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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一暖,柔軟中帶著些許安撫的意味,蜻蜓點水般的落下一吻。 很舒適。 可這顯然不是祁湛想要的位置。 他驀地睜開了眼,可楚妧卻在他神情松懈的一瞬間,從他懷里飛快地溜走了。 像只小兔子似的,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已經跑到門口了。 臨出門前,她還不忘回頭看著他,道:“我我我答應你了,明天陪你出去走走,你也早些休息,可別忘了?!?/br> 話一說完,那淡粉色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門前,合著“嗒嗒”的腳步聲,很快就沒了蹤影。 祁湛看著她消失的位置,手不自覺的撫上面頰,忽地笑了一下。 真是越來越調皮了。 ☆、第 75 章 第二天一早, 祁泓剛剛起身時, 大太監李公公便拿著信封匆匆趕來了。 信是從懷王府寄出的, 目的地自然是大靖。 祁泓派心腹在驛站守了數月, 卻是一直一無所獲。他猜道祁湛對他要有防備, 信也不會從驛站走, 本來他已經要放棄了,今日卻不知怎么, 居然讓他抓住了機會。 他估摸著是昨晚宴席的事影響到了祁湛。 祁泓緩緩拆開信封, 借著晨曦透進來的光, 細細將信讀了一遍。 平淡而又略帶些疏離的語氣, 將楚妧在大靖的情況詳略得當的敘述了一遍,末了又問了些安好之類的客套話,是一封很平常的家書,并沒有什么特別。 祁泓很難抓住漏洞。 他站在窗前沉思良久, 緊皺的眉忽然舒展開來,讓下人備了筆墨, 模仿著祁湛的字跡, 在信的末尾添了一句,待紙上墨跡干透, 他才將信折好收回了信封里, 吩咐太監將信送了出去。 只需一句便夠了。 反正丁正文也快動身回朝了, 他這次來大鄴明顯是沖著祁湛和楚妧來的,可他卻屢屢受挫,現在心里定然郁悶的很。 自己只需稍稍提點他兩句, 剩下的事丁正文自會辦好。 祁泓微揚起唇角,青白的面色愈發陰沉了。 倒想看看,楚衡究竟有多疼愛楚妧這位meimei。 * 劉嬤嬤算著楚妧起床的時間,打了熱水進來準備伺候楚妧洗漱,一進屋卻發現楚妧正坐在妝臺前,像是在挑選首飾似的。 劉嬤嬤一愣,悄悄向里屋瞥了一眼,見床上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才有些失落地將水放下,輕聲問道:“世子妃今個兒可是要出去?” 楚妧從裝盒里挑了對兒碧玉芙蓉簪放到桌上,回頭看著劉嬤嬤,微笑道:“是要出去走走?!?/br> 劉嬤嬤不知楚妧昨晚去找的事,還以為楚妧是要與祁沄一起出去,瞧著楚妧毫不在意祁湛的樣子,心里還頗有些擔憂,一邊給楚妧擦臉,一邊旁敲側擊的問:“世子妃昨晚……睡得可好?” 溫熱柔軟的手巾從楚妧臉頰擦過,未施粉黛的小臉像雨后初綻的花瓣一樣,透著淡淡的粉。楚妧微闔著眼,待劉嬤嬤將臉擦完,才微笑道:“睡得挺好的?!?/br> 那沾染著水汽的雙眸一閃一閃的,竟不見半點兒黯然的神色。 劉嬤嬤眉間的皺紋更深了,又問:“世子可來找過您?” 楚妧如實答道:“沒有呀?!?/br> 沒有呀? 這語氣聽著倒是挺開心的。 可劉嬤嬤心里卻止不住的擔憂。 昨個兒楚妧拜托她寫信的時候,她心里本是十分開心的,所以臨休息前,特地勸說楚妧將門栓打開,她覺得祁湛看了信肯定會來找楚妧的。 所以剛才進來時,她推門的動作也格外輕柔,生怕打擾到什么似的。 可如今這房里又哪有祁湛的影子? 不但沒有,楚妧的表情還不如昨晚的半點兒憂慮,像是一點也不在乎祁湛似的。 劉嬤嬤覺得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她心里正琢磨著要不要去找傅翌說叨兩句,讓傅翌請祁湛過來一起用早膳呢,一低頭卻看到楚妧正瞧著自己的指甲出神。 那丹蔻是她前天早上幫楚妧染的,她不會畫畫,所以只幫她在尖端染了一點兒朱紅,剩下的幾支雪梅是楚妧自己用銀粉點上去的,紅白相間的樣子瞧著十分精致。 只是現在顏色褪了少許,紅也有些發暗,不如開始那般好看了。劉嬤嬤瞧了半晌,便輕聲問道:“可要老奴在備些丹蔻過來,給世子妃重新染上?” 楚妧的指尖縮了縮,搖頭道:“先找把剪刀過來吧,我想把指甲修修?!?/br> 劉嬤嬤去抽屜里找了一把精致的小剪子來,正要幫楚妧修剪,楚妧卻伸手將剪子拿了過來,微笑道:“我自己剪,嬤嬤先去讓綠桃她們備膳吧?!?/br> 劉嬤嬤心里想著讓祁湛過來用膳的事兒,卻不知祁湛喜歡吃些什么,想起聽綠桃曾經說過,祁湛那日來找楚妧時,特地讓阿慶燉了鱸魚,她便覺得,祁湛是愛吃鱸魚的。 這般想著,她心緒一動,問道:“可要讓阿慶燉只鱸魚過來,給世子妃補補?” 楚妧正看著指甲,便也沒多想,道:“那就燉只鱸魚吧?!?/br> 劉嬤嬤眉間的皺紋這才松了松,笑著應了一聲,端著水盆出門了。 她先去下房托傅翌給祁湛答話,說是楚妧特地備好了祁湛最愛吃的膳食,等祁湛一同過來用膳。又去伙房讓阿慶去水塘把鱸魚撈了出來,為了彰顯誠意,還特地讓阿慶在每道菜上都用魚湯做引子,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到了楚妧屋里。 楚妧指甲上的丹蔻已經清洗干凈,在晨曦下泛著淡淡的粉,倒也有種與眾不同的清透美,只是原本那精心呵護的指甲也一并被剪去了,只留了一彎淺淺的月牙兒,這倒讓劉嬤嬤一呆,忙道:“世子妃怎么一下剪去這么多?” 楚妧的眼睫動了動,瞧著光禿禿的指甲微微一笑,道:“多嗎?我覺著這樣也挺好看的?!?/br> 兩人說話間,祁湛已經從門外進來了。 他身上穿了件淡青色的直裰長衫,上面未見任何繡紋,只在腰間束了一條緞帶,頭上也只用了一支造型古樸的檀木簪將發絲束起。如此簡單裝束,倒讓他那股冰冷的氣場散了少許,可舉手投足間仍有種與生俱來的貴氣,冷白的皮膚配上他精致的五官,只消一眼,便讓人移不開目光了。 楚妧知道,他想著帶她出去玩,才特地穿了這身的??蓻]了飾物的遮掩,就更容易讓人將目光放到他的出眾容貌上,此等風姿,無論穿什么都不會泯然眾人,又豈是換件衣服所能改變的? 便是劉嬤嬤也呆了一呆,但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祁湛左臉上的血痕所吸引了。 細細的一條,站遠了不大看得出來,可出現在祁湛的臉上,就像一件精美的玉器出現了裂痕一般,讓人覺得格外揪心。 劉嬤嬤忍不住問道:“世子,您臉