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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向東的mama不太和善,可那又怎樣,她喜歡徐向東,也想走出農村,無論怎樣都不會放手的。 真的說話不好聽她就忍忍,只要能把徐向東穩住,她沒什么可怕的。 這樣想著,她頂著飯店里食客異樣的目光跟著走出了國營飯店。 張秀蘭在門口等著她,也是看出來國營飯店里瞧熱鬧的人多,和徐大姑領著林芳往街對面的北京飯店走去。 飯店她是不敢進的,這時候的北京飯店招待的很多是外賓或是領導人,平頭百姓少有往里去的。 不過北京飯店外邊那一片空地上停了不少車子,墻跟兒底下倒是說話的好地方,至少沒有來來往往的人。 張秀蘭這兩年日子過得糟,可那要臉的性子還是沒改,這樣的事也不愿被人圍觀。 就在北京飯店墻跟兒邊站定,抱著手看著林芳,道:“叫林芳是吧,我知道你,我們家東子的婚事呢我另有打算,他現在好歹是個主任,端的是鐵飯碗,我沒打算讓他在鄉下找一個,我這么說你明白了吧?” 林芳臉色有些難看,連她是鄉下的都知道了,這是早打聽過了吧,老太婆還真不是善茬。 她眼睛有意無意往街對面掃了一眼,見徐向東站在國營飯店門口,竟然沒往這邊來。 徐向東不在,她話話也無謂多注意什么,沖張秀蘭笑一笑,道:“阿姨,我不太明白,徐大哥跟我不是這樣說的,這事您還是得問過徐大哥吧?” 徐家大姑看得不齒,還是個不要臉皮的,這是巴上了自家侄子就不肯撒手了吧,也是,能嫁進城里來的機會她不得死死抓著,難不成還在鄉下刨一輩子土嗎。 她冷笑了一聲:“小姑娘還是要點臉皮的好,話說的這么白了裝的什么傻,我們家東子要找那也得找個條件相當的,你自己家什么情況自己沒點數?別弄得場面難看了,到時候沒臉的可是你自己?!?/br> 林芳冷了臉,張秀蘭接著道:“你和東子的事,反正我們家沒人會同意,自己離我兒子遠點,身上的衣服穿得好嗎?還沒怎么著呢,吃喝用度就花上我兒子錢了,你要是不老實點,我也不怕找你們村里說道說道個理兒去,看看什么樣的爹娘養出這樣沒皮臉的姑娘?!?/br> 這話說得戳心,林芳一張臉上陣紅陣白,她沒想到徐向東媽會知道這些事,一時不知道怎么說話,側頭看了看徐向東,見他仍在街對面站著,咬著嘴唇泫然欲泣看向他。 隔一條街,她又面向著徐向東那一邊,徐向東是能清楚看到她表情的,他心里緊了緊,想過去,卻是有些顧忌在那邊辦婚禮的王巧珍,喜宴并不會吃很久,他怕跟王巧珍打上照面,這樣的情況下打照面,太難堪。 又想著現在得快點把人勸開,就是這會兒不出來,過個十來分鐘也說不準了。 他這邊糾結猶豫,那邊張秀蘭看林芳做張做致的給她兒子看,心里惡心得要死,林芳這些招數都是她玩剩下的了。 兩個同款心機貨遇到會怎樣,惺惺相惜?那是不可能的,當老白蓮遭遇小白蓮,這位小白蓮還是她看不上的意圖做她兒媳婦的人,張秀蘭只有惡心的份兒。 她臉上沒什么表情,眼里卻是不善,壓低聲音道:“做那樣子給誰看呢,你當我跟你商量的嗎?就是通知你一聲,別跟我兒子再來往了,要不然你就試試?!?/br> 林芳也不是個好欺負的,臉上一臉委屈,嘴上卻是道:“阿姨你別太過份,我和徐大哥的事鄉公社的人都知道,我名聲沒了他不用負責的嗎?你找我們村里那我找鄉里,天下還沒說理的地兒了?不娶我的話那就是耍流氓,流氓罪你聽沒聽過,你真覺得鄉下人就這么好欺負嗎?” 她這話一出,張秀蘭氣得頭發昏,流氓罪!居然要給她兒子栽個流氓罪,她一巴掌就扇了過去:“你個賤皮子,不要臉的爛貨?!?/br> 徐向東一看自家老媽動上手了,哪還敢在街對面繼續看著啊,拔腿就往這邊跑,同一時間,方遠和王巧珍正送方遠一幫戰友出來,才走出酒店大門,就看到了外頭這一番鬧劇。 林芳捂著臉撲在徐向東懷里,張秀蘭扯都扯不出來,徐向東一邊護著林芳一邊還得拉著勸著他媽,再有徐大姑在邊上指責:“你居然想娶這么個玩意兒,你眼睛是不是瘸了,聽沒聽到她剛才說了什么,說你不娶她就要告你一個流氓罪!” 林芳抓著徐向東胸前的衣裳,仰著頭哭得梨花帶雨,一邊哭一邊搖頭:“徐大哥,我沒有,我怎么會,徐大哥,你要相信我?!?/br> 張秀蘭氣得半死:“你沒有還是我們紅口白牙冤枉你不成?東子,我跟你說,你娶誰都行,就不能是她,我不同意,我跟你爸都不同意,你姑姑叔伯們也不會同意的,你要是娶她,我回去就一根繩子吊死!你大哥不讓人省心,你也這樣子,我活著也沒意思了……” 徐向東頭疼欲裂,一聲媽字才出口,林芳哭上了:“徐大哥,大家都知道咱們在處對象,你……你不娶我我也沒法活了,我回去也一根繩子吊死了去,也省得被人指指點點戳我脊梁?!?/br> 幾人站的位置,離飯店門口不過五六米遠,這會兒哭哭嚷嚷鬧成了一團,王巧珍看著那一群老熟人,上吊啊,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場景,不同的是這一回哭著要上吊的多了一個,戰斗力好像還更強些。 呵…… 徐向東還不及勸下他媽和林芳,抬眼就看到了王巧珍一行人,他臉漲得通紅,全身的血液都往腦門上沖,剛才的頭疼煩惱都被扔到了一邊,取而代之的是難堪和丟人。 王巧珍和方遠的注視讓他難堪至極,猛然暴喝一聲:“夠了,在這里鬧得不丟人嗎” 他,少有這樣暴怒的時候,哭啼吵鬧的兩方都卡了殼,張秀蘭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家一向聽話又孝順的兒子,見他表情有異,眼角余光看到身側不遠有一大群人,等她側頭看清明顯新娘打扮的王巧珍時,那嘴張得能塞進半拉雞蛋。 她看看王巧珍,再看看她身邊的青年軍人,轉頭看徐向東:“她……她……” 徐向東黑著臉,只扔下一個走字,拉著林芳埋頭往背對著王巧珍一行人的方向走去。 張秀蘭也顧不得去扯林芳那頭事了,回頭看一眼王巧珍,跟著追自家兒子去了,扯住他衣袖:“東子,她怎么回事?” 徐向東黑著臉不肯說話,腳步邁得更快了。 林芳和徐家大姑被這突然的變故弄得云里霧里,都回頭看身后的人,張秀蘭也回頭看,正午的陽光下,方遠身上的肩章晃花了她的眼。 怎么可能,不可能?。?! 她家小兒子就在部隊,那肩章她看得懂,所以怎么也不肯信,那男人是不是二婚,不,二婚也不用找王巧珍這樣的,她不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