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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刺兒頭”,說跟他走近一點都要扎出血來。連他爸媽都拿他沒轍。唯獨何旭東能忍他。初二那年,方景生忽發奇想在何旭東面前“出柜”,說自己好像喜歡男孩兒,原以為何旭東會大吃一驚,然后說點什么惡心啊嫌棄的話,可他竟然只是靜靜的看了他半晌,最后說不用怕,有我呢。一句話讓方景生真的服了。好像多大的事兒到了自己這哥們手里都跟沒事兒似的,他全能掂的定。等到何旭東大學畢業那年,何家為了生意的事情搬到了鄰市,他借口畢業工作已經落實在這里,沒跟著家人走,繼續和方景生做鄰居。這友情也就一直延續到了現在。他是方景生二十多年來最好的朋友。所以今天他忽然帶著女朋友給何旭東看,說要下個月結婚,原以為他會驚喜的敲他一頭栗子,然后像往常一樣大手一揮,包辦他的婚禮什么的。他真是這么想的。可誰知道這家伙聽完他的喜訊卻一言不發的站起來走。把他完全整懵了,反應過來丟下旁邊同樣一臉茫然的未婚妻,趕緊追了出來。“旭東,你是不是怪我沒有提前跟你說???”方景生拽著高大青年的手臂,轉到他面前,清秀的臉上浮出一層羞赧的粉色,口吻卻更像撒嬌,“其實我跟琪琪也才認識了三個月,本來想等關系穩定一點才告訴你的,可是……可是你最近那么忙,然后琪琪她……”何旭東沒有說話,但是眉宇間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意。方景生沒有留意到他的神色,仍是結結巴巴道:“琪琪上周……??!”他嚇了一跳,腳邊的流浪狗忽然夾著尾巴從他們中間溜了出去。兩人站的位置距離杜鵑樹已經不遠,可他們的角度看不到樹蔭下另有其人,于是并不曾刻意壓低說話的聲音。藤椅上的男人意興闌珊的抿了一口手里的檸檬茶,似是被微微有些發酸的口感刺激了味蕾似的蹙了蹙眉,眼睛看也沒看前頭說話的青年,只是見狗沒吃完梅子糖就溜了倒頗有些不樂意。更詭異的是——他的嘴巴下意識的跟著方景生的口型一張一合,不發出聲音,卻幾乎同步說出了一模一樣的話語,就像讀心術似的:“……可是琪琪上周檢查出來懷孕了……所以我們才趕著下個月結婚……我以前都不知道這件事不是故意瞞著你的!”何旭東聞言不由在心里罵了一句:你丫不是gay嗎!還能不小心讓女人懷孕!男人似乎是連何旭東吐槽的這句都猜到了,拿著檸檬茶的手輕輕抬到嘴邊,無聲的笑了起來。走了一條傻狗又來一個傻子。誰說gay就不能找女人了?無聊。作者有話要說: 暫時定在中午1130發文,保證工作日日更,周末休息。請假會在微博或者文下寫假條。求收藏和評論哦~☆、第3章街兩邊停滿車輛,緊密排列一絲空隙也不留。城市就是這樣的,一寸土一寸金,能鉆的進縫隙便有生存的氣息。興許也只有狹窄的酒吧街后巷子里還有悠哉行過的微風,可以稍微留幾分寧靜了吧。當然,寧靜的前提是如果沒有這兩人在這里僵持的話。方景生不是gay,或者說他并不是純粹的gay,至少他還可以讓女人懷孕。初中那年他發現自己性向與眾不同的同時也發現了性向與眾不同的可怕。幸好之后拜好友何旭東淡定的反應所賜并沒有嚇得方寸大亂。接下來慢慢適應以后,他才意識到自己原來對女生也是有感覺的。只是并不如對男生那樣有興致。這大概是傳說中的雙性戀吧。不過他再也沒有詳細的把心情向好友剖析,也不曾打算真正去接受這件事。雖然何旭東一直如他所承諾的那樣不離不棄的陪著他。向來被寵慣了的人其實并不想要過異類的生活。……忍耐的深呼吸一下,何旭東抿著唇轉過了身。“琪琪懷孕了,我還沒有跟家里說就先約你出來報喜,你先別生氣了,趕緊幫我想想辦法!”方景生拉著他的手臂不放,手指捏的袖口都皺了,對這個好友他總是有恃無恐,遇到困難就尋求他的幫助,也沒想過這個人有什么事做不到的。“最多晚上我請你喝酒!跟我進去吧,琪琪還一個人在里面坐著呢……”何旭東抬眼又看了他一次,眼底有什么情緒一閃而過,可最終什么話也沒有說。他也確實不知道應該說什么了。這么多年來,還以為已經約定好了。為了他,甚至放棄了和家人生活……最后卻只是個一廂情愿的誤會。如果那些過往的依戀寵溺享受回憶全都是誤會的話。兩人僵持了一會兒,高個子最后還是放棄了堅持,和朋友一起走了出去。看著他們的背影,男人靠在藤椅上,纖長白皙的手指在杯沿規律而又跳脫的點了三下。“是個溫柔的男人呢?!彼雭硐肴?,似乎很久很久沒見過這樣的傻瓜了,幾乎跟那只流浪狗一樣的……傻。…………三天后的夜,酒吧街上的【給】吧。酒吧里的夜是璀璨的星空,才不到十點,里面已經螢光一片,大大小小的位置擠滿了買醉尋歡的新人舊客。這家叫做【給】的雙層酒吧,是這條街上生意最火的一家。樓下有樂隊樓上是安靜的包廂。據說這里的老板背景深厚,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但要是有人在這里惹事,總討不了好去。幾年下來,一條街上的酒吧流水的易主,唯獨這一家靜立不變,處處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剛進來的人打了個響指,正在忙碌的侍應生轉過身頭也不抬就招呼:“先生,請問幾位?樓上還是樓下?”客人沒有說話,待侍應生抬眼看時,不禁吃了一驚。這可真是一個大帥比!比樂隊里小有名氣的帥貝斯手都要有型的多!修長的身材勻稱挺拔,臉龐尤其出色。輪廓中有些混血的深邃,但眼珠子卻是亞裔的黑色,黑的幽深難測,讓人一看見就移不開視線,好像被吸住了似的。“你……你……”小侍應生結巴了半天沒說出完整的話來,光張著O型嘴了。還是旁邊另一名冷艷的女服務生及時接了手:“是洛先生啊,好久沒來了,今天還是老樣子嗎?”語氣熟稔熱絡。“老樣子,緹娜?!甭逵ε丈c點頭,忽然伸手摸了一下結巴的小侍應生的腦袋,問道,“新來的?”緹娜眨了眨畫了黑長睫毛的眼,一邊給他引路一邊介紹說:“對,他叫小諾,新來的,勤工儉學呢?!?/br>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