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
停,縫K/T/Z/D/G車就讓路,靠邊兒一停就是半個多小時。首都站也沒下去多少人,反而上來不少人。進了華北氣溫接近零度,即使后半夜,摘了雷鋒帽,脫掉軍大衣,也不覺得有多冷。“沒買票的,把票補一下?!绷熊噯T拿著跟黃牛同款打票機挨個車輛吆喝補票。摘掉雷鋒帽,脫了軍大衣的小伙子,儼然成了整列火車的顏值擔當,即使窩在一群民工里,頭發亂蓬蓬的依舊是凡是路過的就撇上幾眼。頭發亂成雞窩的男生起身掏錢:“你好,下站到哪里?”“下,”列車員大姐剛說一個字,抬眼一看,差點忘了跑了十幾年的線路站點名,“下站???下站津市?!?/br>“補到津市,謝謝!”“哎!不用客氣!”大姐神情愉悅,花容滿面,仿佛春天來了似的神清氣爽。“嚯嚯嚯~~~”一個cao著濃重方言口音的中年男人,看著列車員的背影一直笑,“帥娃子,闊以耍臉,不給錢,也母的問題?!?/br>帥娃子頂著雞窩頭,回了個笑,起身去洗了把臉,放水。津市火車站,多輛列車同時進站,東西南北四個出口均擠滿了人。接站的人,誰也無法第一時眼就在稠密的人群中找到目標。接站口,密密麻麻的人群里,一個帶著大紅耳機的男生,兩手插兜,挺拔的立在出站口一旁,耳機緊扣在耳廓外,重金屬搖滾音樂屏蔽一切嘈雜,微揚著下巴,額頭正中美人尖的發xue兒卷著自來卷發,懶懶散散的分向兩側,來了個大中分。重金屬搖滾純粹是為了接站,才下載的,聽的他直想掏耳朵。出站的大批人群里,瞥了有千百眼,總算讓他找到了目標。揚起長臂,高過平均身高的男生,再加上長臂一揮,很多出站的人都不自覺的望向他。也許,‘茫茫人海中遇見你’這種橋段,真不是沒有。“舅……”男生只喊出一個字,高高揚起的手仿佛定住一般,因為有人抬眼皮瞅了他一眼,淡藍色口罩之上眉眼清淡,可是瞥來的眼神仿若冷凝般,讓呱噪的空間頃刻成冰。他目光追著那個人的身影移動了好幾米,眼看這個人走進,忽然四面八方躥出幾個身強體壯的男人,清一色黑西服。人群被推搡開,叫嚷聲一片,有人摔倒,有人在拔腿狂奔。“哎哎!往哪撒嘛呢?你家老人家在這兒!”一個三十多歲,衣著講究的男人,一把抓住帶紅耳機的男生?!靶『镒?!聽見了嗎?”目光追著拔腿狂奔的人消失在人群中,被叫小猴子的男生,大名侯岳,拜他的姓所賜,他有更拉風的外號——“猴哥”,侯岳轉身往停車場走:“真有樣,您是沒被接過站吧,大早上非得折騰我一趟……”男人一把攬過侯岳的脖子,狀似親昵的說:“這不是想你了嗎?”侯岳把頭使勁兒往一邊躲:“您可行了,您是我親舅,有事您說話,沒事兒您讓我多活幾天?!闭f罷雙手合十沖男人拜了拜。侯岳親舅叫劉弘,主業上學。劉弘被侯岳一拜,趕緊躲開,兩人臭貧嘴一直說到車旁。車后備箱打開,行李剛放進去,侯岳余光瞥見一道人影跑向他,轉頭望過去,人影消失,他盯著一排停放整齊的車,好像自己有透視眼一般,雙眼一瞇視線穿透……然而沒有,啥都沒看見。他溜達到車旁,剛拉開駕駛座的車門,一個黑球突然滾到他腳下。“臥槽?。?!”“怎么了?”劉弘從副駕駛位往駕駛位探頭看過去,但是以他的角度什么都看不見,他催促說,“上車呀!”侯岳低頭對上仰臉看向他的人,還是只能看見清淡的眉眼,他低聲問:“你……”蹲在前車輪旁的人,好像在笑,眼睛突然變成月牙眼,還有一雙小臥蠶,他聲音低啞的懇求:“幫個忙,謝謝!”侯岳有些煩躁,心想,笑一笑就讓他幫忙,那他也特么太大愛無疆了!他輕咳一聲說:“你就蹲這兒,我走不耽誤你蹲著,繼續?!彼f完抬腳要上車。回手關車門的瞬間,后車門打一條縫,蹲在前車轱轆旁的人輕巧的上了車。前座兩人都有點傻眼,這不會是傳說中的碰瓷吧?嘿!還是組團的???后車門關上的同時,前車頭忽然跑過兩個黑西服,眼看黑西服馬上要穿過車前,卻突然來了個腳剎,站穩后轉頭往車里張望。侯岳見人不走,按了下喇叭,降下車窗,伸出頭不耐煩的說:“堵路了大哥!”黑西服轉身正對車頭,沉著臉問:“看沒看見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人經過,黑雙肩包,栗色頭發,藍口罩?!?/br>車主沒了耐心,一腳油門沖上去,眼看車要在黑西服身上碾過去,下一秒穩穩急剎在紋絲不動的黑西服身前。侯岳探出頭笑的狡黠:“A1出口,剛跑進去一個人,不是,我說大哥,你真是什么車都敢攔呀?不是本地人吧?輕點折騰,找到人趕緊撤!”他這話連嚇唬帶糊弄,黑西服掃了眼車牌果然變了臉,往一旁讓開,恭敬的點下了頭,轉身往A1出口狂奔。發動機的嗡名聲在車里回蕩,窩在車后的人很后悔爬上車前沒看一眼車牌。坐在副駕駛的劉弘也挺后悔大清早把侯大少爺叫出來接站,這個全屏起床氣殺人的少爺,此時好像有點不太痛快。那一腳剎車再晚0.1秒,那倆黑西服準保成黑芝麻餡兒月餅。“哧啦!”輪胎摩擦地面又是一個急剎。“下車!”后車門應聲打開,隨后關上,下車的人為了不讓車里的兩人看清面部長相,背離車子往回走,邊走邊揚手沖車上的人揮了揮。“侯岳,舅舅不是怕,但是你看那些黑西服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剛說到這兒,侯岳轉頭給了他一記眼刀,“當然,你也不是好惹的,但是吧!你大爸爸和你爸要知道你這么干,非得拆了我?!?/br>“拆了你,又不是拆了我,他們拆了你,過后我再給你重組,怕啥!你不是從小被姥姥嚇大的嗎?”“哎呦!快別提你姥姥,腦仁疼。你想好了,咱們趕緊辦手續,我是不想在國內待著了,我得趕緊追求我的學無止境去?!?/br>“過,明天吧,今兒我一天的課,你有靠譜的人能帶帶我嗎?”“有,我一個哥們兒,挺好玩兒,自己酒吧搞的風生水起的,改明兒我介紹你認識,好好學學,但是可別跟你大爸爸和你爸說是我讓的……”副駕駛的男人絮絮叨叨個沒完,開車的人思緒早已跑偏了。接站口茫茫人群中,讓空氣冷凝的那一眼,蹲在車輪旁求救時,仰頭奉上的月牙眼,以及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