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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點什么的氣氛。北方冬夜寒風凜冽滴水成冰,鳳公子整晚上竄下跳,喝了那么多西北風,卻只穿了一件蔥皮薄的衣服,不染上風邪是不正常的。他被司徒雪融硬塞上床的時候是不依的,自己明明yuhuo焚身,卻非得被人歪曲成是「發燒」,但是好不容易重逢的他可怕了親親雪融板起臉的樣子,只能被迫躺在床上被喂姜糖水,看著雪融憔悴了不少暗暗心疼。吃飽喝足躺在暖烘烘的床上,眼皮沉得像鉛,可鳳蘭還是不忍就這么睡了,把司徒雪融的手抓在爪子里摸啊摸摸聊以慰藉。司徒雪融看著他的臉,好像需要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才能心滿意足。鳳蘭挪了挪身子掀開被子:「雪融你也累了,不如也上來休息一下吧?!?/br>司徒雪融搖搖頭,替他掖好被子:「我沒事,我想這樣看著你?!?/br>「你看著我我會睡不著?!锅P蘭賴皮地笑,把司徒雪融拽過來,纏上摟進懷里,滿足地發出了「嗚嗯」的像是貓叫的聲音。司徒雪融覺得自己抱了個大暖爐,燙燙的熨貼著糾結了好久的緊繃疲累的心。在昨夜難捱的輾轉反側里,那個叫郁沉影的人突然敲開他的門,告訴他「紅珠城告急,鳳公子派我來請援」的時候,已經暗淡了的世界突然又升起一絲曙光。他已經想不起那時有多失態,一向自持的冷靜被甩到九霄云外無影無蹤,依稀記得自己在極度的欣喜和慌亂中撞了椅子拉掉了簾子,小腿上還留著生疼的淤青。那位郁公子當時臉上的表情也怪怪的,明明被他的舉動嚇到了,卻涵養很好地表現出「沒什么」的樣子。他好像連句「謝謝」都沒有說,之前憔悴無力的身子也仿佛恢復了。黎明前在路上的那段狂奔是最煎熬的時候,然而一切都值得,鳳蘭在城樓探出頭的一瞬間,東方是一片明媚的破曉。「你又瘦了……」鳳蘭在雪融腰上捏了捏,酸溜溜地抱怨:「赫連淵果然沒用,養不胖你?!?/br>「別說話了,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br>「我不想睡?!锅P蘭明明困,卻嬌嗔著執意死撐。這十幾天兩人都一路驚險,哪一點錯了說不定就見不到了,能夠躺在一起固然是幸福,可是總還想要多要一點。好吧,鳳蘭承認是和赫連淵有點關系,那個人雖然人品不怎么樣,條件卻挺不錯的,想起來就是個心里頭的疙瘩,可是除了赫連淵,好像還有什么原因讓他睡不著。「有心事?」司徒雪融反手抱住鳳蘭的腰輕聲問。鳳蘭便順著之前的思路試探著開口:「赫連將軍……還留在北疆城內?」「嗯,等你好起來,我們也要去那里?!?/br>「為什么?」和那個圖謀不軌的陰險家伙還要見面,鳳蘭真的是十萬個不愿意。「因為……越過北疆城,我們就要打到北漠境內了?!?/br>「不是打到邊界就好了嗎,為什么要……這不是侵略嗎?」「北漠夷狄言而無信,不把他們趕到大漠以北以示華都實力,他們會隨時回來重新侵擾邊境。到那個時候,我們今天所做的一切努力又會毀于一旦,此戰既然要打,就要打到最后?!?/br>「???那還要多久?半年,一年?」鳳蘭嘀咕著:「我還以為我們很快就能回家了……」司徒雪融沉默了。鳳蘭早已學會了洞悉這個人的一點點異樣,暗地里懊惱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雪融,我的意思不是我很想家或者想回去?!?/br>只是待得越久,越覺得這地方實在是危險。刀劍無眼、局勢無常,天天跟北漠人周旋就夠嗆了,再加上還有個赫連淵對他的寶貝虎視眈眈。而且自從來了這鬼地方,雪融的壓力就很大,身子看著也比不上在將軍府里被他調養的時候,雖然在他身邊其實到哪都一樣,但相對而言,當然還是家里好。當時還覺得他后娘meimei很討人厭,和在戰場上的遭遇比起來,那對母女的嘴臉真不知道要親切多少倍。「嗯,我知道了,睡吧?!顾就窖┤谠诒澈筝p輕拍著他,這時候鳳蘭才終于發現自己睡不著的原因。有心事的似乎不是他,而是雪融。雪融雖然少言寡語,對他倒不怎么會加以掩飾,而今天卻很像是有什么壓在心里不得發泄一樣,讓人看著難受。「你怎么了?」鳳蘭問。司徒雪融微笑著搖搖頭,但是裝出來的笑容連自己都騙不了,在鳳蘭清澈的眼睛直視下開始一點點瓦解。「雪融……」鳳蘭有點擔心地扯了扯他的手臂,而這一下似乎觸動了什么一般,司徒雪融猛地掀開被子騎在鳳蘭身上壓住他的雙肩,炙熱的吻就已經如狂風暴雨一般落了下來。這種時候鳳蘭可沒有傻到去欣喜這個木頭終于會在床上主動了,反倒平添了一點擔憂。生病的無力讓他無法掙脫,司徒雪融從他的頸子一路向下咬開他衣服上的扣結,順著胸膛和小腹吻下去,guntang的液體滴在皮膚上慢慢變涼,鳳蘭訝異地看見淚水從司徒雪融的下顎滑落。「天啊……雪融,你哭什么?」鳳蘭頓時手足無措,結結巴巴地說:「雪、雪融,你別哭啊……我我……我做錯什么了嗎?」「做錯了??!」司徒雪融的聲音里盡是不穩和委屈,鳳蘭的手掌被展開,手腕暴露在窗戶透進的光線里,被破布條綁著的傷口上,凝固的血跡斑斑還歷歷在目,司徒雪融修長的手指摩挲著那里,表情是和他語言上的兇惡完全不相符的憐惜和難過。「在隆冬游過漠河,明明不會武功,還在城樓上不要命!鳳蘭,都是為了……都是為了我嗎?」鳳蘭一瞬間似乎明白了又似乎更糊涂了,有一個什么東西,隔著一層窗戶紙就要撥云見日,卻讓他更加如墜入云里霧里,司徒雪融想要問明白的、想要表達的,他覺得他可以理解,卻又抓不到重點。此刻,只能心和他一起痛著,張口卻又不知道要怎樣回答他,怎樣勸慰他。肌膚被一寸一寸親吻著,他聽到司徒雪融輕聲問:「我什么都沒為你做過,什么都給不了你,你這樣做,值得嗎?」「等等,等一下,」鳳蘭打斷他,先把所謂「我什么都沒為你做過」的胡話擺在一邊:「雪融,什么叫我什么都給不了你?」「所有你應得的……」司徒雪融苦笑:「我已經數不清了,你為我做了那么多,你應得的有多少沒有得到,你心里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