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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伊薩之眼,大約就是他口中的“契約的印鑒”。赫基法律允許貴族豢養奴隸,彼爾德王強迫戰敗方的俘虜與自己簽訂從屬契約,亦屬合法,格里佛猶豫了一下,此時此刻他還不能和彼爾德王徹底翻臉,也沒必要和他討論奴隸法存在的合理性,最簡單的解決方法,就是取得厄瑪的所有權。“開個價吧?!备窭锓鹚砷_了彼爾德王的鞭子,道,“你怎么才肯放他自由?”“哈!”彼爾德王怪笑一聲,道,“開個價?我養了他二十年,把他教養成一個馴服的、機敏的、武力過人的奴隸,難道是為了賣給別人嗎?我付出的心血又豈是金幣和寶石所能衡量!”“開個價吧?!备窭锓饘λ粗颥斈欠N鄙視而又不甘心的眼神惡心透了,擋住他的視線,冷冷道,“你知道我付得起!”你知道我付得起。跋扈到極致的話語,簡直就是對自己尊嚴的挑釁!彼爾德王灰色的眸子閃爍著暴戾的兇光,拳頭松開又握緊,有心讓親衛隊馬上開火,將這令人討厭的一對轟成炮灰,但最終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好吧?!北藸柕峦跎詈粑?,努力壓下心頭怒火,道,“既然你確定自己付得起,那就不要后悔?!?/br>格里佛伸了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交出加勒王?!?/br>沉默,彼爾德王看著格里佛,如同兀鷹緊盯著自己覬覦已久的獵物,患得患失,又志在必得。格里佛面無表情與之對視,黑眸深邃似海,一言不發,整個人卻散發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壓力。厄瑪站在格里佛身后,雖然保持著一貫平靜溫馴的奴隸臉,但緊縮的瞳孔和手背的青筋完全暴露了他緊張的心情。“可以?!绷季酶窭锓鸷龅?。彼爾德王眼中精光乍現,似乎不相信他竟愿付出如此高昂的代價。“可惜他不愿意見你?!本驮谒_口之前,格里佛又道,“他說自己曾經發過誓,除非雙子星隕滅,拓撲星消失,有生之年絕不和你生存在同一片天空下?!?/br>彼爾德王眼中的亮光瞬間熄滅,整個人如遭雷擊。格里佛道:“他寧可伊薩滅國,也不愿與你和談。彼爾德殿下,你確定自己能承受得到他的后果嗎?”彼爾德不言不動,沉默了足有五分鐘,才啞聲道:“帶我去見他?!?/br>格里佛猶豫了一下,道:“可以?!?/br>彼爾德魁梧的肩膀慢慢垮塌下來,強要支撐住自己尊貴的氣勢,卻有些力不從心。他幾不可查地嘆了口氣,拇指習慣性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道:“陛下的深意,我已大致猜出一二,喬格大人,我曾經確實想讓陛下駕馭神龍殺死加勒,報我滅國之仇,但我們畢竟主宰著這么多平民的生死,不該為一己私仇讓整個星球遭受戰火荼毒?!?/br>頓了頓,他悵然嘆了口氣,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人活著,總要向前看……我會試著說服加勒王,這世上如果還有一個人能夠說服他,那就是我了?!?/br>閉了閉眼,語氣滄桑而傷痛,“畢竟,我們是親生兄弟?!?/br>第57章親兄弟EP02冰谷,周惟目送彼爾德王進入關押加勒王的洞xue,憂心忡忡地回頭:“他們不會打起來吧?”“不會?!备窭锓鸫_定地說,“彼爾德王完全沒有殺加勒王的心,我看他對這個哥哥珍惜得很,大概還想修復關系呢?!?/br>“我擔心的是加勒?!敝芪┱f,“他武力值爆表,而且完全沒有修復關系的想法?!?/br>“彼爾德王應該能控制住場面,他看上去很有信心的樣子,連我要求他單獨跟我來冰谷都同意了,一個隨從也沒帶?!备窭锓鹫f,“他們畢竟是親兄弟,二十多年頭一次單獨見面,應該不至于動手?!?/br>“但愿吧?!敝芪╇p手插在褲兜里,仰著脖子看著峭壁上黑洞洞的洞口,彼爾德王已經進去十來分鐘了,至今里面沒有傳來打斗的聲音,說明情況沒有他預想的那么糟糕。聳了聳肩,道:“好吧,但愿彼爾德王能hold住他哥……話說真是沒想到啊,他們居然是兄弟!兄弟怎么可能搞成這種老死不相往來的局面呢?為了爭權奪利嗎?”“也許吧?!备窭锓痣S口說。“上層社會太黑暗了?!敝芪﹪K嘖道,“難怪人家說‘皇家自古無父子,九龍奪嫡死光光’,我還是早點回地球當我的平頭百姓吧,離這些王公貴族越遠越好?!?/br>“……這話完全是你自己編出來的吧?我怎么從沒聽過?”格里佛膝蓋中箭,“他們倆這種情況只是個例而已,大多數國家的皇族還是很溫情友愛的,你不要亂開地圖炮??!”“這么激動干啥?”周惟莫名其妙,“皇族友不友愛關你個獵手什么事?難不能你是流落他鄉的落難王子?哈哈!”我沒有落難,我只是自愿出來走走而已……格里佛心塞的不行,不過幸好周惟是珀西的注定伴侶,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那什么,他怎么辦?”周惟用下巴指了指站在冰川湖邊的厄瑪,“你說彼爾德王把他給你了?這算是怎么回事?你要豢養一個奴隸嗎?”“不,他是我的男朋友,未婚夫?!备窭锓疣嵵氐?,“眼下局勢不穩,我還不能帶他回家,只能先把他放在你身邊,有珀西保護你們,我就能安心地在外面跑了。你不討厭他吧?”“當然不?!敝芪Χ颥數挠∠笃鋵嵧玫?,他對任何溫馴無害的小動物都有著天然的愛心。好吧厄瑪是個人,但不知為什么給他的感覺總像是某種體貼、本分的,毛茸茸的小動物,不過……“喂!他什么時候變成你未婚夫了?你們什么時候在一塊兒的?我怎么完全不知道?!”“說來話長,以后再說?!备窭锓鸬?,“總之他現在對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人,就像珀西對于你一樣?!?/br>“……好吧?!敝芪θ祟愔g這種龍卷風一樣說來就來的愛情理解無能,但帶入一下自己對珀西的感情,就覺得貌似可以理解,“我和珀西會盡量保護他的?!?/br>“好的,謝謝?!备窭锓鹋呐乃绨?,“能幫忙在湖對面那塊苔蘚上給厄瑪搭個帳篷嗎?我要檢修一下我的機甲,他一個人弄不好支架?!?/br>“沒問題?!?/br>周惟跑去幫厄瑪。格里佛看到他們在湖邊交談了幾句,厄瑪對周惟微笑,微微弓著腰,大概是在道謝,不由淡淡舒了口氣——起碼他沒有下跪,說明已經在慢慢擺脫身為奴隸的陰影。厄瑪的性格極為復雜,既有武士的清高驕傲,又有奴隸的自卑隱忍,不知為何,還有一種無法形容的尊貴典雅。有時候格里佛覺得自己已經完全了解了他,有時卻覺得他比自己想象的要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