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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岳站住不走了,扭頭黑暗中找劉五的臉,咬著牙問:“你就說你是不是傻?”劉五往他面前走,走到兩人能互相看清對方的臉后停步,剛才跑的慌亂,近了才發現,侯岳額頭和側臉劃傷了,不深的傷口留了血,血珠凝固在皮膚上,下頜有一片黑泥湯混著血,看不清到底是黑還是紅。忽然間的無力感,讓他這么多年撐住的一口氣,xiele一半兒。垂眸閉眼,眼眶溫熱,他現在甚至都沒辦法抱一下侯岳。兩人太過于狼狽,渾身的衣服,連脖領處都被惡臭的污水浸泡過。太久的沉默,讓侯岳以為劉五又煩了或者火了,他受不了這種沉默,轉頭繼續無目的的沿河走。劉五再抬頭,黑暗中侯岳只剩下一個黑乎乎的輪廓在踉蹌著往前移動。河邊雜草叢生,或許會有毒蟲蛇蟻,他幾步跑到侯岳身后,伸手去拉侯岳。侯岳被抓住一瞬間,甩開他吼了出來:“你他媽到底為什么?!”他說完兩手猛地推在劉五肩上,劉五向后踉蹌兩步,被腳下雜草從絆倒,跌坐在地。侯岳緊跟過去,彎腰拽起他的衣領:“別他媽裝啞巴!”劉五張開胳膊還是抱住了侯岳,兩身衣服沾滿酸臭泥水,本就夠讓人反胃惡心,這么一摟一抱,如果看在旁人眼中,應該會立刻吐個昏天暗地。但是這招對侯岳很管用,至少不再大吼大叫了。劉五跟安慰哭鬧的熊孩子一樣兒,一下下拍他后背。侯岳的暴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默不作聲的跪在草地上,聞著酸臭味兒任人安撫。他想這滿世界的人,能在這么惡劣的環境下,讓他買賬的人,也只有這個人了。可是這個人,是誰呀?“再往前走有個廟,去哪里洗洗?!?/br>“嗯?!?/br>“別生氣了……”“誰他媽生氣!因為太臭了!”劉五笑了,拉他起來,附和說:“嗯,是太臭了,都抱去下去了?!?/br>侯岳又炸毛了,沖他吼:“你還嫌棄!因為誰?”劉五痛快承認:“我?!?/br>侯岳又鉆牛角尖,咄咄逼人:“你是誰?”劉五牽著他哆嗦的厲害的那只手,悶頭一直走。侯岳的話像是問這一荒野的雜草,也像是自說自話,反正他已經習慣了沒有答案。作者有話要說:行吧,我又晚了ε=(?ο`*)))唉!第32章萬花叢中衣服上的污水被體溫蒸發,酸臭的味道隨著身體顛動一股一股的鉆進鼻腔。直到平城在視線里模糊,劉五才拉著侯岳換了條更難走的路。黑暗中隱約能分辨出兩人在穿越一大片田地,莊稼地里種的什么他看不出來,但是植物的味道出奇的好聞。濃郁的花香,又像是藥香,縈繞鼻尖,讓侯岳總想甩開牽著他的手,改成匍匐前進。田埂上泥土松散,像是很久沒下雨了,兩人的腳步趟出不少塵土,塵土四起侯岳又開始打噴嚏。他邊打噴嚏邊嘟噥:“你能說句話嗎?不被那群傻逼打死,也得被你悶死!”劉五回頭瞅他,只能看清他鼻頭的反光點,和兩個锃亮的眼珠,他抬頭看天,簡直比天上的星星都閃亮,“你不是怕臭嗎?閉著嘴也不行,張嘴也不行,你怎么……”侯岳沒好氣的說:“你還是閉嘴吧!張嘴就噎我!”劉五笑笑說:“馬上到了,前面有個地廟?!?/br>侯岳伸頭越過劉五端平的肩向前望去,黑漆漆的也能看見一馬平川的田地里,除了夜風吹動植物,葉子偶爾反射月亮微弱的光,根本看不見什么高于人的建筑物。“哪兒有!騙子!”劉五聽見騙子這個詞很不舒服,回頭捏他腮幫,扯著rou把人扯到自己前面,指著不遠處一米多高的一個黑影說:“看見了嗎?”侯岳:“啊啊??!疼!”劉五松手沒在牽著他走,距離地廟不足十米,兩人一前一后,從田埂上走過。侯岳看見了不足一人高的廟,簡直耍賴想躺地不起,那么大點一個廟能干什么?!他徹底放棄搶救,不情愿跟著劉五走,聞見香味兒又好奇的問:“種的什么這么香?”劉五彎腰再起身,黑暗中像變魔術一般,一朵橘紅偏金黃的花朵出現在他手中,慢慢遞到侯岳面前,確切的說是直接戳到了侯岳鼻尖上。侯岳陶醉般的深吸兩口,馥郁的香氣,擠走了鼻腔里的酸臭氣息,他頗有些欣喜,問:“什么花?”能變出馥郁鮮花的劉五,簡直像個黑暗中的花仙子!流弊!劉五笑笑,月牙眼停留了很久,“萬壽菊,很常見,你不注意而已?!?/br>侯岳挺吃驚:“常見!哪里能見?”“市容花壇,路邊,藥店,華中大大小小的城市,幾乎都能看見?!?/br>侯岳有點接不上話,如果不是兩人掉在臭水溝里,此時臭不可聞,他是不會留意滿大街都是花花朵朵。地廟有個氣勢吞云的名字,叫“大帝王廟”,高差不多一米,寬不足一米。侯岳再次吃驚:“這是廟?”劉五似乎很虔誠,雙手合十拜了拜,轉身打了一下侯岳指向地廟的手,“別亂指!”侯岳也自覺不妥,他不信歸不信,但不能褻瀆別人的信仰,“你信?”劉五背對著侯岳,像是考慮了很久,“當事不由人,人就會選擇信天?!?/br>侯岳呵呵一串冷笑,他不信天,他信他自己。但是劉五的現狀讓他無法反駁這句話。大道如青天,我獨不得出。難道這就是劉五?地廟前有個不小的香爐,香火應該很旺,香灰如小山一樣堆成尖,香爐一圈散落的灰快淹沒了香爐。劉五說完招手:“跟上,帶你去洗澡?!?/br>侯岳真想把劉五解剖了看看這人大腦里和肚子里的構造是不是和平常人都不一樣。荒郊野外他能找到帝王廟,還能找到洗澡的地方,這個人神秘到讓人好奇,又危險到讓人望而卻步。可是,他卻不要命的有些無法自拔。侯岳邊走邊琢磨著自己是不是有一天會被劉五玩死。地廟后面是一片果園,棗樹居多,果園和萬壽菊田交界處有個木屋。侯岳走進了才發現,木屋比地廟大不了多少,應該是看果樹園的人夜晚住的地方,足夠一人躺下的空間,不能更大了。他四處張望,想找找看果園的人在不在。劉五心有靈犀的說:“棗沒到熟的時候,沒人來看著?!?/br>侯岳差點“哦”出聲,只做了個口型,問:“怎么洗澡?”劉五也在找,果園旱季要澆灌,萬壽菊也一樣,這附近肯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