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三界凈土菩提樹？”

玉無鴛點頭，笑嘻嘻的問：“難不成顧道長，也再考慮那地方？”

顧陽一怔，“有緣自會去，無緣也是路人?！?/br>
玉無鴛點頭，顯出原型發呆。

顧陽沉了半天氣，“公子這是變了不少?！?/br>
玉無鴛眉一抖，笑著沒說話。顧陽也無話。

半響，“顧道長以前認識我？”

顧陽搖頭，“聽…他說過?！?/br>
玉無鴛若有所思的笑著點頭。

顧陽又說，帶著回憶，“他說，天上、人間、冥界，最古老的河是渭水，那水釀的酒最美。蕭山的酒，三界一絕。血熏釀的酒，卻是愁斷心腸?！?/br>
玉無鴛回神，“難道我以前很有輩分？”

顧陽垂眼，“三界內，無論是誰，都得尊稱公子，一聲公子?！?/br>
玉無鴛虛榮心飄飄的，顧陽又道：“連天帝也得稱先生，一聲先生?！?/br>
玉無鴛懷著學以至用的美好品德，學著玉藥的樣子挑眉，戲劇感十足，道：“我一向喜歡見風駛舵?！?/br>
顧陽嘆氣真心說道：“那公子也低調點?！?/br>
玉無鴛搖頭，一臉不受用，“知道人有兩種極端是什么嗎？”

顧陽沉思搖頭。玉無鴛喜洋洋的說道：“一是一心向正，一輩子的好人，名留千史，當然，我們并不排斥改邪歸正插別人兩刀的！二是遺臭萬年，當然，我們也不鄙視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也許那只是偶然或是機遇?！?/br>
顧陽點頭，看著玉無鴛，深有體會‘名留千史’，沒準還會有他的名字。

“在說什么？”阿貍笑著走來。

玉無鴛看著還是有點距離的玉藥，默默的加強了結界，低頭數手指。

“在和公子請教些事情?！鳖欔柭犜挼幕卮?。

阿貍對玉無鴛行了個禮，玉無鴛咽了口唾沫，眼睛瞟著人神道，他突然間想下去。

半響

玉無鴛抬眼看著阿貍還看著他，正欲開口，阿貍轉身對玉藥行禮。玉無鴛咬著牙，肝有些疼。

玉藥帶走了顧陽，留下阿貍和玉無鴛。

……

玉無鴛看了眼阿貍，掏出那塊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的燒餅。

半響

“你能不能不要看著我吃，我會不好意思的?！庇駸o鴛打斷阿貍的思路。

阿貍皺眉換了個方向，繼續。

玉無鴛走到阿貍面前，“你餓嗎？”

阿貍銀眸放出寒光，還是禮貌的問：“公子有事嗎？”

玉無鴛不得以的感慨，好人品！“咳，咳咳”玉無鴛抓著脖子拍著胸?！昂?，我沒事?！?/br>
“……”阿貍又轉個方向繼續。

玉無鴛暗自菲薄自己，有禮貌和人品能掛什么邊？沒事亂說什么話？腦子轉得飛快，忽悠道：“上神擔心什么？”

阿貍如實回答：“我怕顧陽不會還陽?！?/br>
玉無鴛低頭眨眼，心中排腹：矛盾的不僅僅是人，還有神。玉無鴛猛的感慨一來，惶然大悟：也就是所謂的萬物平等，佛法果真無邊。

阿貍看著玉無鴛，十分謙虛的說：“公子有何所想？”

玉無鴛暗自擺手，誤會總是從小開始，其實，只是想不要冒著沒必要的危險，去送不用去的死?？戳搜郯⒇?，看著腳尖，其實他的感想，就是沒有感想。

玉無鴛抬頭，故作深沉：“顧道長的性子，上神一定比我了解?！?/br>
阿貍眉頭又皺上幾分，玉無鴛看著那快成字的眉，心中流淚，明明是讓你保護我，咋覺得這么沒安全感？

