓他給自己請一個大夫來。 她身子向來柔弱,每次著涼都要吃藥才能好,而且便是吃藥,也得好些天才能完全好起來。 在這并不熟悉的北疆,她得事事為自己考慮才好。 在張伯準備離去之前,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又叮囑張伯,這點小事不必去向武錚通傳了。 橫豎他晚上回來就會知道的,不必因為這點小事便去打擾北疆的大將軍。 待到晚膳十分,武錚腳步匆忙地回來了。 必定是因為昨天來晚了,所以今天果真沒吃晚飯,就從軍營里趕過來了。 好在賀齡音早已料到,所以依舊讓廚房多做了他的分量。 他回來時,賀齡音已經見過大夫,且喝過兩次藥了。不過一旦著涼,不是半天的工夫就能好起來的,她也沒打算瞞他。 所以,在武錚看出自己身子不適時,她便早早地開口:“今天在外面多吹了一會兒風,所以著涼了?!?/br> 武錚哪里信這套,他立刻明白了:“是不是我昨晚卷了你的被子?” 第13章 忠犬搖尾 倒還挺有自知之明。 賀齡音心里忽然冒出這個想法,便覺得好笑,抿嘴笑彎了眼睛。 笑完之后,方道:“我從前也不知道,原來還有人長大了還會卷被子?!?/br> 更別說這個人竟是赫赫有名,令人聞風喪膽的震北大將軍。 這話若從他手底下的將士口中說出來,武錚必定上去一把抓住他衣領子,揪到校場上一對一打一場,叫他們知道,便是他睡覺的習性像小孩兒,拳頭可不像小孩。 只是,這話從賀齡音嘴里說出來,武錚便一點也不惱了,反而覺得有點羞恥,當下局促地站在原地,鼻間哼哧哼哧了半晌,才道:“我以后改了去?!?/br> 賀齡音斂笑,解釋道:“我不是嫌你?!?/br> 睡覺這種事,只要自己喜歡,吊在空中睡都無妨。 不過……殃及池魚就不好了。 她開始發愁起來,她這條可憐又無辜的池魚往后該如何是好?若是夜夜如此,那她就得反復著涼反復不能好…… 這么折騰下去,不出一個月,她這條小命恐怕就要折騰了去。 以后傳出去,將軍夫人新嫁將軍不足一月便香消玉殞,竟是大將軍卷被子導致她著涼不治所致。 那必定是載入野史的一樁笑談。 武錚也想到了這點,他媳婦本來就柔弱可憐,似乎風一吹就能吹走似的,這會兒又著了涼,身子更加虛弱,哪里再禁得起折騰。 到底是因為他…… 他垂下頭,喪氣似的:“我今晚依舊睡地上吧?!?/br> 賀齡音嘴唇輕啟,似乎想說什么,不過話到嘴邊轉了一轉,又咽了下去。 暫且先這樣吧。 這會兒,武錚又抬頭,招來正在不遠處的院子里裁剪樹枝的張伯:“張伯,把給阿音看病的大夫請過來,我再問問情況,看看藥方?!?/br> 賀齡音好奇地瞧著他:“不必費心了,這藥我吃著挺好。你倒還能比大夫更懂不成?” 聽了這話,武錚眉毛不禁飛揚,臉上露出幾分得意之色:“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區區一些醫理我還是懂的,平時有點小病小痛全靠自己就能解決?!?/br> 他頓了一頓,似乎意有所指,又似乎只是隨口說說:“其實,我懂很多東西,不是只會打仗殺人?!?/br> 賀齡音抿了抿唇,陷入了沉思。 武錚又問她這會子難不難受:“難受你就打我?!?/br> 這句話將她從沉思里拉了回來,賀齡音不禁眼里蘊笑,奇道:“打你做什么?!?/br> 武錚道:“我該打?!边€將手主動伸了過去。 賀齡音看著他結實有力的手臂和胳膊,莞爾:“打你……我反倒手疼?!?/br> 武錚朗聲大笑起來:“那你就拿搟面杖打我,我都受著?!?/br>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張伯就將大夫請了過來。 武錚一邊問賀齡音身子感覺如何,一邊問大夫用了什么藥,一邊又拆開一包藥仔仔細細看了,才道:“行,就用這個?!?/br> 便額外賞了大夫一些銀子,讓張伯送大夫出去,又將藥方交給芯兒,讓芯兒保管好,別讓別人碰去,每日按時煎。 待他們都下去,便又只剩下他們兩人。 武錚道:“北疆臨近北方蠻夷之地,這些蠻夷逐草而居,又各自組成了很多個獨立的部落,每當糧食不足時就會來我們這邊作亂,北漠與他們積怨已久。因此,這里的局勢特別復雜,經常會有jian細混入我們這邊,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