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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玩,高傲任性,相貌長得妙,腦筋轉得快,小弟一大堆,堪稱“西關小霸王”。初二時的挾持事件發生后,曲南希被警*察救出送到醫院時渾身是傷,腦袋都磕破了,一臉是血的樣子把當時正在讀高中的曲東黎嚇得不輕。陸陸續續養了大半年,曲少爺的傷總算養好,不知道是被匪徒挾持著那些天的經歷刺激的,還是住院的半年悶壞的,這之后的曲南希簡直從“小惡魔”變成了“小天使”,性格安安靜靜的有點傲,不常笑了,也不愛鬧了,缺乏安全感,每天從家到學校兩點一線絕不亂跑,乖乖學習,好好看書,把自己打理得井井有條,還寫下了長達十年的人生規劃,一步一步走得小心翼翼,一副攢食物過冬的小雪兔模樣。小兒子這轉變太突兀,曲家兩老到處請心理醫生,都只是說孩子年紀小受了驚嚇,性格改變是創傷性后遺,只能慢慢安撫。這些年安撫安撫著,曲少爺的性格就定型了,家里人都習慣了他安靜整齊的樣子,差點忘記這孩子小時候還有過“熊孩子”時期了。曲東黎明明把弟弟疼到了骨子里,恨不得縮小揣在懷帶著到處走,卻總是不得不在曲南希的主見下妥協。初中后的曲少爺乖巧得像枚瓷娃娃似的,難得提一個要求,曲家上下都要歡欣鼓舞,最怕這孩子的創傷性后遺處理不好惡化成抑郁癥甚至精神病。曲家小心翼翼這些年,好不容易曲南希上了大學,之前幾年失眠和做惡夢的情況減輕,精神看著是穩定了,曲家兩老才敢答應讓他住宿舍,哪里知道這個決定讓曲南希遇上了溫俞,暗戀四年的結果就是腦震蕩加輕度精神??!曲東黎那個悔啊,全家費力保護了這么多年的玻璃瓶就這么被一只不知哪里竄出來的老鼠撞裂了,誰都要捶心口??!醫生的診斷到此為止,畢竟這里是腦科不是精神科。曲大少琢磨著回家之后要通知父母,要把從前那幾個相熟的心理醫生和精神科權威請來聊聊,心情極差地回了病房,一打開門就見曲少爺靠著病床半坐起來,拿著把刀子在削蘋果……誰誰誰誰給他的刀子????。。?!曲東黎精神太緊繃,沒有發覺自己已經把心聲尖叫出口。曲南希好整以暇地削好了蘋果,朝大哥招招手,在對方傻愣愣地走上前來的時候,將嫩黃多汁的蘋果塊塞到了曲東黎嘴里……以十分鬼畜的動作。曲家大哥差點被水果塊噎死,翻著白眼把嘴里的果rou嚼巴完了,才謹慎地伸手,輕輕抽出曲南希手里的水果刀。“這玩意危險啊,哈哈,大哥把它放到一邊……”說著,曲東黎沖出病房,把刀子塞到了在門口等待的助理手里,示意對方趕緊毀滅兇器!“咳,南希啊,剛才是大哥不對,在你受傷醒來的第一時間沒有好好安慰你,你生氣也是應該的,不過不要氣壞了身體啊,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說出來,大哥給你出氣,千萬別憋在心里好嗎?”曲東黎坐在床邊,弟弟的遭遇實在糟心,他一開始是怒其不爭,現在心疼了,看著這寶貝蛋都不知道要怎么下手安慰。曲南希聞言,終于停止了神經質地玩弄著果籃里的其他水果的動作,以往安靜得有些木訥的表情忽而鮮活了起來,仿佛滿塘的冬蓮長了牙變作了吃人花。“我要辭職?!鼻舷Pθ菰絹碓酱?,越來越……兇殘,“順便幫我弄把刀吧,這次要好點的?!?/br>曲東黎真想沖上去摟著弟弟的大腿好好哭一場:“辭職可以……刀的話不要了吧,很危險的,你想收拾什么人,大哥幫你干,不用自己動手的……”“我只是想吃這個?!?/br>曲南希指了指水果籃里的橙子。……那你干嘛一副要借兇器殺人的霸氣狀??!曲東黎默默出門找助理借刀子。至于傷害他弟弟的那些人,尤其是那個抄花瓶砸人的瘋女人……曲東黎是個文明人,這種事,先讓律師上吧,□□怎么說都是個法治社會吶。病房里終于又剩下了曲南希一個人。男人閉上眼睛,麻醉藥效過去之后,腦袋上撞到的地方酸酸疼疼的,十分影響他思考,但無法阻礙他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起頭上這傷是怎么來的。呵呵,溫俞,你好樣的,真是好樣的……醒來的時候,曲少爺跟大哥要刀子說是用來“殺人”,那個瞬間,這個念頭可是真的。在公司的走廊上被劉曉琦那個女人用花瓶砸中的時候,曲南??匆娏藴赜岬谋砬?。那是懊惱和驚訝,那種“事情發展超出了計劃,不過情況還不太嚴重”的表情。沒有絲毫身同感受的心痛和慌亂,甚至連作為一個好友而表達的擔憂都很流于表面。花瓶碎裂的聲音直接接觸顱骨,通過骨傳聲在他的聽覺神經深處久久地回蕩。疼痛,震撼。就像是撥開迷霧,撕碎了本來蒙著頭自欺的那層塑料膜。那種缺乏安全感、疑慮、猶豫、心悸的感覺,以及用來自我保護的那個乖巧的假象,剎那間被曲南希內心咆哮著的憤怒與厭惡捏成粉末。‘看,這個人不愛你?!踔星暗淖约赫f。‘你還要逃避現實嗎?逃避就能夠不受傷害?不安?自我保護?沒用的,蠢貨,膽小鬼?!r候的自己說。初中時那次被挾持綁架的經歷實在太深刻了,那個星期的遭遇讓曲南希的精神受到了極其巨大的創傷,這孩子的太過倔強,在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就在心里筑起了一層厚厚的護甲,用來保護那幾近崩潰的年幼的靈魂。妄想、幻覺以及自我欺騙共同構成的“乖巧的”曲南希。這樣的曲南希被一花瓶砸傻了,砸醒了。“看,連你都不愛你自己?!鼻舷V缘赜^察著左手小臂上的一小片燙傷,語氣嘲諷。那傷痕是大四時他幫溫俞擋了一下被熱水燙的。那天是畢業禮的班級聚會,大家都玩得有些瘋了,有人醉醺醺地撞到了服務員,服務員手上的托盤里剛出爐的熱湯對著溫俞的肩膀就澆下去……那時候的曲南希想都不想,一伸手就將那人摟住……那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地和溫俞擁抱,換來了一塊永不消退的傷疤。曲南希覺得自己簡直瘋了。大學三年級的時候,他有一天發高燒,渾身乏力,連從床上爬下來都做不到。同寢室的幾人與他交情泛泛,沒有一個注意到他的異常,各自出去實習或者上課。曲南希燒了整整一天,燒得眼前都出現幻覺了,喉嚨干得要著火。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