“公子認為顧陽這次會聽話嗎？”阿貍淡笑。

玉無鴛毫不小氣的明媚一笑，安慰道：“顧道長也是有責任心，講道德的人，又豈會用個人利益，來失去三界人的盼望?！?/br>
阿貍看著玉無鴛的那一笑，不得以而信，眉頭舒展了不少。

玉無鴛緩緩吐了口氣，明顯剛才的話有些作用。

阿貍點頭，“公子果真聰穎?！?/br>
玉無鴛打著哈哈，“客氣，我會不好意思的?！?/br>
阿貍淡笑不語，玉無鴛也知道這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滿是客套的問，“這也算是安靜，為什么我，我們…”

阿貍：“還陽本是不道之事，再說又是人神道，若有不慎，就會引來十惡厲鬼。很麻煩的?！?/br>
玉無鴛點頭，眼皮一跳，笑的嚴謹，“呵呵，上神，人間有話叫‘好的不靈懷的靈’，你有何看法？”

阿貍面無表情的道：“我說的？”

玉無鴛絲毫不猶豫，關鍵時刻，能拉一個人下水就拉一個人，何況他不是人，那就死也弄個墊腰的。

“難道還是我一個人，說的？”玉無鴛刻意在人上面加了重音，以示自己很無辜。

阿貍想了想，慢慢說道，“謝公子，我這就去保護顧陽?！?/br>
玉無鴛立馬拉住阿貍，吸吸鼻子，“其實，我更需要保護?！?/br>
阿貍看著他，玉無鴛雙手放心口，還不忘拉著阿貍的衣服，“我很脆弱來著，真的，我爹說…”

玉無鴛拉著阿貍衣袖，學著玉城正色道：“‘玉無鴛，你除了骨頭弱點一碰就碎，你還有哪兒不結實？”

阿貍半閉著眼看著玉無鴛，玉無鴛想了會兒，汕汕的笑，“呵呵，意思差不多。嘿嘿?！?/br>
阿貍扯開自己的衣服，雙手成拳：“多謝公子，阿貍先走一步?！?/br>
阿貍原地蹦跶了兩下，冷眼看著玉無鴛，“公子，請放手吧。阿貍還有要事?！?/br>
玉無鴛想著：萬物平等為動力，道：“其實我不費事，您到點把我丟哪兒都成?！?/br>
阿貍看著玉無鴛，最近伙食有點好，養得有些結實的小身子骨，說出實話：“其實我覺得費事?！?/br>
玉無鴛忍無可忍，破罐子破摔，帶著點憤怒，“玉藥叫你保護我來著?！?/br>
阿貍點頭，玉無鴛得瑟的看著阿貍，阿貍接著玉無鴛的話，又說：“他說，我要盡可能保護你，現在，我只要去保護顧陽，那可能就盡了，我沒理由保護你?！?/br>
玉無鴛冷哼，放手正要罵人，只見白衣散盡，玉無鴛抬起一腳踢了個空，“你放屁！”

玉無鴛看著這地方，得，黃泉路都省了?？粗南聼o人，不知道小白和阿黑會不會來接他。

陰風乍起，玉無鴛拉了拉肩上的白衣，不知道是可惜還是可憐，鼻子有些發酸，能相遇，可惜命斷之前，不能見到那人?？蓱z自己連一句喜歡和那句癡心妄想的想法也沒能實現。玉無鴛撐起結界，心中怒火猛燃，不甘。

玉無鴛沒頭腦在心里吼了一句‘娘的，老子死個屁！還沒看完狐貍怎么沒毛呢！’

……半響

玉無鴛撿起地上的草蒂。

☆、完結2

……十惡厲鬼，玉無鴛掛起一絲笑。

扯下玉藥的外衫，蓋住發抖的雙腿，坐在地上撿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