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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錢砸人,對罵是最大能耐了,罵多久了?”小四無奈嘆口氣:“你前腳走,他們后腳就到了,耿老板在他們還挺收斂,耿老板一走,跟撤了鎮妖塔一樣,嘖!群妖亂舞,我算是長見識了?!?/br>晚上七八點,海棠苑最忙的時候。侯岳給腎虛胖子打了個電話:“您是往我這兒寄存妖孽呢吧?”耿胖子在電話那頭兒嘿嘿樂:“是了!我這兒來了個大人物,馬上,看哥哥的,馬上過去收了那群妖孽?!?/br>侯岳往吧臺一靠,等耿胖子來收妖。長桌兩邊二三十人,終于罵累了,又開始拼酒。有聊sao的,有吹牛的,有套資源的,有拉關系的,有來給自己紈绔級別升級的。“哥幾個,有沒有九州暗查的消息,給弟弟我透個信兒?!?/br>“九州?九州大飯店?九州度假酒店?”“對對對!錢九的場子,我們老爺子不聽勸,年前買了九州的股份,是不是要折?”“哼!勸你老子,能賣就賣,趕緊脫手!”侯岳半瞇著眼端著杯咖啡斜靠在吧臺上,咖啡香與大廳里的氣味兒格格不入。九州,錢九的產業。據他所知,劉仙兒和他大爸爸候添錦夏天的時候查過一次張鈞,但是張鈞名下所有產業都不是他的,是獨屬于錢九一個人的。“查他沒跑了,津市九爺,上邊兒都知道這人以前是伍強的人,伍強崩了這么些年,看起來他把自己洗的白生生的,怎么可能!再白夾心也是黑的!”“說起來伍強,這人真是個神人,可惜嘍他幾個兒子沒有隨他的……”“不隨嗎?神出鬼沒的小兒子不是挺像樣兒么,這么些年誰見過他本人,這一個接一個的大動作,攪得軍政不安,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別說見不著人,前天還是昨天,這位神人在西南跟軍火商接頭的時候,被西南野戰軍給堵個正著,橫跨瀾滄江讓直升機給斃了……”“砰!”紛擾與爭吵,戛然而止。咖啡味兒,煙酒味兒,香水味,多種氣味混合的氣體齊齊涌進侯岳呼吸道,以至于出現了短暫的窒息。滿屋子人看著怔忡的老板,不太明亮的酒吧里,那張十分俊俏的臉一瞬間血色褪盡,紛擾的燈光中幾近透明。“呼啦!”大門敞開的聲響格外真切,一群茫然無所措的紈绔齊齊看向笑呵呵走進來的耿胖子。“哎?玩呀!”耿胖子掃了一眼眾妖孽,第二眼掃到侯岳,皺眉問身邊的人,“誰惹他了?”眾妖孽趕緊搖頭,都知道酒吧老板的背景,誰也不想不要命的薅猴毛玩兒!耿胖子剛要抬腳往侯岳那兒走,就見侯岳跟個喪尸一樣,身體僵硬,面部猙獰,毫無血色,可怖的要命。侯岳走到最后一個說話的人面前,兩手抓住著人衣領把人拎起來。“??!哥!耿爺救,救我!”這人半醉狀態,年紀不比侯岳大,經不起嚇唬,腳尖碰不到地面,嚇的一個勁兒踢蹬腿。長桌兩側的人“嘩啦”一下自動閃開,像是跟侯岳相斥的磁鐵一樣,躲的飛快。今天的局兒是耿胖子攛的,一看這場面,趕緊上去安撫后侯岳:“弟弟,怎么回事?有話坐下來好好說,讓小馬給你賠不是?!?/br>“侯哥,我錯了!”叫小馬的男生快嚇尿了,也不管自己錯沒錯,張嘴先認了。侯岳滾動喉結,極力咽下梗在喉嚨里的一口氣:“誰斃了???!誰?。?!”耿胖子趕緊后撤腦袋,侯岳這幾聲吼,把離的進的幾個人腦漿子恨不得給吼散了。“侯!岳!”耿胖子看小馬臉紅脖子粗,快頂不住了,于是使全力,生拉硬拽把人從侯岳手里拽出來。耿胖子盯著小馬說:“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br>小馬哆哆嗦嗦的說:“我聽我爺爺說的,上邊發文件,西南那邊兒截獲一批入境軍火,是,是,是伍強兒子親自帶人接的貨,結果被野戰軍給擊,擊斃,斃了?!?/br>耿胖子眉頭一跳,眼看侯岳踉蹌著要倒,一把攙住人,扯著嗓子吼了一聲:“現在給我確定,到底他媽怎么回事,麻利的!”紈绔之首一聲令下,眾紈绔開始掏手機搞消息。侯岳被耿胖子呼了一巴掌后腦勺,突然驚醒。這事兒誰也不會比劉昊更清楚。他推開擋在面前的人要往外走,耿胖子一邊跟著往外走一邊回頭喊:“有確切的信兒發我手機上,兔崽子們給爺快著點辦!”侯岳剛拉開車門要上車,被耿胖子從后背拽了一下,“祖宗,你發的哪門子邪火,現在這種新聞每天都有,再說關你屁事兒!”侯岳轉頭,白眼球爬滿紅血絲給耿胖子嚇的后退一步。“你……”“劉五!”“劉五誰呀?……小五?服務生?他怎么了,我軍友人?還是敵軍余孽?cao!”耿胖子說完突然明白過來,他托人查過伍陽,伍陽來過二四五,這個劉五弄不好是伍陽的人,“猴子給哥句實話,劉五是誰的人?”侯岳:“……我的人?!?/br>耿胖子:“……”侯岳把瞠目結舌的耿胖子一把推開:“起開!”耿胖子:“你他媽去哪兒?”侯岳:“軍分區?!?/br>一個半小時后,兩人一車被擋在軍分區外,軍區司令在開會。前所未有的絕望,把侯岳心智摧毀殆盡。下午,他還在跟姚旺說“他很忙……忙完了才有空兒給咱倆打電話?!?/br>姚旺說他是騙子,他現在是騙子嗎?恍惚間他希望劉五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騙子……劉五是假的,伍凌是假的,通緝犯是假的,流浪是假的,喜歡他是假的,一切一切的假象都是這個人生活的偽裝。所以,這么牛逼又轟動全國的軍火案自然跟這個江湖騙子毫無瓜葛。他的逼格不夠,他只是個行走江湖混吃騙喝的大騙子……只要活著!“司令!”蹲在路邊的倆人噌的站起身,轉身時,軍裝威嚴的劉昊已經走到他們面前。劉昊邊說邊靠近,“猴崽子,大半夜沒地兒消遣,跑軍分區給我當靶子……”話音停止,劉昊要比侯岳高半頭,略低頭看了眼侯岳鐵青的臉,又看一旁瑟瑟發抖的耿直,“說吧,這回給我闖什么禍了?!?/br>侯岳從小怕劉昊,也就是最近幾年劉昊身上肅殺的氣勁兒收斂了,他才不怕了,他抬頭直視劉昊:“舅,西南地區截獲一批軍火是嗎?”劉昊神色一冷:“這是你該……”“舅!”侯岳這一嗓子夾著哭聲。劉昊一怔,轉頭看耿直,“你說,怎么回事?”耿胖子怕劉昊是天生的,改不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