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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罷?不請自來,還這般囂張,顏玉舒從沒見過陸硯笙這樣的人,只下意識握住了掛于腰際的墨玉長笛。細瘦白皙的手指襯著墨笛仿佛不堪摧折,可就是這雙手,可翻手為生覆手即死。注意到他的動作,陸硯笙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我也就挑明了說罷,顏玉舒,我陸硯笙要你做我的人?!彼谖前缘?,好似說出來就不容人反抗。顏玉舒自是當他癡人說夢,指尖輕轉,吹響了墨玉笛子。下一刻,一道白色閃電徑直沖入屋中。陸硯笙定睛看去,只見是一種從未見過的異獸,長著狼似的頭顱,卻有著狐類的蓬松長尾,通體毛色純白,唯有雙耳尖端有著一撮黑色的毛,琥珀色的獸瞳正兇狠地盯著他,齜著牙擺出了防御的姿態。“陸公子請回?!鳖佊袷娴?。“居然想靠一條畜生‘請’出去,顏玉舒,你未免太小看我了?!标懗庴鲜丈?,目光逐漸陰沉了下來。異獸仿佛聽懂了他的話,直接撲了上去,陸硯笙側身閃過,那獸停住去勢,轉身又沖向他。陸硯笙用扇骨敲擊異獸的利爪,相碰聲猶如金屬利器摩擦般尖利刺耳。顏玉舒站在一側,在陸硯笙的手下近身之前先一步藥倒了對方。“棣,停下?!鳖佊袷娉雎晢镜?。異獸雙耳一動,立即就停下了動作,陸硯笙揮出的手順勢擊飛了它。只聽得一聲低嗚,名喚棣的異獸斜斜倒在了門口。“你——”顏玉舒微微蹙眉,沒想到對方會趁機打傷棣,他的神色越發不悅起來,“你究竟想做什么?!?/br>“跟我走,做我的人,就這么簡單?!标懗庴仙硇螛O快地欺近顏玉舒,單手就制住了顏玉舒的行動。顏玉舒瞇起了雙眼,指尖藏著的毒藥直接抹在了陸硯笙的手背上。陸硯笙全身一震,在毒藥起效前,另一只手并攏成手刀狀,切向了顏玉舒的后頸。毫無武功的顏玉舒昏厥在了陸硯笙的臂彎之中,棣低聲咆哮,無奈仍無力動彈,不然絕對撲上去撕咬這個人的喉嚨。“蔡允?!标懗庴系穆曇粲行┎环€,喚著一直隱于暗處待命的手下,“帶他一起回去?!?/br>“是?!辈淘式舆^陸硯笙懷中的人,又忍不住問,“教主,您這是——”“下去?!标懗庴祥]目,徑自于原地打坐調息,面色泛青。蔡允不敢違令,默聲離開。陸硯笙取出隨身攜帶的解毒丹服下,卻仍是無法完全抑制住那毒性。花費了一個多時辰用內力驅除余毒,陸硯笙再睜開眼時,又是以往從容的模樣??粗€趴臥在門口動彈不得的異獸,他擺袖,繞過它離開了此處。顏玉舒在后頸的刺痛中慢慢蘇醒,抬眼見陸硯笙換了一身淺色的衣袍坐在床頭?;翼⒖汤淞藥追?,他掙扎了要起身,卻引得一陣陣頭暈目眩。“當時我下手重了些?!币娝S久不醒,陸硯笙還找來了大夫,診過脈之后她才知道顏玉舒體質虛弱受不得他那記沒收斂力道的手刀。顏玉舒完全漠視了陸硯笙的道歉,勉強支起了身子就準備下床。“你走不出這里的,除非你還能變出其他的毒藥?!标懗庴霞y絲不動地看著顏玉舒坐直身子移動雙腿,一副不想在此久留的樣子。經他這么一說,顏玉舒發現隨身攜帶的大量藥粉藥劑悉數不見,蒼白清雅的面容凝了冰似地陰沉,“我的墨笛呢?”