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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東揉了揉鼻梁,笑得一臉蕩漾,直接避開這個話題,說:“知道你怕沈瑤表姐吃虧嘛,你可放一百顆心,你喜歡沈瑤是真心的,我喜歡巧珍也是一樣的,我有和她結婚的準備,昨晚也都說好了,這兩天我就打電話跟我媽說說?!?/br> 聽他這樣說,還有什么猜不出來的,雖然同為男人,他能理解徐向東的沖動,但是婚前這樣,對女孩子總歸是不好,有結婚的打算就好,他道:“你趕緊跟家里說一聲,該結婚結婚吧?!?/br> 不過賀時心里沒那么樂觀,他媽其實也就是愛點面子,可徐向東他媽,說不好。 一個是自己好兄弟,一個是沈瑤表姐,這要真出點什么問題,他都不知道怎么面對沈瑤和沈家人。 而且,沈瑤本就對和他處對象沒什么信心,要是東子和她表姐出什么問題,賀時怕她會對他們的未來更沒信心。 賀時吃過早餐,找沈國忠開證明去市里,他剛被村里推薦入黨,自然還圖個表現,看沈瑤是主要的,順帶還得準備去市委走走,打聽打聽給社員創收的路子。 找沈國忠開證明,拿的自然也是這套說辭,沈國忠對他是絕對的支持,爽快的回家給開了證明,知識青年嘛,就該發揮他自己的優勢,跟著老農民一起種田是次要的,能去看去想,動腦子給村里指條路子比他在田里干多少活都強。 到市里的時候九點多,怕沈瑤還沒睡醒,賀時先去了市委,不過沒找邢振聲,而是到上次和他一起去看過晚會的那位辦公室主任那邊坐了坐。 這位辦公室主任姓趙,知道賀時和他們邢市長家關系不錯,對他還挺熱情。 聽了賀時來意后,他笑道:“這個我還真能給你說出點門道來,咱這邊搞副業的公社不多,卻也不是完全沒有?!?/br> 他雖說是做行政的,可到底年紀在這里呢,見識遠比賀時廣,又是這個職務,對政策非常清楚,信口拈來都是江市轄內各公社的案例。 比如某某公社有鐵業社,把會打鐵的老農聚集起來,農閑的時候就打農具,社員用不完就送到供銷社代銷,扣除成本,賺到的錢就是村里的集體收入。 還有手工社的,弄些老人孩子能做的折紙盒的活計,不過這個得村里條件好,有拖拉機能拉得了半成品紙盒回去才行。也有做卷炮的,就逢年過節賣的那些個鞭炮,那得到鞭炮廠去接活,年末鞭炮廠最忙,村里又恰好是農閑,接洽上了每年能做一段時間,也能賺個手工費。 賀時聽得入神,眼前像被打開了另一扇門,直到十點多才謝過趙主任,離開市委往食品廠去了。 也沒叫沈瑤,就在她宿舍樓下等著,沈瑤和孟金幾人為了和上白班的工人錯開中午的吃飯時間,通常十一點就會去食堂,三人下樓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賀時,孟金和丁曉霞笑著先走了。 她們宿舍里,對沈瑤和賀時兩人的關系其實是默認了的,沈瑤自己也不否認。 這個點,她都不用問賀時吃沒吃飯,笑了笑,說:“你等我會兒,我回樓上再拿個飯盒過來?!?/br> 她還沒走,被賀時拉住了:“別去拿了,今天有好事,我請你去國營飯店吃?!?/br> 食品廠食堂的飯菜也不是特別好,小丫頭天天吃食堂,他看著好像都瘦了,心疼得慌。 沈瑤被他拉住手,臉紅了紅,抽回手道:“那我把飯盒放上去?!?/br> 到了國營飯店點好菜,等上菜的功夫,賀時笑盈盈看著他道:“沈瑤,我入黨了?!?/br> 沈瑤聽得挑眉:“真的?” 賀時點頭:“村里推薦的,算好消息嗎?” 自然是算的,沈瑤笑著恭喜,他笑看著她,湊過去低聲問:“那有沒有獎勵?” 沈瑤好笑:“你想要什么獎勵???” 賀時目光在她唇瓣上掠過,想抱抱她,親親她,只是這樣一個念頭都能讓他血液沸騰,心跳如鼓。 可他知道不能,現在還不是時候,喉嚨動了動,艱難移開了目光,道:“下午四點上班吧,吃完飯陪我去逛逛?” 沈瑤低低嗯了一聲,低頭擺弄自己指尖,只是耳珠漸漸染上一抹輕紅,而后漸深,那紅色慢慢暈染鋪陳開,她白皙的臉頰像涂抹了最好的胭脂,美得不可方物。 兩人相對坐著,一個看著自己纖纖十指,一個看著國營飯店的白色瓷碗,都像能從中看出朵花一般,倆人沉默著誰也沒有說話。 可縱是這樣,也阻不住那種怦然心動,連心跳都帶著甜。 第67章 獎勵 倆人容貌出色,在國營飯店吃飯其實挺惹飯店里其他人注目的, 尤其賀時, 又給盛湯又給夾菜的, 侍候起沈瑤吃飯來別提多自然, 這種自然還不是他單方面的, 沈瑤從小是個被人侍候慣了的主,倆人的互動看著很和諧,對, 就是特別和諧。 點的菜里有道紅燒魚, 賀時就給沈瑤挾魚rou,挑魚腹rou上只有大刺的那種, 橫著夾出魚rou的時候,魚刺被留在魚骨架子上, 一個夾得順手,一個吃得順心。 旁邊坐了對二十出頭的青年男女, 女同志眼睛直往倆人這一桌瞄,越瞄越酸, 越瞄看自己木頭一樣的男人越不爽,不停眼神示意丈夫看隔壁桌。 那男人看倒是看了, 看得賀時倆人沒覺得不好意思, 他自己不好意思上了,吃個飯吃得這么甜膩, 這一看就是熱戀中的啊, 自個老婆暗示的小眼神從溫柔羞澀到快噴小火苗了, 他赤耳紅臉的憋半天也不好意思大庭廣眾下這么膩歪,就只能裝看不見,女人氣得在桌子底下就給了他一腳。 賀時眼里只看得到沈瑤,壓根沒留意隔壁桌的小動靜,從國營飯店出來,他帶著沈瑤去逛百貨大樓,江市的百貨大樓他來過幾回,熟門熟路帶沈瑤去了二樓買布料的柜臺。 這里,沈瑤前兩天其實剛來過,她看賀時一眼,賀時看出她眼里些微疑惑,柔聲說:“天涼了,我上回來市里的時候跟人淘換了點布票,你挑幾塊布給自己做兩身衣裳吧?!?/br> 他說到這里似想到什么,說:“買成衣也可以,人不累,不過我看著你做的比這邊賣的要好看些?!?/br> 他所謂的跟人淘換,其實就是上一次來江市的時候去黑市換的,給沈瑤添衣服是早有打算,十月的天漸涼了,他這兩次見到沈瑤,她穿的都是廠里發的工衣。 沈瑤心像被人撞了撞,從小到大,親人也好,世交家的長輩或是同輩也好,她收到過的禮物不計其數,可沒有哪一個人,會給她這樣溫暖的感覺。 有種被人捧在心尖寵的悸動,危險又誘人。 沈瑤頭一次清醒的意識到,她和賀時之間,一直是賀時付出的更多一些,她大多時候是被動承受,甚至是推拒著的。 不知怎么,心中生出許多柔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