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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了壞勁兒,伸胳膊,把人按倒,結果他還沒躺好,侯岳跟個不倒翁一樣,“嗖”的一下立刻坐起來。侯岳嚇的不困了,雙眼瞪的賊大,問:“你干嘛?”劉五兩手肘支在床板上,半仰躺看他,慢悠悠的說:“睡覺呀!”侯岳看看漫不經心的劉五,在看看床板,又看看自己,心理造反了似的矛盾。劉五明白了,侯岳是不好意思,他笑著躺在床板上說:“侯岳,你怎么跟個姑娘是的!”這句話太管用了,侯岳頓時炸毛,撲棱一下,從盤腿坐著改成跪在劉五兩側,伸手按住劉五的肩,不由分說,低頭就親。“哎……嗯!”劉五瞪著眼看人撒野,根本不會親嘴兒,還裝老司機,上來就磕他牙。侯岳就是上嘴啃,帶著渾身炸的毛,根本沒什么溫柔繾綣可言,呲牙狠狠咬了兩口,結果劉五根本不配合,瞪大眼瞅著他親,這會兒干脆放開了笑。“砰!”侯岳氣急敗壞的拍了一巴掌床板,“親嘴兒呢,能不能嚴肅點!”劉五從來沒這么開心過,不是因為被親了,“哈哈哈……哎呦!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逗!”張開胳膊把侯岳摟住,一塊床板他躺著,也沒多余空地兒給侯岳躺,干脆就趴他身上睡得了。一抱就熄火,是侯岳的死xue,聽劉五笑了一會兒,侯岳沒憋住,也跟著笑了,“你是不是傻!”劉五摸著他還沒干的頭發,手從發頂一直順到后腰,如此反復兩次,沒憋住又笑了,“你是不是頂著傻子了?”侯岳使出渾身法力,也沒壓下去,恨恨的埋頭一口咬在劉五肩上。“嗯~~~”劉五抽出枕著的胳膊,推了一下侯岳的肩,疼的吸涼氣,“你餓了?”侯岳咬著不松口,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實在不好意思動,劉五跟個沒事人似的張開胳膊摟住他,他實在是受不了此時的貼合。兩人都不說話,尷尬快把三面透風一面沒門的小木屋給撐爆了,劉五偏頭親在侯岳耳朵上,晃頭蹭了蹭問:“又慫了?”侯岳松嘴,抬頭,詫異的看著劉五戲虐的眼睛,呲了呲牙沒罵出口,原本就是花田里那句“想好了再親”給他心里加了道坎。他舔了下嘴唇,咬著牙一點點湊近,好像眼前不是朝思暮想的人,而是一只隨時撲上來撕咬的狼狗一樣,一掌長的距離,他試探的千辛萬苦,腦門都冒汗了,結果被親的人就好整以暇,似笑非笑的望著他。侯岳罵了句“cao!”翻身要走,劉五枕著胳膊立刻抽出箍緊人,“撩一半就跑!”侯岳又氣又悶,氣的想翻白眼,仿佛下了狠心似的,橫了吧唧又輕飄飄的來了句:“想好了,不親了,沒勁兒!”這話說完,他心里嘩嘩流血,血流成河,突然明白要死要活是怎么一回事。別人談個戀愛,甜中帶酸,他丫的談個戀愛,拋頭顱灑熱血,還得他媽的像簽字畫押一樣負責任。劉五兩只胳膊用了勁兒,這次知道抱抱也哄不好侯岳了,這小子沒炸毛,一臉的心碎了無痕。他們有著截然相反的生活方式,他怕他想要的對于侯岳來說無足輕重,所以有些話和應允對他來說就像儀式一樣,但是他怕在侯岳看來那就是一句無足輕重的話。侯岳親不下去的負擔,他也有。可是看侯岳想放棄,他又立刻想拋棄自己的儀式感,說好聽點,這就是沒有底線,說不好聽點,這就是賤。侯岳掙不開,攥拳打在床板上:“想親不行,不想親也不行,你還想干嘛?放開!”下一秒,劉五做了個讓侯岳目瞪口呆的動作,抱著他一個打挺直接坐了起來。力量懸殊,對男人來說是莫大的刺激。被刺激大發的侯岳,呆若木雞。劉五盤腿坐著,擺弄侯岳跨坐好,無奈的嘆了口氣,還沒說話,侯岳先驚嘆的罵了個“靠!”挪著屁股想坐回床板上,劉五探頭向前,“?!编芰艘豢?,這一口又給侯岳整傻了。侯岳反應過來,張嘴就罵:“你是不是有??!”不讓親的是他,主動湊上來親的也是他。無奈退去,劉五皺著眉心,嘬了一下自己的腮rou,看上去在極力壓制什么,他偏頭,語氣似是在質問:“你親之前,就沒什么話想說嗎?”侯岳氣的哼哧哼哧鼻孔噴氣:“說什么?說人話你聽的懂嗎?去你媽的!我他媽惹不起你,走行了吧!你現在是打算怎樣?想打想殺趕緊的!”背部箍緊的胳膊突然松開,侯岳原本就在胡亂掙動,這一下讓他直接向后仰了過去,這還不算完,劉五伸手一掌狠推在他胸口,加速了他后仰的速度,“窟嗵!~噹!”侯岳后背和后腦勺都被摔的不輕。劉五欺身要壓過去,侯岳仰躺的時候一只腳已經向他踹了過去。“噗通!”劉五被侯岳一腳直接踹到木屋墻上,他感覺身后的木板被撞裂了。侯岳翻身下床,一手捂著腦門,一手指向劉五:“你麻|痹想動手……”他還沒說完,借身后木板墻反彈回來的劉五,抓住他的手腕,不知道哪來的大力氣,直接給侯岳甩到木板上,不當不正是個正了八經仰躺睡覺的姿勢。侯岳的五臟六五摔的移了位,嘴里,鼻腔里都是悶哼聲,耳朵被摔的嗡鳴一片?!癱ao——你——全——家……”劉五這次終于壓住了人,很久沒動過氣的他,正在氣頭上,手上的力道沒掌控好,把侯岳一個象牙塔里長大的猴寶寶直接摔成了一勺蝦滑,“欠收拾!”侯岳睜開眼,眼前已然成了璀璨星空,金光大盛,劉五的臉在金光暈染中,匪氣十足,一點沒有了平時的清冷相貌,一張臉氣的扭曲,眉眼間鋒利盡顯,目光掃到的地方,肌rou繃的死緊,一副要生吞活剝了他的氣勢。侯岳頹了,攤在木板上,閉眼蹙眉說:“我都不認識你了,……你是誰?”劉五一怔,他兩腿膝蓋用足了勁壓制著侯岳的兩小腿,兩手抓著侯岳的肩頭連帶上臂,指尖已經掐近rou里,一瞬間清醒,仿佛被赤紅的烙鐵燙了一樣,慌忙松開侯岳。侯岳笑了,心想,原來危險是真的,這個人把他當成那群追趕在身后的瘋狗了吧?下一步會不會就是鎖喉,然后送他歸西?劉五挪著屁股退開,靠在木板墻邊屈膝坐好,他一個人的喘息聲,制造出幾個人的效果。侯岳起身,抓起裝著他的手機和錢包的密封收納袋出了木屋。光著腳走到棗樹下,把滴著水的鞋取下來穿上,其余東西一概不帶走。借著如水的月光,按照記憶找了條田埂走。來的時候走了將近兩個小時,所以這里距離平城大概有10公里路,如果現在走回去,天亮前他應該能到火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