顏玉舒問。“在這里?!标懗庴蠈τ谶@笛子到不怎么在意,隨手擱在了一旁,此時拿過遞了過去。顏玉舒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暗光,慢慢接過。陸硯笙順手用指尖去觸碰顏玉舒垂落頰邊的發絲,被對方側頭躲過,他也不介意,手頓在半空中也不收回,神色自若地道,“我不限制你的自由,但你不能離開我的勢力范圍內?!?/br>“有區別么?”顏玉舒冷眼看他,灰色的眼睛蒙著一層冰霜,顯得那么不易親近,“我不是你的所有物?!彼恼Z調無甚起伏,只是闡述著事實。“總有一日你會自己將這句話收回去?!标懗庴系氖譁蚀_地扣住顏玉舒的下頜,低頭吻上了顏玉舒淡色的唇。“你是不是在服藥?”陸硯笙忽然問。顏玉舒的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之前給他診脈的大夫說他長期服藥,這藥是斷不了的,但藥性深種,業已成毒,若是停藥,不出幾日必定身亡。顏玉舒臉色一沉,“你找了大夫?!?/br>陸硯笙對此不甚在意,“你昏迷了整整三個時辰,我找大夫來很正常?!?/br>他咬唇,表情略顯僵硬。陸硯笙擊掌幾聲,一名婢女手捧托盤入內,其上整齊放著顏玉舒隨身攜帶的那些藥丸瓷瓶。陸硯笙轉頭看了一眼那些東西,問:“這里頭有你的藥么?”顏玉舒低著頭,看也不看便道:“丹紅色的瓷瓶?!彼斎徊粫詾閷Ψ綍眯牡陌阉械乃幎歼€給他,所以只要有這一樣就行了。翌日,顏玉舒想陸硯笙要了一本尋常的藥書,用來打發一整天的時光。陸硯笙很忙,暫時沒有時間來找他。顏玉舒沒有喜歡男人的癖好,自然也不會安分地聽陸硯笙的話,乖乖留在這里。顏玉舒第二天吹了一天的笛子,一首曲子反反復復吹奏,不像是尋常的樂曲,忽高忽低的音調更像是嗚咽聲。負責看守他的教眾甲只覺得這冷面的公子行徑古怪,幾乎從不走出房間,偶爾在院落里走動也始終沒有表情變化,仿佛是個會動的精致人偶,冰冷美麗卻不近人情。教主怎么會喜歡這樣的人,美人不應該親切熱情才更討喜么。教眾甲在心里默默嘀咕了一句。☆、第三章陸硯笙忙于教中事務,好不容易得了空,就起了心思去看看顏玉舒。正是用午膳的時候,顏玉舒面對眼前的山珍海味,只挑些清淡的素菜吃,聽見院落外的響動,也是眼也不抬地將一根夾起的青菜放入口中,慢慢咀嚼。“已經在吃了?”陸硯笙的聲音不一會兒就自門口傳來,顏玉舒掃了他一眼,不說話。陸硯笙一個眼神示意,負責顏玉舒三餐的婢女立刻擺上了一副新的碗筷,端上那些被顏玉舒吩咐撤下的佳肴。他坐在顏玉舒對面,見他依舊只吃著青菜豆腐,就著小半碗白米飯,不禁揚了揚眉,“難不成你其實是佛門的俗家弟子?”顏玉舒仿佛沒聽見陸硯笙的調侃,吃過飯就起身往內室走。被顏玉舒漠視的態度刺激到的陸硯笙,當下連吃飯的胃口都沒了,冷聲低斥道:“顏玉舒!”對方已經坐到了窗邊的軟榻上低頭看書。陸硯笙走了過去,“你這激將法的招數是不是太老了些?!?/br>顏玉舒神情平淡地翻過一頁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